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珂琳
虽然徐章师傅认为修行,就是应该在人生中有变动。但洪风认为本性自带业力,改变太难,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天在安排时间和事情,就像如果不是这场雪,谁来忙里偷闲提醒心底,还有你们的师妹铺锦啊?”
徐章师傅认为正因为改变难,才来人间要改变,这才从缺憾中看到圆满意义。
“是啊!遗憾中新生的美景诞生了,换了季节!”
洪风在对比中体会像是没有对错,但又有对错。就像夏天再温暖,都不能替换冬天的阶段。不同也不是错,对错都应该是根据所需而定的。
“雪来了,它像是一种情起,也像是一种情灭,它到来的美好,必定意味会逝去一些美好的生命。”
徐章师傅意思是当人看到表面的美,会忽略隐藏的部分。
“我们从事态中选择了最美好的部分,像是想起铺锦,让一种关爱的精神变为永恒!”
洪风觉得,虽然我们可以洞察到事物的弊端,但我们可以捕捉美好,来无限放大。
“有些反应就像必然产物。其实提起铺锦,便会让我想到汪瑞,他过得也不会好。因为这匹马回来了,就说明了一切。它回来了,说明那俩家伙还在那捣乱呢?”
徐章师傅举一反三,用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来全面的看周围人的境遇。
“不想要的,总会粘上去。想要的,总是拒之千里之外。事与愿违?”
洪风提到修行的层面,接触到这种情况,如何是好。
“只能和推都推不掉的不想要的玩。或许说没有必要,可人家就是因为你觉得没有必要,才钻你的空子,让你有必要。正所谓怕啥来啥!”
徐章师傅笑着说,意思人生不是选择拔尖,而是不断的圆满漏洞之后,才好重生美好。
“师傅,倒是看得开啊?”
洪风觉得和师傅交流,感悟颇深,便开心一笑。
“看不开又如何,人若是能修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那就好,否则总受气。忍是佛家大智慧,他们把死看成生,把坏看成好。”
徐章师傅的意思,佛家的智慧为什么能看到反面。因为有的思维一直坏,所以就凸显出谁好。世间若无坏,没人会觉得好的意义。
“但我觉得还是该忌讳,有的甚至拿刀杀过来,他们看见,还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念佛,连躲都不躲的等死。不反抗会陷入恶性循环,将有更多的人被无辜牵连?”
洪风觉得虽然有利必有弊,但还要忌讳极端。
“是啊?那样软弱是否真的就能成佛,我认为也不是,佛是在宠他们做更多的恶。何苦呢?”
徐章说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不是佛祖宠,是众生有口饭吃,就不计较底线了,能吃饱也许就是最后的底线?”
洪风也总结着人性里的佛性,佛性就是苍生。
“只有这一点还没看穿,有些时候,佛应该把魔扼杀在萌芽中,可是有很多人不是佛,扼杀是有罪的,所以修到别人杀一刀,都不还手,才是真佛,何其难。”
徐章师傅感慨的在对即不对中说道。
“师傅,我去拿一些柴来,点一些火,好暖和暖和。”
洪风像是醒来,走进人间现实的剧中。
“走吧!我也去,谁让柴被我们需要啊?”
徐章师傅,没有师傅的架子,也起身说笑着,和洪风取柴。
就这样,屋子里面渐渐的有了火,有了暖,是因为冰寒,才让暖和有了火,在此刻显得尤为珍贵。
雪过天晴,空气像是要把呼吸都要过滤一遍似的。清透的很,喘一口气,肝肠都凉凉的。
铺锦一个人,除了孩子的哭声,偶尔让屋子里还能有点动静的,剩下就是清静。
就在这一天,她突然听到外面有马车的动静,熟悉的声音。
一开始以为听差了,不敢相信这样的天,还会有人来。
当铺锦抬头,眼神缓缓望去。眼前的一切,让她喜出望外。
没想到的是,在这样冰天雪地的天气里,竟然父母,师傅们都来了。铺锦急忙把孩子包好,出门相迎。
“下这么大雪,你们过来,一定冷坏了吧!快进屋吧!”
铺锦笑着说,然后打开门,把师傅父母让进屋。
大家听了,相互看看。
“铺锦总是那么乐观,无怨言。我们还以为你会问,都下完雪了,天都凉透了,你们才想来,啊?哈哈!。”
徐章师傅开着玩笑,让屋里的氛围顿时热闹起来,陈叶光,翠兰也看看房子,看看屋,然后看看这,看看那,然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哪有,是娘亲和师傅们忙,这来的也不晚,只是让您们挂念了。”
铺锦见亲人来,心里暖暖的,享受在亲情的世界。
“走吧?走吧?我们一起进屋去。”
翠兰看大家在门口徘徊观望,把大家往屋里让。
“看这小院弄得规规矩矩的,都摆出花样来了,铺锦还真是长颗美心。”
狐狸师姐走在人群后面,没有进屋,净看院子。
“师姐,一见面就夸,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铺锦把父母,师傅迎接进屋。然后又急忙走出门外,陪师姐,师兄。
陈叶光进屋后,四处看看,感受了一下。
“没想到,还挺暖和啊!这回看起来,你娘不用惦记你了。”
陈叶光感慨万千地说。
“她,从小到大就是个不让人惦记的个性,省心。”
翠兰看着,脸上露出了个微笑。
“这孩子,还是要志气,还独立,一直没看错!”
