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娘的这一番话使索二飞陷入深思,他想,这倒是好事,自己是民主联军的军人了,比以前在飞刀帮可强多了。
看索二飞犹豫不决,赵玉娘接着说道:“你也别为难,不想去就不去。你现在已经立功了,不用去农场劳动改造了。我们给你开具证明信,证明你是松滨市合法居民。”
索二飞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赵玉娘笑着说道:“我还能用假话骗你?”“我相信你,更相信涛爷。”索二飞说完涛爷赵玉娘笑了,她说道:“你可别涛爷涛爷的了,他是你的涛爷我不成了奶奶了。”
索二飞说道:“他和我们的刀爷磕头,是把兄弟。我就应该叫他涛爷。”
赵玉娘阻止他说道:“得得得,那都是过去那套,现在不讲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你相信我们,我们也得按照政策和党的纪律办事。我们也不能乱来。”
“好,我听你的。参加民主联军。咋干你安排吧!”
看索二飞同意了,赵玉娘就让他往五道镇方向走,那里是去往龙尾巴沟的必经之路,从那里再去找桦树沟,然后是红毛兔。如果不经过这些地方就得沿着山沟子走。
如果能在路上遇到云中飞最好。说到云中飞,索二飞问赵玉娘说:“云中飞不知道我和柳上飞的情况吧?”
赵玉娘说道:“这个,你放心!他不知道,你和柳上飞先跑的。他和你们又不是一个方向。他不可能知道你的情况,这个你放心。”
索二飞说:“这家伙是死是活呢?”
“反正是没看到尸体,估计是活着。”赵玉娘说道。
赵玉娘告诉索二飞,在去龙尾巴沟的路上要是能碰到云中飞最好,碰不到就自己想办法上山。
赵玉娘并且告诉他,有事可以和五道镇剿匪一大队联系。也可以和白狐洞的剿匪二大队联系。
接着赵玉娘又告诉了他和山上的自己人怎么接头以及注意的事项。
临走的时候,索二飞让赵玉娘给他拿点钱路上用。赵玉娘说道:“我要是给你拿钱就是往死里整你那。你想想,你一路吃得好睡得好,像个逃命的样子吗?你要是整露馅了,你的命还有了吗!不能给你拿钱。我把钱给你家里人。”
索二飞一想也是,就说道:“那行,我自己一路要饭吃吧!你把钱给我家里,顺便告诉他们我很好,别让我老娘惦记。我要是死了,我的家人你就给我养活吧!”
赵玉娘急忙接过话茬说道:“别说死,你要活着。保护好自己是最重要的,那些匪徒完蛋是早晚的事。”
“好,我记住了!”索二飞说完扭头就走了。
看他走远了,消失不见了,冯淑兰问赵玉娘:“就这么走了?也不准备准备?”“不能准备,准备就假了。就这样才看出他是狼狈逃跑的。我要是给他几天准备,再给他预备好吃的穿的,那还不露馅。”赵玉娘说道。
果然让赵玉娘说对了,索二飞朝着东南方向走了一天是又饿又渴,找了个屯子把头的一家要了两个苞米面的大饼子和两个咸菜疙瘩,就坐在大树底下吃了起来。
突然一只大手从他身后伸了过来,抢走了他手里的大饼子。索二飞一愣,回头一看是云中飞。
云中飞比他还狼狈,脸上血迹斑斑,衣服也破了,蓬头垢面的,简直没有人样了。
索二飞问云中飞说:“你咋在这儿呢?”
云中飞诅丧地说道:“我不在这还能在哪儿?一路紧着跑才到的这里。”云中飞突然想起了他的弟弟就问道:“你不是和我弟弟在一起吗?他人呢?”
索二飞说道:“你们不给我枪,我不能等着挨打啊,我就先跑了。后来你弟弟追上了我,可他被追上来的民主联军打死了。”
云中飞一听大叫道:“他死了?”
索二飞说道:“是,确实是死了。我亲眼看到的。手脖子和前胸挨了好几枪。”云中飞听说他弟弟死了,非常难过。
过了一会他说道:“刀爷死了,我弟弟也死了。”接着他问索二飞说:“你想去哪儿啊?”
“我不可能回劳改农场,也不能回家,真是有国难奔,有家难回,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妈的,愁死我了!”索二飞沮丧地说道。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我们去投反共先锋军。那里才是我们的出路。”云中飞说道。
索二飞问他说:“能要我吗?”“怎么不能要,现在他们缺人,谁去都要。特别是过去飞刀帮的人,到那里更受欢迎。”云中飞告诉索二飞说。
就这样,索二飞跟着云中飞直奔龙尾巴沟而去。
赵玉娘指挥大家打扫战场,掩埋尸体。然后,带着她身边的卫队回了胡啦县城的家。
省委书记郑天龙和省长刘兴邦接到报告非常高兴,嘉奖赵玉娘和她身边的卫队全体成员。
同时,省委书记郑天龙提醒赵玉娘,现在马上要大雪封山了,剿匪要考虑到环境的变化。
赵玉娘今天才知道金永秀能开车,并且还那么熟练,就问她怎么会开的车。金永秀告诉她,自己家很早就有车,是为了养马的需要,她家的人都会开。
赵玉娘因此更加喜欢金永秀。毕竟今天是她先冲上卡车扔了炸药包。如果再晚一点,可就危险了。
这天,赵玉娘说要到金永秀家里的马场看看,金永秀欣然应允。
赵玉娘带着冯淑兰等人,由金永秀带路来到金永秀家的牧场。金永秀的父亲金昌浩和母亲李敏姬热情欢迎他们。
金昌浩看起来比赵玉娘要小十几岁,人很和善。他告诉赵玉娘前几天来人买马,他没有卖,因为现在马场是政府的了。他现在也不管事了,马场由他儿子说了算。
赵玉娘觉得好奇,现在土改了,个人很少有买马的,军队用直接就来要了,不涉及到买的事情。就问他买马的是什么样的人。
金昌浩一说,赵玉娘觉得是绺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