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爷爷不开心,只好折腾孙子去。
他给司敬国打电话,把任务和地址报了两遍。
接着他说:“虽然毒气已经泄露,但可以不穿防护服。”
司敬国懵逼脸,“???”
爷爷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司爷爷虽然看到大孙子的脸,但能想象出来。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怎么能让他一个人被涮呢!
他继续说:“千万别被那些孩子抓伤或咬伤,否则可能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
司敬国:“……”
他感觉他爷在涮他,并且有明显证据。
“爷,”
“哐当!”
“嘟嘟嘟……”
司敬国:“!!!”
他爷肯定就是在涮他!
他爷以为挂他电话就没事了?
他难道不能打过去?
想着,他还真的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司奶奶接了起来。
“喂。”
“奶奶,麻烦请爷爷听电话。”
司奶奶扭头看了眼门外手舞足蹈的老伴,顺便丢过去一个卫生球,这老伴不能要了,年纪一大把,还那么不正经。
她也没拆穿,语气非常自然地说:“你爷下棋去了。”
司敬国:“……”
奶奶,我还是不是您最爱的大孙子了?
可他能怎么办?
司敬国叹了口气,“行吧,我挂电话了,奶奶您休息身体。”
“你也一样。”
司奶奶刚把话筒放好,司爷爷就蹦进来亲了她一口,“老伴我爱死你了!”
司奶奶呼了他一掌,“滚蛋!”
司爷爷“嘿嘿”笑着麻溜滚蛋,真找景爷爷下棋去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还是继续他的退休生活吧。
**
摊上这么个爷爷,司敬国无可奈何,只能认命。
他把刚才他爷说的信息做了个汇总,在任务人数上写了个“100”。
还不待他填下一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他爷的那句“别被抓伤或咬伤”。
他陷入沉思中。
会伤人,意味着那些孩子具有攻击性。
被伤到,可能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
这说法,他觉得夸张了,可万一不是呢?
敢赌吗?
他不敢。
想了想,谨慎起见,他划掉“100”,改成了“200”。
任务难度:特级
任务装备:军棉服、手套
警卫员拿到任务指示时有点懵,但想到这是保密任务,没敢多问,紧急召人去了。
二百人很快召集完毕,开着两辆军卡离开了军区。
一直盯着司敬国的人,绝望中带着坚定,我不信挖不到你的秘密。
然而下一秒,这些人就被请去喝茶了。
训话领导只留下一句话:“再盯着司敬国,按违抗军令处置。”
他们立马蔫了。
再不甘心,也只能作罢。
总不能为了司家赔上自己家、本末倒置吧?
扳倒司家,为的不过是自家上位。
若家都要没了,还扳啥扳?
这些事,司敬国都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不在意。
他做人做事,只求问心无愧。
快马加鞭赶路,两辆军卡于下午四时,抵达了郑市。
郑市公安局提前接到了电话,已经把附近居民驱散。
但仍有不少市民守在外围,不停往里探头,同时窃窃私语交流起来。
“出什么事了?”
“听说那里是拍花子窝点。”
“啊?我就说怎么总听到小孩子哭却看不见人影呢。”
“那套房子经常有车进进出出,孩子应该是被迷晕了放在车里来回运送的。”
“原来如此。”
那条路很宽,军卡完全能开进去。
这大概也是那些人把实验室设在这儿的原因之一。
两辆车开进去后,公安在路口拉起了警戒线,人守在线外。
有好奇的市民想上前询问,都被公安脸上严肃冷酷的表情吓退了。
司敬国带着手下闯进那套房子里。
看到院外和屋里横七竖八倒地、被割喉已凉透的尸体,他扬扬手,“把他们丢出去。”
手下:“……”
虽然这些人都是坏人,但丢出去……吓到了民众怎么办?
他们没真丢,找来被子给人盖上,一一抬了出去,交给守在门外的几个公安。
公安们:不是,把死人给我们是啥意思?
此时的司敬国已经带着人来到了后院井口。
“你们跟我下去,其他人待命。”他点了二十个人,“把棉服穿上,手套戴好,千万别被孩子们抓伤或咬伤了。”
这句话,他在车上已经强调了两遍,众士兵均慎重回答:“是,营长。”
来的路上,他们已经被告知这是生化任务,那些需要解救的孩子大部分都被注射了药剂,身体或带有易感染的毒性。
谁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小心总归是没错的。
一切准备就绪。
二十一个人陆陆续续下到井底,爬上走道。
实验室里的景象,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样——毒气弥漫,灰蒙蒙一片。
相反,里头光线充足,视野明亮。
空气……还很清新,与外面一般无二。
司敬国也没察觉到空气中有毒,不禁怀疑他爷爷话中的真实性。
沿着长廊往里走,他指了指研究室里那些设备与数据,“让没穿棉服的下来搬东西。仔细些,别撞坏了设备,也别把研究数据弄脏了。”
“是。”
一人原路返回,其他人继续往前。
路过人体实验室,一行人看着地上四团灰,心中生疑。
“那是什么?”一人轻声问道。
在这狭小的走道里,他声音再小,还是全部人都听到了。
不过他们见营长没制止的意思,就知道多半他也好奇。
“看着,像……”一人有些迟疑道,“骨灰。”
众人闻言一怵。
司敬国猜到大抵又跟那些高人有关,便道:“烧死的那些,应该是研究人员。”
听他这么一说,众士兵顿时不怕了,甚至还想上去撒泡尿。
狗玩意,拿孩子搞人体实验!
就是当众撒尿的这种行为太不文雅,他们还要脸,便只能在脑海里想象一下。
一行人很快找到关孩子的那些房间。
有门牌做标识,他们先把第一间里关着的、无害的孩子抱出去。
那些孩子不知被打怕了还是吓坏了,人虽睁着眼睛,但又不像清醒的样子。
众士兵家里都有弟弟妹妹,看到如此情景,心中怒火爆棚,无以复加。
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人!
这都是些孩子啊,怎么就下得去手!
他们动作非常小心,深怕再伤到孩子们分毫。
第一间房三十几个孩子,很快就全部被带了出去。
接着轮到下一间房。
“1次”,顾名思义,注射过1次药剂。
“接下来,收起你们的怜悯心,保护好自己。”
营长的话,像一盏明灯,一下照亮了前路。
众士兵没觉得他冷酷无情,相反,都觉得很温暖。
只有保护好自己,才是对自己、对家人,也是对那些孩子最大的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