“我就一个人,小破房没了就没了。我想再去后山屯李二寡妇家,但我看到洪水里有头肥猪,我想把猪捞出来。猪没捞到,我却被洪水冲走了。多亏你们救我!”孙三说道。
众人一听都想笑,但碍着赵玉娘在面前都不敢笑出声。
赵玉娘问道:“你想去哪儿啊?”孙三说道:“还能去哪儿,小破房都没了。我现在是穷光蛋一个,没地方去。”
“不找李二寡妇了?”赵玉娘问道。
“不找了,和她在一起还得干活。”孙三说道。
看着眼前这个无赖,赵玉娘非常气愤,她骂道:“你个完犊子玩意,来人,再把他扔水里。”
赵玉娘的话音刚落,走过来两名剿匪队员,架起孙三就往洪水里扔,吓得孙三大喊道:“我跟你们走,干什么都行!”
赵玉娘一想,扔洪水里怎么说也是杀人,留下他干苦力吧。便喊住了队员,两名剿匪队员把孙三架了回来,扔到赵玉娘面前,孙三跪地给赵玉娘磕头,一个劲地喊:“谢谢奶奶饶命,谢谢奶奶饶命!”
管志杰和陈海看着眼前被洪水淹没的黑洞发呆。
他们带着剿匪队员一路跟着景卫凯留下的标记,来到桦树坡。左找右找也没再找到标记。
但却发现了一个黑洞,究竟有多深不知道。
本来,在塌陷的时候那几个警戒的不会掉进去,但在摇晃的时候他们从四周跑到白立登和景卫凯他们的身边。因为他们特别害怕,人在害怕的时候就愿意躲在一起。
景卫凯看着坑里的人刚想喊他们上来,接着就呼隆一声都掉了进去。
管志杰和陈海看着黑洞,一筹莫展。四周查看,他们发现了废弃的金矿,残破的库房有人撬开门进去了,看出有人拿走了工具。
没办法急忙派人回东泉县报告。
他们就在山坡搭建了草架子,猫在里边过夜。
多亏他们把草架子搭建在山坡,要是在谷底就被洪水冲走了。天亮他们起来一看,那个黑洞没有了。
泥水淹没了黑洞,管志杰问陈海说道:“景卫凯他们这要是真在里边,这下子就彻底完蛋了。”
“活的可能性不大!”陈海说道。
“我们咋办?”管志杰问陈海。陈海说:“还能怎么办,等待来人吧!我们什么办法都没有。”
景卫凯站在坑的上边,他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坑里的人在用力刨石块,他想下去看看。还没等他下去,就觉得地在抖动,接着树也在摇晃。
并且地越抖动越厉害,树也摇晃得厉害,自己有些站立不稳。他刚想喊坑里的人上来,突然他就觉得呼隆一声,自己身子急速下沉,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了过来,觉得浑身疼痛,他慢慢动了动手脚,手脚还听使唤。他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便用手抹了几下脸,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黑洞洞的,啥也看不清楚,他用力眨了眨眼,觉得头上有光亮。这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的身上。
他用手一摸,是好像是块石头,他推开石头坐了起来。
他借着头上微弱的光亮仔细看着身边的一切,东倒西歪的人们,和石块泥土堆在一起,镐头铁锹散落在众人的身边。
这时,景卫凯看到又有几个人慢慢地坐了起来。有人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们,我们,这是在哪儿啊?”
没人回答,都迷糊着呢,就是不迷糊也不知道这是哪儿。这时,景卫凯看到又有人慢慢地坐了起来,也有的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妈呀!疼死我了。”有人喊道。
景卫凯慢慢站了起来,他摸摸身上的挎包,挎包还挎在身上没有丢。他从挎包里掏出手电筒打开。
手电筒竟然亮了,景卫凯庆幸手电筒没有摔坏。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景卫凯看到乱七八糟的场面。
有人坐起来痛苦呻吟,有人躺着哼哼,他们的身边都是泥土和碎石。有的满脸都是泥土。
还有的像死人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景卫凯也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突然,景卫凯想到了一个人——白立登,白叔。
对啊,白叔哪里去了。他喊道:“大家都起来,快!站起来。”
有了光亮,又有了人声,这人声还是他们的头喊出来的,大家不顾身上的疼痛,都艰难地站了起来。躺着的也用力地爬起来。
“白叔呢?白老爷子呢?”景卫凯大喊道。“白叔——白叔——”景卫凯不停地喊叫着。
声音在黑暗中传得很远很远。
景卫凯停止了呼喊,就听到有个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我,我在,在,在这里。”
景卫凯顺着声音将手电光照了过去,接着又听到“我,我在这里。”。光听到声音但就是看不到人。
景卫凯循着说话声走去,借着手电光他看到一堆泥土在蠕动,慢慢的,有个脑袋从泥土中露了出来。
景卫凯这才看清楚,泥土里是白立登。景卫凯急忙走近白立登,扒掉他身上的泥土。扶着他慢慢坐起来,白立登用力从嘴里吐出泥土。
“他妈的,这是怎么了?掉哪里了?”白立登骂道。景卫凯没有回答白立登的问话,而是问道:“白叔,你没事吧?”
“还没死,死了你就把白叔埋在这儿吧!”白立登调侃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