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这话一出口,林慕白顿时就不淡定了。
虽然二人目前八字还没一撇,说不定还是自己单相思,但总不能知道了还当不知道!
连忙问道:“怎么回事,不是啥都看不出来了吗?”
“姻缘是看不出来了。。。”
师母指尖捏着破碎的竹简,面色凝重:“但是刚才起卦的时候冥冥之中血气浓郁,也就是常说的血光之灾啊!”
“不过你也别太激动,她师傅不是常人,应该有应对的办法!”师母又宽慰一句。
“但愿吧!”
林慕白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一边是小清一边是墨白。。。
算了,还是去看一趟安心一些,之后再从那里转道南瞻部洲,距离也不算远。
心里有了数,面色也就不再紧张。
于是站起身道:“师母,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
没想到,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张三疯开口:“前辈,能不能麻烦您再起一卦?找找我的爷爷在哪里?”
“你爷爷丢了?”
“是的呢!”
“哎,这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女子也不拒绝,没有什么一天只能算一卦的规矩。
当即就开始做准备。
“你爷爷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张三疯摇头,“只知道姓张!”
“姓张?那可多了去了……”
女子有些无语,哪有孙子不知道爷爷名字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女子退而求其次。
“张玄!”
“好,稍等一会!”
竹筒摇动,发出有规律的碰撞之声。
可等了半天,还没有竹签掉落。
“奇了怪哉,莫非今天不适合算卦??”
女子很是恼怒,一次失手也就爸了,结果又来一次。
真当她不要面子的吗?
心中发了狠,竹筒之中竟然有隐隐风雷激荡的声音。
“啪!!!”
一根竹签掉落,空无一字。
一股玄妙的气息流转,林慕白等人好似看见了清风明月。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何人窥吾名?”
虚空之中再次传出一个声音,云淡风轻,不染尘埃。
“爷爷!!!”
张三疯听见这个声音突然激动起来,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不知多少次出现在他的梦中。
“咦,小玄??是你在找我??”
那声音的主人也是轻咦一声,感觉有些意外。
一个黑洞骤然出现半空,黑洞之后是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
随后,黑洞的尽头突然被一张大脸塞满,一个青年人正好奇的张望着。
张三疯一愣,这也不是我爷爷啊?
还没等他开口,那边又传出一道声音,听着像是和人交谈。
“你孙子都这么大了?”
“是的,师尊。”
过了片刻,年轻人让开洞口,露出一个白发白须的老道人。
“爷爷!!!”
张三疯一眼就认出这后来的人正是他的爷爷。
“小玄,时机未到,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老道神色有些复杂,既有开心,又有疑惑,最多的还是浓浓的担心。
“什么意思?我清醒了不好吗?”
“哎。。。。时机还未到啊!!!”
老者显然知道一些什么事情,但不能说出口。
“小玄,不用来找我,爷爷自会去找你的!”
老者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急促,还没完全说完,那个虚空之中的黑洞便迅速消失,无影无踪。
茅草屋中那股玄妙的气机也骤然消失,再无一丝端倪。
女子皱着眉头,颇有些不满:“什么嘛,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个两个都没礼貌的?”
林慕白望着怅然若失的张三疯,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从刚才的只言片语中不难看出,这小家伙也是身负使命的那种人。
而他的爷爷或许正是造就这一切的人?
那刚才那个年轻人又是谁?竟然是张三疯爷爷的师尊?
返老还童了不成?
虽然值得思考的有很多,但看起来不是很紧急,以后再思考不迟。
告别师母之后,林慕白和张三疯再次踏上行程。
与来的时候不同,这次二人身边多出了一个人,那个会变化的杨问!
要问这杨问为什么要和他们同行?他自己也不清楚。
师父交代而已。
是故一句上闷闷不乐,病殃殃的。
林慕白也理解他,从一个自小长大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还有不小的风险。
搁谁心里也不痛快。
所以林慕白也不搭理他,该吃吃,该喝喝,反正不亏待他就行了。
至于什么帮他解开心结啥的,那抱歉,没这个兴趣。
好在同行了几天,杨问也缓过神来,到底都是同龄人,还算比较有话题可聊。
郁闷的心情也变成了期待的心情。
这时候林慕白才发现这家伙也是个话匣子,那一说话简直停不下来。
有时候林慕白听的烦了,便主动请缨去打猎,经常打着打着就看见同样受不了的张三疯跑出来躲清净。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山中无岁月,又不知走了多久,路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许多身着盔甲的将领士兵呼啸而过,扬起阵阵黄沙。
不仅如此,某些地方还开着许多集市,都是在地上铺一块布,就地买卖。
出售的东西多为皮毛,妖丹等。
价格十分便宜,也接受以物易物,粮食美酒最为受欢迎。
“看来快到地方了。”
林慕白转身对着张三疯笑道。
此时有了旁人的对比,几人这才发觉自己竟然跟个野人一般,浑身衣衫褴褛,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好在精神头还算不错,一个个眼睛炯炯有神,灵光内蕴。
“是啊,这一趟走下来也算的上苦修一场了!”
几人又走了一会,一道雄伟的城墙亘立在众人面前。
城墙之上血迹斑斑,还有不少新补的痕迹。
一队队士兵表情肃穆,正来回的巡查过往的人群。
林慕白抬头一看,高大的门洞之上赫然刻着三个大字:
镇妖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