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淑梅和梁家栋带着人刚想往山梁追去,突然隆隆的榴弹炮的响声从黄继业队伍后边响起。
是剿匪大队的榴弹炮朝山梁开火了。在赵玉娘他们与匪徒交火的时候,双方的距离比较近,炮手担心打到自己人。现在看匪徒都集中在山梁上就几门榴弹炮一起开火了。
榴弹炮一开火,剿匪大队的人自动地就退后了。
两边山梁的匪徒被榴弹炮炸得鬼哭狼嚎,人仰马翻。剩下手脚完好的纷纷逃进密林溜了。
看匪徒没有了战斗力,黄继业命令炮手停止打炮。炮声一停,剿匪大队的人马朝退却的残匪一阵猛打。
死的死,伤的伤。没死没伤的逃进密林消失了踪迹。
东方的天际渐渐发白,一团团雾霭像轻纱一样柔软轻盈地飘舞。
山谷和山岭里被炸的树木还冒着袅袅青烟,死尸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的少了一只胳膊,有的身子被炸得粉碎。还有的脑袋不知飞哪里去了。
黄继业带人打扫战场,清点人数发现。剿匪大队死伤二十多人。匪徒死伤七十多人。
自己的伤员和俘虏的伤员都送到五道镇救治。死尸就地掩埋。
大和圣红伤骨科医院现在叫红日升红伤骨科医院。急救室里医生正在给赵玉娘做手术。
黄继业张淑玲冯淑兰卢淑梅梁家栋等人都在走廊盯着急救室门上的红灯。黄继业搓着手,在走廊来来回回地走着。
卢淑梅和张淑玲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偶尔抬头看看急救室那两扇门。
倚墙站着的梁家栋问黄继业说:“你当时知道她伤到哪儿了吗?”
黄继业一脸的忧愁看着梁家栋说:“好像是伤到胸部,感觉她用右手捂着左胸了。”
众人一听犹如五雷轰顶,都清楚左胸的含义,那是心脏的部位。看来他们的政委凶多吉少。
黄继业接着的一句话更令大家感到绝望,他说:“流了很多的血!”
卢淑梅大声叱责他说:“你闭嘴!瞎逼咧咧!”
卢淑梅倒不是骂黄继业,而是听了这个消息她难以接受,就随口骂了黄继业。黄继业也不与她计较,低头不说话了。
急救室门上的灯熄了,门开了。赵玉娘被转运车推了出来。人们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围了上去。
黄继业急忙拦住医生问:“她怎么样?”
医生说:“子弹擦心脏而过,万幸的是没有伤到心脏。不过,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黄继业对医生说道。
担心惊扰赵玉娘,大家都在走廊里待着。黄继业问大家说:“要不要通知蒋正涛和省委领导?”
众人都说应该通知,这事不能瞒着她的家人和省委领导。
接到通知的蒋正涛立即带着北联人给的急救车赶到五道镇。急救车设施完备,一切医用器材和药品应有尽有。并且来了三名当时松滨市最具权威的外科医生。
并且由当时给赵玉娘做手术的医生同车陪同。
赵玉娘被安全地送到了松滨市最好的医院。权威医生给赵玉娘重新会诊。
省委书记郑天龙,省长刘兴邦一听赵玉娘负伤了都吓坏了。他们命令医院,尽全力保证赵玉娘身体尽快痊愈。并且都到医院看望。
这次围攻剿匪大队的总指挥是薛曾山,具体负责指挥的是薛华和吴立刚。
死伤七十多人是不能更改的,但打死多少剿匪大队的人员却可以编造。薛华谎称打死打伤民主联军二百来名,并且打死了剿匪大队的政委赵玉娘。
薛曾山他们就按照薛华汇报的情况向剿总司令部报告,得到剿总司令部的通电嘉奖。
这下子可炸锅了,剿匪大队的电报和电话;厅长贾文龙的电话;省军区蒋正涛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前线的原共荣军指战员屡屡打败国民党军队,在缴获的国民党报纸上看到国军打败剿匪大队,打死剿匪大队政委赵玉娘。并且登有赵玉娘的照片。
国民党在他们的阵地上也架着高音喇叭叫喊,国军如何如何英勇,打败剿匪大队,打死政委赵玉娘。
他们真为赵玉娘担心,纷纷打电话和电报询问赵玉娘的身体情况。
鉴于吴立刚卓越的指挥才能,薛曾山报请剿总司令李朝天批准,任命吴立刚为反共先锋军司令部副司令,少将军衔。兼第一旅参谋长。这是对吴立刚的破格提拔,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这是剿总司令李朝天的口头禅。
其实就是给这些人的空头支票。
恢复反共先锋军第三旅的番号,旅长为陶大膀,并晋升为少将。人员是陶大膀的原班人马。参谋长是刘小虎,晋升大校军衔。
薛曾山的这种任命贾德金是反感的,但他也没有办法。自己私自下山招来祸患,现在用绍本初的苦肉计想消灭剿匪大队。却死伤七十多人。至于打死打伤多少共产党的人,那都是忽悠。
现在陶大膀是第三旅旅长,和自己平起平坐。
贾德金是十分的不舒服,但没办法自己不是副司令了。
而现在的副司令吴立刚只听薛曾山的,这很正常,薛曾山直接和剿总司令李朝天通话,而吴立刚的命运在李朝天那里说飞黄腾达就是玩儿。
好在自己是薛曾山的妹夫,他还不至于对自己怎么样。再说了,自己手下还有那些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弟兄。有人就是财富;有人就是力量。
贾德金找到小山东,他问小山东说:“你和刘小虎关系怎么样?”小山东听贾德金这么问他有些惊讶,他问道:“局长你什么意思?”
贾德金走到门口朝外看看,看门外无人就说道:“这个陶大膀牛逼哄哄的,不把我放在眼里,经常和我作对。现在又升任旅长了,更给我脸色看了。
“你要是和刘小虎没有矛盾,你就尽量接触他。因为他现在是陶大膀的参谋长。陶大膀狗屁不通,肯定得倚靠刘小虎。你把刘小虎拉拢过来,事情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