徐章师傅也说着笑了起来。
“要不摊上那人家,能惹这份气。这回倒好,你不惦记打扰人家汪瑞过好日子了,可和你过的那位,他倒惦记上了?”
翠兰心直口快地说。
铺锦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五味杂陈,心里揪着疼了起来。
可又一想,不可扭转的事,若露出伤感,身边的人会惦记,而且解决不了,只好装作没听见。
陈叶光在一旁听了,瞪了翠兰一眼。
“行了!不说了,这是家里和你师傅们给你带来的好吃的,快把它收好!”
翠兰说着,开始从包裹里拿出来一样一样的吃的。
铺锦看着身边的小飞龙,摸着弟弟的头,笑着说:
“一晃时间过得可真快,小弟都长这么高了!”
“姐,我好想你。”
弟弟飞龙看着姐姐说。
“姐也想大家,这次爹娘,师傅,大家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在这里多呆几天吧!”
铺锦笑盈的跟大家说。
“哪有个地方呆?等你发大财,买得起像汪瑞他家那样的大宅子吧。还不得等到黄瓜菜都凉了。”
翠兰在一旁听了,念着秧。
“不见面还想,见面还净说风凉话。何苦呢?你能耐?挣一辈子了,买起汪家那大院了?”
陈叶光听不惯,回头讽刺了翠兰。
“别我一说话,你就掺言。我买不起,还不是因为嫁给你吗?”
翠兰也直接回击,主要是男人没用,解决不了问题。
“算你说对了,你也没看看你啥身份,天生就住狗窝的命,老提金窝,你长那身子了吗?自己都没住上,说那干啥?”
陈叶光的意思,拿实力,来定做身份。
“我说点实话,你就不爱听,关键你娶谁都没长那身子。再说这不都是借你光吗?拜你所赐吗。”
翠兰的意思,你贬低我不行,所以才配陈叶光。要是行,就说不好能不能嫁给陈叶光了。
“啊!陈家二位,天也不早了,咱们也快回去了吧?既然来看孩子的,就别提没用的话,也不顶饭吃?也不顶修行?”
徐章师傅看两人,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开辩论会,怕来一趟,走后在影响铺锦心情,急忙拦话。
“师傅,叔,婶,你们看,铺锦捡了这么多粮食,干菜,野果。”
觉慈师姐,想打破尴尬,看看周围,急忙掀开身边的缸,让大家看。
“带着孩子捡粮食,你得遭了多大罪啊?”
狐狸师姐心想,既然都来看铺锦,就该看铺锦有没有难处,没有难处,说明都是铺锦一个人撑起来,应该可怜可怜铺锦。
“啊!我倒没什么?就是小宝和我遭罪。主要是怕她饿时没奶嚼的,才会那样的!”
铺锦听了狐狸师姐的赞美,急忙谦虚说到自己遭罪应该的,就是觉得让孩子遭罪,内心有些愧疚,但又是无奈之举。
大家听了,只有沉默,把目光投向了铺锦,像是所有的想象,都看到了,也践行到了实践当中。
“啊!你瞧,我就知道抱孩子,娘,你看看小宝,我给您们准备饭,”
铺锦看看大家的目光,急忙把孩子抱给娘,要腾出手做饭。
“哎呀?你瞧,这丫头片子,见外婆还哭。真看要吃你们家点饭了,这也不留啊?行啦!别做了,我们就是惦记看看,看完不惦记了,就该回去了!”
翠兰见抱到手的孩子哭,有点眼生,所以就半开玩笑的想离开。
“嗯!铺锦这佛像也供得挺好。这个方位,面向,都挺好,这也是灵魂修炼的最好境界。”
师傅寻思要走之前,好好看看屋里有没有什么摆放不妥,好告诉一声,没想到,看哪都那么应人,便笑了。
所有人看过家,井井有条的生活后,把目光落在铺锦身上。
只见铺锦急忙舀米,开始做饭。
“好了,你别忙了!我和你师傅早就说好了,回去吃点斋饭,就行。到这来,就是为了看一眼,就放心了!也满足了,我们这就回去。”
陈叶光说着准备往外走。
“阿弥陀佛!铺锦切记照顾好自己?”
