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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响,景羽航第一个冲出了教室,等到阮菁菁、王雪她们出教室的时候,景羽航早已不见了身影。

“陈教授。”

景羽航推门进去,对着陈教授打了招呼。

陈教授没有抬头,看着手里厚厚地一摞文件,示意景羽航在外间沙发上坐下。

景羽航坐到上次坐过的位置,默默地打量起来。

沙发上收拾得很干净,茶几上依旧只有一个茶壶和几只茶杯。

茶几下面还是空无一物,书籍、文件都没有再出现过。

景羽航的心里抑制不住地又开始有了一些波动,她控制不了自己,但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连她自己都找不到那两张薄薄的纸了,说不定早就不存在了,景羽航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实在不行,那就还是要再找一天去碰碰运气。

上一次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决定去找李哥,被耽搁了之后,景羽航又开始退缩。

今天再次来到陈教授的办公室,景羽航才明白,自己一味地退缩事情永远也得不到解决。

这件事就好像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永远不知道它到底会不会落下来,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也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就连陈教授坐到了外间的沙发上景羽航都没有察觉。

景羽航手上的论文被陈教授给抽走了,景羽航好像才被惊醒一样坐直了身体。

陈教授依然没有看向景羽航,低着头很认真地看着被景羽航修改过的论文。

景羽航本来还算平静,可是见到陈教授的眉头越皱越紧,面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景羽航的心里慢慢开始打起鼓来。

许久,景羽航感觉肚子都开始叫了,陈教授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论文,也摘掉了鼻梁上的老花镜,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间。

景羽航说道:

“对不起陈教授,打扰您的休息时间了,要不,我下午再来……”

“不用。”陈教授打断景羽航的话,说道,“你修改过的地方我看过了,你能告诉我,这篇论文最初的想法是从哪来的吗?”

陈教授的皱纹丝毫挡不住锐利的目光,景羽航不知道陈教授问她这个问题是有什么目的 ,按捺住内心的不安,强作镇定地回答道:

“我从上半年的一本杂志上面看到了一篇关于国内外的经济形势分析与预测的文章,但是我和那篇文章的看法不同,所以,我就动笔写了这个。”

“哦?哪本杂志哪一期?”

陈教授继续问道。

景羽航其实早有准备,从包里掏出了那本杂志。

陈教授接过,随意地翻了翻。

国内外的经济学杂志陈教授都反复看过,也研究过。

这篇文章他很熟,硬要说这论文是从这来的,陈教授是不大认同的。

顶多,这篇文章就是给了景羽航一点灵感上的提醒,但是里面的详细内容可以说是毫不相关。

陈教授指着论文中的几个表达精准、用词贴切的几个地方,和讲解尤为深刻透彻的几个点,问道:

“这里,你是借鉴了什么资料吗?”

景羽航的心蓦地漏了一拍,她哪里知道是借鉴了什么?她借鉴的是阮菁菁的底稿。

这段时间她找遍了她能找到的所有资料,也没有看到有这上面的内容。

想到这,景羽航心里又安定了几分,挺直了背脊说道:

“没有,陈教授这里是我自己写的,可能这些地方比较重要,所以花费的时间比较多,反反复复修改的次数也是最多的。”

陈教授不吱声了,他确确实实是失望透了。

在他这里,剽窃别人的成果是不可饶恕的,他工作这么多年,带过这么多学生和后辈,没有侵占过别人的一篇文章甚至是一句话、一个字。

陈教授复杂的目光落在景羽航身上,景羽航觉得肚子饿得难受,胃似乎都揪在了一起。

陈教授叹了一口气,起身到里间的书柜里拿出一本英文原版的专业书,里面夹了几个书签,递给景羽航,示意景羽航翻开看看。

景羽航不明白陈教授的意思,接过来有些费劲地看了起来。

景羽航虽然恶补过英语,但是看起这种晦涩难懂的专业书籍,还是有些困哪。

第一页,她就花费了近十分钟的时间,然后翻到第二个书签的位置又看了起来。

景羽航的手渐渐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她几乎无法再翻到下一页。

她好像有些明白了,这本书里的内容就是出现在她论文中的那几处,就是刚刚陈教授问她的地方。

景羽航在心里恨上了阮菁菁,觉得她实在是太可恶了,既然这里是引用了其他资料,为什么不备注一下呢?

景羽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地控制发抖的手和腿,她装着没有心虚地说道:

“陈教授,您这本书太神奇了,竟然和我的论点几乎是一致的,只不过我英文没那么好,我也只看懂了大概。陈教授,我能知道这本书在哪里可以买到吗?”

陈教授伸手将景羽航手里的书拿过去,又放回了书柜里。

“景羽航,你在我这请教问题已经有不少时间了,我虽然在学校不太和学生过多接触,不过,我以前觉得你是一个勤奋好学的孩子,虽然头脑不那么灵,但是胜在你肯努力,肯用功。”

景羽航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僵硬,不过还在努力维持。

“你知道,我这辈子最不能原谅什么吗?”

景羽航笑不出来了,后背好像有些潮湿,她摇摇头,说:“不知道。”

陈教授继续说:

“我最不能原谅的,就是在学术上造假的人,还有剽窃别人成果的人。这种东西迟早是要露馅的,没有那个本事,迟早要露马脚。”

景羽航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怎么样,但是她自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她用指甲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手掌虎口处,迫使自己挺住。

“我不愿以恶意来揣测任何一个学生,尤其你们这届学生不容易,等了那么多年,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难得的机会。你们只要从这个校门里堂堂正正地走出去,未来就必定会是国家的栋梁。”

景羽航的耳朵开始出现嗡鸣声,陈教授的话音开始变得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