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立峰看到王玉财来了就走了,而那个人却迎上他搭话。那个人走近王玉财低声说:“我有个亲戚,来这里找活干,没有单位证明信,想办个通行证,你帮办一个呗,我给你钱。”
王玉财听说办通行证,也觉得不是啥大事,但他仍然谨慎地说:“不行,我们有制度没有介绍信是不能办通行证的。”
那人看看四周无人,便掏出钱塞进王玉财兜里,又把照片装进王玉财兜里。王玉财也看看四周,确定无人时对那个人说:“你明天这个时候等我吧!但离这里要远一点,看我出来你跟着我。”
那个人点头答应。
第二天下班王玉财把办好的通行证交给了那个人,从那以后王玉财就经常给别人办假证。
为了安全起见,他都是把印泥、空白通行证、钢笔、胶水等,拿到家里去办。因为家里有那个假印章。他不能用真的以防被人发现,自己抖落不清楚。
揪出了军管会里的内鬼,大家都很高兴。
赵玉娘召集大家到家里聚聚,冯淑兰赵嘉名,甘雨珊贾文龙,还有郑天豹。赵玉娘说道:“揪出军管会的内鬼多亏了郑狱长,要不是他抓到了两个使用假证的,现在还整不出头绪。郑狱长,你谈谈!”
郑天豹装腔作势地朝大家一挥手,接着咳嗽两声说道:“同志们,我们能够一举破获军管会里的内鬼造假证一案,多亏了我的英明领导和正确指示。当然了,也离不开大家的努力。”
郑天豹说到这里看大家没有动静,就喊道:“鼓掌啊!”
贾文龙说道:“二舅,我们也不知道你讲完了没有,怎么能鼓掌呢。万一你还要讲下去,我们一鼓掌不等于起哄吗!”
蒋正涛也说道:“是啊!领导讲话能轻易拍巴掌吗!”
郑天豹知道这俩小子起哄,便骂道:“你们两个小犊子,净他妈的和我扯蛋。”说完他哈哈大笑。
众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也多亏了雨珊,要不也不能这么利索就把王玉财揪了出来。”赵玉娘说道。
看甘雨珊不说话,赵玉娘问道:“雨珊,想些什么呢?”
甘雨珊说:“我觉得这件事和史立峰脱不了干系。你们想,私刻公章是他指给王玉财的;第一个找王玉财办假证的那个人和他认识。我总觉得是他一步步引导王玉财走上办假证的道路。”
赵玉娘听了微微点头说道:“是,和我想的一样!大家看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蒋正涛说:“现在是大雪封山,反共先锋军出来捣乱不太可能。我们进山剿匪也不现实。但我们要注意他们在我们的城市和村镇捣乱。”
贾文龙接着说道:“是啊!我们省厅也考虑怎么进行治安整顿,把伪满洲国时期那些反动分子全部肃清。”
“抓捕反动分子和之前是一致的,前线胜利,反动分子就嚣张不起来。还是说说军管会的史立峰吧!”赵玉娘说道。
甘雨珊想了一会说道:“这个史立峰现在我们没有他的证据,还真拿他没办法。”
赵玉娘说道:“想办法找到证据!”
在军管会范主任召开全体人员会议,要求大家提高警惕,严防这类违反党纪和军队规则的事情再次发生。同时,范主任单独找史立峰谈话,批评史立峰觉悟低,警惕性不高,没有及早发现王玉财办理假证谋财的违法行为。
史立峰有些不服,他认为自己没有监督他的责任和权力。更没有领导他的职责。
气得范主任大动肝火,但也奈何不了史立峰,此事只好作罢。然后,范主任向省军区司令员蒋正涛写了检讨书,深刻地检讨了自己疏忽大意和党性原则不强。
蒋正涛没有处理范主任,而是让他在军管会主任的职位上努力工作,恪尽职守,为党和人民作出应有的贡献。
这次,上级没有再调人进军管会,而是在军管会内部选一位进证件办公室和史立峰一起办理各种证件。
史立峰想打听一下王玉财受审的情况,但经过多方打听仍然毫无结果。但一个月过去了仍然没有动静,他想是没事了。因为毕竟是王玉财办假证,自己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这天下班,史立峰走出军管会的大门来到街上。他看看没人跟踪,便上了电车。
临上车的时候,他买了一份报纸,在电车上他看着那份报纸。只见在醒目的头条写道:东北人民解放军连克数座县城,取得了阶段性的反攻胜利。
电车到站,史立峰收起报纸下了车。
在站台上他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便朝胡同里走去。
在一处地下仓库内,史立峰见到了李凡新。李凡新坐在一把考究的西式高背椅子上,后面站着几个彪形大汉,虎视眈眈地目视前方。
李凡新抽着雪茄,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红酒和酒杯。他一边喝着红酒一边吃着点心听着舒缓的轻音乐。
看史立峰被两个大汉带进来了他急忙站起对史立峰说:“没什么事情吧?”“没有,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就他们那点小伎俩就是小儿科,和我斗他们太嫩了。”
李凡新没有再理会史立峰,而是对身边的大汉说:“出去看看,他带来尾巴没有!”
两名大汉出去了,李凡新给史立峰倒了杯红酒,把酒杯递给史立峰,然后对史立峰说:“大意失荆州,这句话中国人都烂熟于心。小心使得万年船,这些话老祖宗不是和我们说着玩的。那都是用他们淋漓的心血和刻骨铭心的教训得来的。你要牢记在心。”
“是是是,我一定记住!”史立峰回答李凡新。
看着史立峰应付了事的样子,李凡新说:“你能预料到你办公室里坐着省厅侦察处副处长吗?那几天我就告诉你要注意这个女的,你还不服气。要是你轻举妄动,现在你应该在监狱了。”
听到李凡新这么一说,史立峰那股自负和傲气消失殆尽,他低头不语。是啊,自己对那个女的没有一点怀疑,是她装得太像了,任凭任何人都不会把她当成一个省厅的侦察处副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