徐章师傅也要跟着往出走。
“我会的!如果自己放弃自己,怎么配有师傅和爹娘们的关心。”
铺锦明白大家的心意,才要坚强的做自己,让亲人放心。
大家都说着,就要离开,往外走。
“好不容易来一趟,我想还是吃过饭再走。”
铺锦急忙挽留。
“谢谢你的好意啦,师妹能看到你,就很开心啦,一个人的日子,千万要保重身体,在哪都是修行,平时要注意。我们这就回去啦。”
狐狸诗姐也叮嘱着说。
“把小宝给你抱吧!等来年春天暖和时,和小宝一起回去。”
翠兰把外孙,又放回铺锦的怀里。
“嗯!爹娘,师傅,师姐。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铺锦见大家执意要走,抱着孩子,跟了出来,送大家。
“回去吧?外面冷?”
大家坐上车,让铺锦回屋。
“爹娘,师傅,师兄,师姐,以后您们常来?”
铺锦追了一段马车,停下了脚步说。
大家挥着手,随着马车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白色苍茫的一点中。
铺锦看着大家离开后,反身回屋。
刚才的热闹至极的屋子,眼前一下子变得突然冷清,仿佛此刻的寂寞,比亲人们未到来之前,更加凄苦。来也匆匆,去也空空。
可是铺锦知道,接下来要面临一切,都得靠自己安慰自己。
随即她立马转变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快乐些。可她突然凝神想到,母亲说的姜舟,去汪瑞那的事,不知莫名其妙,心中又升起了啥滋味。
只是没想到自己惹到的难处,竟然延长去了汪瑞那。想到自己还无能为力改变,禁不住一下子,掉起了无奈的眼泪。
一晃,这个冬天很快过去了,铺锦就在日复一日中,重复着带孩子,念经,做家务。迎来了又一年的春天。
这一天早上,铺锦带上银子,想买块地,打听到一家。于是她来到了这家。
推门进去,在规矩矩的小院里,见到一位女人,坐在正堂的椅子上,好像在等她的到来。
铺锦进门,行个礼。
“请问您是韩氏吗?”。
“对,听说你要买地。来,坐下!”
韩氏听了,低头拨了拨茶。
“啊!好。”
铺锦说着,点头坐在了一旁。
“我的那块田,因为好,买的很多,我自然是谁给的价高卖给谁了。”
韩氏未等铺锦开口,直接出门见山的笑着说。
“我理解,作为卖主,谁都会这么想的。不过你打听了没有?除了我,附近还缺谁要买地。”
铺锦也直接开门见山,意思我了解,除了我要买地,没有下家,你也不必兜圈子,把我往里绕,你价高低,买主都是我说的算。
“当然有!像你这年头孤儿寡母的,没有点地,可是真难活啊?”
韩氏以为铺锦设想,来拿你没地难活,来戳中铺锦软肋,来达到自己目的。
“按理说,我其实是有地的,可我不愿意占。能在自己身上开采的,尽量在自己身上开采为好,那样可以省心。但买不到,我自然也要张罗另一种活法。您这卖了地,如何打算的?”
铺锦意思你能卖地活着,我不买就不能活了吗,以点给对方。
“我啊!年纪大了,老头也过世了,我一个人也做不了重活,卖它,去儿子那里享福。本打算地也可给儿子?”
韩氏把话拐到一半,试探铺锦态度。
“那您儿子缺地,你怎么还能卖啊?”
铺锦也顺应试探韩氏,以韩氏没理,来谈条件。
“可儿子好啊?不有那句话吗?好儿不争家产,好女不争嫁妆。我那儿就是有都是良田,不差我这点,想让我卖了自己做零花,其实我也不怎么用银子,只是领儿子的一片孝心而已。”
韩氏认为有理,但洽说明了她卖的诚意。
“那您打算怎么卖啊?”
铺锦寻思不管怎样,相对有个公平价格,值得就买,不值得就放弃。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也没有试探的必要。
“我那四块地,四两银子,你看着办吧?”
韩氏说出了实话,要了价格。
“我眼下只有二两银子,够买两块,如果您信得过,那二两我秋天给你。”
铺锦寻思差一不二,能攥个辛苦钱,只是秋后给那二两银子。
“听说你有娘家,还有彩礼。怎么就二两银子呢?不能再借点吗?”
韩氏以了解铺锦,来问情况。
“那些并不完全属于我,我只是一个暂时留着一份情意,不想乱动,等有朝一日,该还的还是要还回去的。娘家还有弟弟,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我怎么好意思开口。”
铺锦说出了难处。
“你说的话我有点听不懂,但也好像又明白些。这样吧!三两银子现在四块地,不能放到秋后算,能要你就要,不能要就放下。”
韩氏觉得你留银子,怕娘家用银子,没有现借,不赶趟,那我有银子,也担心你不还。
“那我就买二两银子的地,其它的你卖给别人吧?如果不行,打扰了,告辞。”
铺锦觉得商量不妥,就不浪费时间了,要走。
“那好吧?就依你这一次,秋后给。来年再种,可是要一把给齐啊?”
韩氏见铺锦要走,急忙叫住。意思今年兑现,来年就不能赊账了。
“好!谢谢姐姐!”
铺锦见事办成,急忙感谢,签完契约,离开韩家。
就这样,铺锦包了四块地,开始背着小宝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