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小心听到钱程锦和黎语曦的谈话，我也确实就听到了那么一点，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个什么什么东西，我压根就不知道，我都听不懂啊。”
景羽航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偷听个说话竟还能给自己惹祸，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来这里上学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好像她一直都没有过好运。
“哼。”对面的人冷冷一笑，嘴里念叨着钱程锦的名字：“钱程锦，嗯，可以。”男人穿着笔挺的制服，本身就戴着一丝不容侵犯的威严，再加上男人意味深长的冰冷目光，让景羽航的心直直地坠了下去。
“那个，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他们不是想知道自己从哪得来的消息吗？
景羽航觉得自己已经坦白了，是不是就有可能没事了？毕竟自己知道的那点东西能算得了什么呢？
男人没有理会她，站起身拿着东西就往外走，临走又回头看了景羽航一眼。
景羽航怀疑自己看错了，她怎么感觉男人的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怜悯呢？
穿制服的男人走了。
景羽航安慰自己，他可能是去证实自己的话去了，等他们知道自己没有说谎应该就没事了。
穿着制服的男人其实压根就不需要证实。
景羽航的话和顾焱的猜测刚好吻合了，顾焱已经告诉了他们阮菁菁正是被景羽航刺激得提前生产。
而景羽航和钱程锦、黎语曦的关系顾焱也提示了调查组的人。
他们要做的，是顺着这条线继续查下去。
宋教授本来就有了心理准备，第二次答应黎语曦进入这个团队他也有别的心思，所以交给她的任务都不算是什么需要严格保密的部分，即便是泄露出去也造不成太大的影响。
只是事情真的朝着那个方向发展下去，宋教授还是有些难受。
“也不知道黎语曦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宋教授接过顾焱递过来的茶，温热的茶杯让宋教授冰凉的手暖和了一些。
顾焱没有接话，他更不明白黎语曦的想法了。
“钱程锦是怎么和黎语曦扯上关系的呢？钱程锦又和景羽航是啥关系？到底是国外回来的人，瞎搞。”
“宋老，您这就狭隘了。我倒是觉得这个钱程锦不像那么简单的人。”
说话的正是刚刚和景羽航对话的制服男人。
他就坐在宋教授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也端着一杯茶，不像刚刚面对景羽航时候的冰冷，而是带着浅浅的笑意，说话的声音也柔和了不少。
“小张啊，其实你也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拒绝离开学校，我为什么非要在这里搞研究，这其中的内情你很清楚。”
宋教授叹了口气，说起了以前的事。
顾焱在一旁坐在沙发的另一侧，他不知道以前的事，只静静地听着。
张明亮放下手中的茶杯，接口说道：“是啊，当时您手中的东西差一点就被人给算计没了，要不是校长拼了全力找了他所有的人脉，可能，您早就迫不得已退休回家了，哪里还能有今天的事？”
宋教授显得有点颓丧：“我就是想为国家做点事，我感觉马上就能成功了，可是……哎，总是有人想阻拦我。他们看着国外发展得那么迅速，咱们自己就连造个计算机都得依赖外国。他们就真的一点都 不觉得羞耻吗？他们就这么甘于被世界嘲笑吗？这么多年受的气还不够吗？”
张明亮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说：“对不起，老师，我……我太笨了，跟不上老师的思路。”
宋教授摆摆手：“不怪你，那些年我自己都差点就放弃了，不是校长保着我，给我份工作，那些年我就得住牛棚去了。你做得很好，今天你能到这个位置，有你帮忙，我也能放心了，也算是帮我的梦想保驾护航了。”
张明亮笑笑，心里有些发苦。
“宋老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事调查清楚。还有上次来的那个小科员，我已经向上级申请，把他调走了，我不会再让他有机会到您这来捣乱了。”
宋教授全然不在意地说道：“他本身就心术不正，而且资质愚钝，就是再来多少次，我都不后悔当初拒绝他的加入。我反倒庆幸自己的决定，这种人就是个祸害。你要是有本事给他弄走，也离他远远的。什么同门师兄弟啥的，少听他跟你套近乎。”
张明亮忍不住笑了，说：“行，都听宋老的。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还真以为他曾经是您学生呢，我还得给他留点情面。要不是这次他有点飘了，我也没看出来呢。”
“小顾啊，好好跟着宋老干吧，当初啊，我也是迫不得已，我都后悔死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就死留在宋老身边了，住牛棚住个十几年回来，不还是条好汉吗？”
张明亮说得很是洒脱，可顾焱听得出言语里的酸涩。
顾焱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跟张明亮握了握手，点头道：“嗯，我会的。”
宋教授却是没给张明亮面子：“你可拉倒吧，你照小顾差远了，你可没有他聪明。你在我身边我还嫌你笨呢。”
“得，我还遭人嫌弃了，看来我后悔也是多余了。”
张明亮说着爽朗地笑了起来。
宋教授看着张明亮也不想让自己曾经的学生太过伤心，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也别不服气，你知道他二叔是谁不？”
张明亮一听这话就知道顾焱不简单，问道：“谁啊？”
“顾兴业。”
张明亮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忽然像被惊到了一样，后退半步盯着顾焱看了又看，然后点着头抬手在顾焱的肩膀上拍了几下，说：
“怪不得，怪不得这么厉害。行啊，我是比不了啊，服了，彻底服了。”
宋教授一脸的骄傲：“顾兴业再厉害也白扯，他侄子现在是我学生。小顾可没少吃顾兴业给开的小灶。听说，小顾还认识马利民呢。有这么两个人教他，你还有啥好不服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