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山涛和曳落真人掐了起来,剑拔弩张。
一旁的佛院山长则笑呵呵的过来打圆场:
“真人不要担忧,这考核有我们看着,出不了意外的…”
“你闭嘴,难道我不知道?”
道院山长依旧一脸不忿的样子,
“娘希匹的,这小子第一次御剑引出雪崩也就算了,他又丢了两个雷算怎么回事?啊?”
“不知者不怪嘛,他又不知道有人在下面!”
山涛强忍着笑意,装模作样的安慰道。
他不敢说的太嚣张,因为他听林慕白说过以后有机会还要去道院进修一下雷术的,不过现在看起来是痴心妄想了…
山涛真心替他发愁,不过还是试探一下:
“你看,这小子的雷术怎么样?还不错吧?那雷球搓的那么圆…”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曳落真人瞪着双眼狠狠地看着自己,这才讪讪一笑,闭嘴不言,离开高台回到几位兄弟面前。
此时围观群众之中,刘伶等人看着棋盘上的画面也是议论纷纷。
而且他们身边还多了三个人,分别是墨初,卖完盒饭的风不语和屁股刚好的寺蛊,而且看起来这三位好像还认识。
七人盘坐在地围成一圈,刘伶则是将众人面前的空碗添上酒,这才说道:
“哎,不得不说这老八的行事风范怎么这么眼熟呢?”
说完皱着眉头,好像真的在深思熟虑。
“有点像大哥!”
阮籍开口道。
“哪里像了?”山涛不明白。
“大哥总是办完事就溜,毫不拖泥带水,每次打完架跑的连影都看不见!”
阮籍解释了一句。
阮咸闻言若有所思道:
“那照你这么说,还有点像三哥向秀呢,上次三哥打完梵净宗也是溜的没影!”
“对了嘛,这就是了,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刘伶突然乐了,见一旁的风不语和寺蛊没听懂,还贴心的解释了一下,将那竹林一脉两打梵净宗的前因后果说的绘声绘色栩栩如生,好像他也去了一般。
风不语听的啧舌不已,寺蛊却是面色古怪,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心中嘀咕:
“还有这种好事?林慕白这小子真是不知道珍惜!要是我的话………”
几人讨论的热火朝天,山涛则在一旁默默的听着,他不敢将自己也去过了的事情说出来,怕也被他们打上一个打完就溜的标签。
。。。。。。
不管外界如何,此时玲珑棋局中,林慕白和阿瞒两人已经御剑飞行了半天了,但是眼前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之外,看不到半点其余的景色。
二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林慕白都有些怀疑这大雪崩定式到底能不能直接飞出去了。
“我说阿瞒,你的方法靠谱不?怎么飞不出去啊?”
又飞了一会,林慕白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向阿瞒。
而阿瞒依旧满不在乎,
“你飞就是喽,反正也没什么危险。”
“感情你是来观光来了,也不浪费你的力气!”
林慕白无语,但是也没其他的办法,只好继续漫无目的的四处乱飞。
又飞了一会,林慕白已经感觉自己快要瞎了,这入眼所见全是一片雪白,毫无方向感。
正要和阿瞒商量一下停下来歇一会,突然感觉脚下飞剑失去控制,笔直的向下坠入,连带着林慕白阿瞒两人毫无防备的自由落体,眼睁睁的看着雪白的积雪离自己越来越近…
“砰砰…”
二人直直的落在雪地之上,砸出两个大坑,激出一丈多高的雪花…
“好!”
“干的漂亮!”
随着林慕白二人坠空,场外道院弟子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纷纷叫好。
风不语看着身边几位大汉,默默地收起手掌,装作无事发生…
。。。。。
雪地之上,突然长出两个脑袋,这两颗脑袋对望一眼都有些懵圈,过了半晌那个有些黑的脑袋开口道:
“我说林兄,你在搞啥子?怎么掉下来了?”
那颗英俊的脑袋闻言也是茫然摇头,
“不知道啊?飞剑失控了!”
黑脑袋正要在说什么,又突然闭嘴,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林慕白见状也侧着脑袋听着,只听不远处竟然传来打斗的声音,而且听起来人数还不少…
“不好,它又来了,秃子先上前顶着,我等在后面干扰它!”
一个稍微有些尖锐的嗓音说道。
“呸,你们怎么不顶着?”
回答他的是一道有些粗犷的声音,看来这声音的主人就是那人口中的秃子了。
“谁让你们耐打?别废话了,来不及了,卧槽!!”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只听“铛”的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哀嚎之声。
林慕白阿瞒两人只看见一道白色的光波迅速扩散,飞速的朝他们而来。
二人默契无比,谁都没有说话,都猛的将脑袋缩回坑里,过了半天之后,才探出脑袋,眼中皆是惊疑不定。
“刀气??这里是妖刀定式?”
阿瞒伸出头第一句话便是这个,随后又喃喃自语道:
“怪不得你的飞剑会失控,这里是刀域,应该会禁空!”
林慕白闻言也是面色凝重,这代表着他失去了制空的底牌,无疑是一个坏消息。
随即又有些疑惑:“我们还没出大雪崩定式,怎么就碰到妖刀定式了?难道这三个定式是连在一起的?”
阿瞒也是摇头,他也想不通。
想不通便不想了,二人从雪窟窿里爬出,蹑手蹑脚的来到一处大石块后面向前观望。
只见前面此时已经躺了不少弟子了,道院,佛院,密宗皆有,有的还能哼唧哼唧,有的则是不行了,身体渐渐虚化。
林慕白也是此时才知道在这考核之中弟子死了是这样出场的。
视线离开这些倒霉孩子,二人又向前看去,这一看二人都呆住了。
只见前方竟然是一个通体雪白几乎与雪山融为一体的巨大棋魂。与之前所见的棋魂不同,这位身形巨大无比,与山齐肩!
更夸张的是,这棋魂手中拿着一把极长极窄的弯刀,一股股寒意从刀锋处散发出来,让人灵魂几乎冻结。
不过这棋魂现在动也不动,好像一个雕塑一样,矗立在那里,若不是这一地的哀嚎声,还真给人一种无害的感觉。
林慕白与阿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想溜的想法,不过还未行动,就听一个有些嘶哑却冰冷的声音传来:
“二位还要躲到什么时候?不把这个东西解决了谁也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