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娘把三堆钱推到前边对众人说:“这三堆,是马号、黑彪子、颜旺财的,你们从打剿灭七星山刀疤脸绺子就跟着我,这么多年是忠心耿耿。这钱是你们应得的。”
说完,赵玉娘把三堆钱分别推给马号、黑彪子和颜旺财。三人站起向赵玉娘鞠躬道谢。
赵玉娘说:“不要谢我,是你们应得的。”
接着赵玉娘把一堆推给蚱子,她说:“蚱子,从打我毒死雷震天就跟着我,这么多年挨了不少累,吃了很多苦。这钱也是你应得的。”
蚱子站起向赵玉娘连连鞠躬。
接着赵玉娘把钱分给冯淑兰一堆,说道:“冯淑兰这些年虽然是我收养的,但伺候我是无微不至,这钱你拿着。”
冯淑兰流着泪说:“司令,这钱我不能要,给你留着养老吧!”
赵玉娘看着冯淑兰爱惜地说:“傻孩子,我自己的我都不要,还能要你的!”
赵玉娘说完把两堆钱推给钱朝前和史先生,她说:“史先生为了我操了不少,挨了不少累。没有你我还不能当上账房。你和钱朝前给共荣军赚了很多钱。这钱理所当然是你们二人的。”
二人推辞一番也收了起来。
赵玉娘看着吴妈说:“吴妈,这么多年辛苦你。我先给您鞠躬。”说完,赵玉娘给吴妈深深地鞠了三躬。
吴妈站起手忙脚乱地说:“玉娘,你这是整的哪一出,咱们还用这么客气吗!”
赵玉娘把钱推给她说:“这钱你收下!”
吴妈是百般不要,她说她用不着,在玉娘家吃穿都有,还要钱干啥。但赵玉娘认为,这些年吴妈管理内务,是兢兢业业,辛辛苦苦。钱,一定得收下。
最后在史先生的劝说下,吴妈没办法收下了。
赵玉娘指着两堆中的一堆说:“这钱是周二虎的,他人不在了,等秦佳美回来给秦佳美,先放我这里。”
赵玉娘摁着最后一堆钱说:“这钱是我的,但我和正涛说了,我说‘你要是能够成材,给你留钱没用;你要是败家,给你留钱也祸害了,所以妈妈不给你留钱。我的钱分给大家。”
赵玉娘说完把自己的钱分成九份给了大家。开始大家说啥都不要,最后谁也犟不过赵玉娘,只好收下。
最后赵玉娘说:“你们注意,现在你们得到的钱,虽然构不成资本家,但财主还是够的。但你们不是剥削得来的,而是共荣军的薪水。当然了,你们还是别暴露出去。”
众人都理解赵玉娘的意思,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赵玉娘最后有些伤感地说道:“以后,我们就不是一个整体了,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休戚相关了。一切得以党性原则为准。”
马号腾地站起说道:“玉娘,别这么说,我们还是同甘共苦、荣辱与共的一家人。”
“对,我们还和以前一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赵玉娘眼含泪花说道:“谢谢大家,别说了,怎么听着像磕头宣誓。”众人听赵玉娘这么一说,都乐了。
市里、县城的工厂恢复生产;商店恢复营业;学校恢复上课,等等一切事项都等着恢复。
整顿秩序,打击那些不法分子和反对共产党的顽固分子。赵玉娘整天忙忙碌碌。
日本子留下的特务,军警,政客等不甘心他们失去的欺压百姓的奢华生活,制造动乱,攻击政府。
乡下的土豪劣绅,勾结胡子与土改工作队抗争。破坏土改的正常进行。
北联军队还在和要塞等一些据点里的日本兵进行交战,因为有的日本部队没有接到天皇的投降诏书。
赵玉娘一直放心不下张淑玲,这天她乘车去刘家沟找张淑玲。
吉普车在公路上疾驰,驾驶室坐着的冯淑兰说:“这路两边的行人好像多了,也有精神头了。”
赵玉娘身边的女战士小何说:“分地了,高兴了。我家那里的人也是,分到地高高兴兴的。”
冯淑兰回头看着赵玉娘说:“县长,我那个一家子冯鞭子回去种地了。”
赵玉娘问:“你咋知道呢?”
冯淑兰说:“我前几天去他儿子杂货铺了,他儿媳说的。说他不愿意在城里待,不如郑家屯舒服。再说了,郑家屯分到地了。回去种点地,打打鱼,养养猪。很舒服,又自在。”
赵玉娘看着车窗外边飞驰而过的田野,说道:“是,是真舒服啊,我要是能回去种地,我也回去。”
“对了,冯鞭子还说秋天杀鸡杀大鹅给你送几只。”冯淑兰告诉赵玉娘。
赵玉娘笑呵呵地说:“好啊!在县政府食堂炖上。”
冯淑兰接着说:“那就完了,那么多人吃我们能吃着了吗?”
“半夜让厨师炖,我们偷着吃。”赵玉娘说完大家哈哈大笑。
到了张淑玲的家,车子停在了院门前。
刚停下,从张淑玲屋里出来几个人,前边的两个人穿着自治军军装,一个挎着匣枪,一个背上背着大枪。后边跟着几个穿便装的人,其中一个胸前还别着钢笔。
为首的军人看到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门前便吃惊地看着赵玉娘她们。
“是首长!”为首的人问。
赵玉娘也穿着自治军军服,所以那个人才那样问。冯淑兰说:“这是胡啦县县长,独立团政委。”
那个人笑呵呵地说:“哎呀,是县长啊,失敬失敬。”
赵玉娘指着院子问:“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这时,那个别钢笔的人说:“报告县长!我们是来动员三仙姑革命的,万恶的旧社会把人变成了鬼,共产党来了,要把鬼变成人。”
赵玉娘看着这个戴着眼吧镜子,穿身制服,还别只钢笔,还一口一个鬼的,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想一脚踢趴下他。
但,自己是县长,不能乱来。于是,赵玉娘打着官腔说:“三仙姑革不革命要看她自己的意思,不能强求!我们革命不能要求所有人都革命,你得让一部分人先革命,一部分人后革命,一部分人永远不革命。”
不但戴眼镜的人蒙了,就是那两个当兵的也糊涂了,这怎么还有一部分人永远不革命。
“县长同志,为什么让一部分人永远不革命?”戴眼镜的人问赵玉娘。
赵玉娘此时也知道自己说错了,怎么能让一部分人永远不革命呢!这不是没事闲的吗!让他们赶紧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