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前边带路,去库房!”蒋正涛命令小宝。
于宝前边带路,三人在后边跟着。来到院子的东北角,一排库房南北排列,门上都用铁锁锁着。
黄继业看着门锁说道:“把锁砸开?”
“不用,把酒浇到门上!”
听了蒋正涛的话,李晓亮和于宝把酒浇到门上,蒋正涛划着火柴,点燃了白酒。库房顿时火光冲天。
“跳墙出去!”蒋正涛命令大家。
几个人没有马上回去,而是站在高一点的地方看着周满库家的熊熊大火。
“咱们是不是应该赶紧撤退啊?”黄继业有些担心。
看了一会儿,他们看到周家的人纷纷往外跑。他们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救命。
“走,回去!”蒋正涛说道。
“还回我家吗?”李晓亮问蒋正涛。
“回啊!不回你家,去哪里啊?”
“我是担心,担心日本人的搜捕。”
看到他们回来,陈海急忙迎了上来问道:“可回来了,怎么样啊?我看到火光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李晓亮喜滋滋地说:“走,进去说。”
坐下后,黄继业和蒋正涛说:“正涛,我觉得还是走好,在这里总觉得不安全。”
蒋正涛抓起一块猪头肉放到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走,才不安全呢!在这个棚户区里待着绝对安全。来该吃吃,该喝喝!”
陈海这时候也说:“是啊,正涛,我这心里也慌慌的。哪儿还有心思吃啊!”
蒋正涛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说道:“死了几个人?”
于宝急忙回答说:“十一个。”然后他又看看众人说:“对不对?”
“是十个,还有两条狗。”黄继业说。
众人都看着蒋正涛,都在等他说话。蒋正涛分析道,死了这么多人,级别又这么高。有宪兵队队长,缉盗处处长,周满库是响当当的富豪。又有一场大火,谁会想到就我们这几个人干的。都会认为是抗联的大部队,或者是大绺子干的。
日本人和警察现在应该封锁码头,车站和交通要道。根本不可能想到是待在棚户区的几个人所为。
日本人都不会来棚户区搜查,因为这里住的都是老实巴交的穷苦工人。
听了蒋正涛的分析,大家心里踏实了一些,就又吃喝起来。
“这仇终于给谭处长报了!他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李晓亮非常伤感。
天一亮,到了于宝该上班的时候了,蒋正涛就派于宝去周满库家照常上班。于宝去了大约两个小时回来了。
他告诉蒋正涛,离周满库家很远的街道都封了。任何人都不得进去,他远远地看到,周家门口停了大量的警用摩托车,轿车,卡车。
一队队的日本兵和警察站满了大街小巷。
尸体被盖着白布,抬了出来,放到了救护车里。
听人们说烧的大烟有十多吨,也有的说二十多吨,也有的说是一百多吨。更有人说有一万多吨。
于宝说到这儿,大家都笑了。都说十里地没准信儿,这么近的地方也没准信儿。
附近的好多人都过了烟瘾,他们太高兴了,一分钱不花,吸够了大烟。今早周家四周还围了很多人呢,都在吸大烟。
人们今早都看风向,站在下风头能多吸点儿。
蒋正涛摇头苦笑。
过了早上的饭点,陈海来了。他把店托付家里人照看,急忙来李晓亮家报信儿。
看他兴冲冲的样子蒋正涛他们就知道又有好玩儿的消息了。
果不其然,陈海告诉大家,街头巷尾议论纷纷,传得神乎其神。有的说抗联来了一百多人,各个都身怀绝技,枪法百步穿杨,打你眼珠子不会碰眼毛。
这些抗联的轻功也非常了得,施展轻功提纵术,便步拧腰一下子就能飞到五米多高的大墙上。
一甩手能发出三十多只飞镖,各个击中眉心,然后从后脑飞出去,还能把另一个人扎死。
大家听了都不由自主地笑了。
于宝瞪着眼睛问蒋正涛:“真的吗?”
黄继业告诉他:“真的比这个还厉害!”
“那你教我吧!”
黄继业摇头说:“不行,我教不了,你还是让他教你吧!”
于宝看着蒋正涛问:“你教我吗?”
“教,一定教!”
“我听说和师傅学艺得考试,你还考我吗?”于宝天真地问蒋正涛。
蒋正涛说:“我已经考完你了,一百分,完全合格。”
这是一句笑谈,却改变了小于宝的人生。
“对了,还有!”陈海说这话是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
“缉盗处处长死了,这才几天啊,死了俩,没人敢当处长了!听说让谁当谁不当。”
蒋正涛看着李晓亮说:“你当吧!”
李晓亮苦笑着说:“我可不行,我现在是死人。我烈士的照片和处长的还在缉盗处走廊的墙上挂着呢!我当处长那可是天大的笑话”
“卡穆佳警察局研究让李宝堂当处长,他也不干。”
陈海说完蒋正涛问李晓亮:“李宝堂这个人怎么样?”
李晓亮说:“这个人挺好,对于谭处长之死他也有疑问,但苦于没有证据。虽然是副处长,但扳不倒日本人。也只能保持沉默。我偷偷见过他,他让我藏好,以后再想出路。”
由于封锁很严,码头和车站查得非常紧,蒋正涛他们只能待在李晓亮家里。
这天蒋正涛闲着没事,就拿着鱼竿和黄继业去江边钓鱼。
他俩来到一处江岔子洄水湾处,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准备下钩。正在蒋正涛犹豫的时候,江边一位老者对他说:“来这里吧,我喂卧子了!”
蒋正涛看着老者笑着说:“大叔,你喂的卧子,我怎么好下钩!”
“客气啥!我喂的宽,用不了那么大的地方。你在这儿钓还能和我说说话。”
“那就谢您了!”
蒋正涛坐下,拿出鱼竿整理好,又把曲蛇往钩上挂。甩出钩就静静的等待鱼儿咬钩。
而黄继业无心钓鱼,他也不会,就在岸边闲逛。
“大叔哪里人?”蒋正涛和老者搭讪着。
“关内的,沧河的。”老者告诉蒋正涛。
“啊,我老家也是沧河的。我爸小时候过来的,我是北疆生人。”
“听你口音有点沧河味儿,但北疆话挺流利的。”
“大叔贵姓?”
“免贵姓李!”
“啊,老李大叔。”
“你贵姓?”
“我姓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