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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跳的时候运气不够好,齐苏的脑袋不小心磕到了哪,疼的当场晕了过去,等他再度醒来,完全的今夕不知是何了。

张千军万马抱着浑身湿漉漉的人,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齐苏的衣服已经湿透 修身的服饰勾勒出了修长纤细的腰线。

入手的肌肤偏低,触感微凉,抱着似块寒玉,张千军万马也不是故意占便宜,谁让齐苏跳下来的时候,刚好砸到他旁边。

怀里人已经彻底晕过去了,白皙的脸颊恬静且乖巧,斜直浓密的眼睫轻颤,如同断翼的蝴蝶,纤长挺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要掉不掉的,无端多了惑人的艳色。

张千军万马不着痕迹地滑动着喉结,眼眸低垂,越凑越近,眼下就他们两个,自然不用顾忌其他,张千军万马的眸光透着复杂的情绪,又含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炽热,手臂悄然收紧,他忽然想到那天,那个时候这人是否用类似的神情躺在张鈤山的胸口颤抖哭泣。

身边没了其他杂音干扰,张千军万马的思绪变得异常活泛,明知道不该,就是忍不住去各种幻想。

“咳……”突如其来的轻咳声打破了张千军万马的思绪,他稍稍低下头,就见原本双眼紧闭的人已经清醒了过来,澄澈明亮的视线正一脸尴尬的看着他。

“千军你能放开我吗?”齐苏不安的眨动着睫毛,身体绷的很僵,两人挨的实在太近了,这是个危险而又暧昧的姿势,甚至稍微动一动,就能摸到张千军万马滚烫的肌肤,那温度高的吓人,仿佛把齐苏给烫化掉。

“抱歉。”张千军万马恍若惊醒,轻轻回了一声,他松开缠在腰间的手,微微低首,脸上表情多了一些歉意。

齐苏心里高度戒备,不敢有多余的动作,不顾酸软晕眩的头脑,愣是从张千军万马的怀里站起了身。

“这是哪?”

齐苏打量着周围,心底愈发急切,这里安静的出奇,也没看到其他人身影,到处都是残破的废墟,几根青铜石柱歪歪斜斜的倒在一旁,游船也破的不成样了,船身裂开成两半,船头泡在海水里,还在一点点的往下沉,而他们头顶,散发着几缕黯淡的幽光,海水的去势已经慢慢减褪,一片漆黑的环境中,齐苏终于勉强看到了王胖子的人影。

“去那。”齐苏哑着声,看了一眼张千军万马,随即踉跄着起身,结果因为身子还虚,刚站好就差点栽倒了,幸亏张千军万马眼疾手快,及时搭了把援助之手。

齐苏的心脏砰砰直跳,意识到他还很虚弱的这点,齐苏也不勉强自己了,搭着张千军万马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向着游船靠近。

“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王胖子从船上游了出来,站在岸上嚣张的大笑,“胖爷我这运气不去买彩票真可惜了,海龙王又如何,一样没本事取了胖爷我的命。”

吴斜站在身后,踹了一脚过去,王胖子装腔作势的声音立刻戛然而止,吴斜拢了一下额前的湿发,眼神焦急的看向四周。

过了片刻,张启灵身形狼狈,黑色的卫衣滴滴答答的淌着水,紧接着黑瞎子从海里冒出一颗脑袋,嘴唇微微张合,由于隔得远,齐苏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不过想来也不会是好话,张海客歪歪头,吐了一口咸腥的海水。

张海言脸色有些发白,仰着头贪婪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圣婴捂着后脑勺,骂骂咧咧,“妈的,小爷我下次再也不跟你们冒险了,摔死我了。”

刘丧精神萎靡,神色不是特别好,海水冰凉刺骨,激的刘丧浑身打哆嗦,张海客将他扶到岸上,稍微检查了下身体。

“没想到海底竟然还有这样的世界,”张启山浮出水面,抽空打量,“这就是归墟下面的景象吗?”

听着张启山镇定自若的声音,吴斜惭愧的摇摇头,心底佩服的紧,这大概就是强者的心态,稍稍自我反省了一下,吴斜微微侧头,解语臣安静地站在他旁边,情绪稳定,眼神倒是充满了惊奇。

“小七去哪里了?”稍微打量了一会,解语臣一边换衣服,一边寻找着齐苏的身影,他倒不担心齐苏遇到危险,就是没看到人,心里难免多些挂念。

吴斜同样的心情,他也不怕齐苏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脸上的神色还算平静,默默地找了一圈,吴斜的目光在某个方向微顿,接着脸色骤然一黑,咬牙切齿道,“这几个喜欢见缝插针的张家人。”

解语臣意识到了什么,面容跟着微微变色,下颚绷的很凌厉,快速往前走了几步,齐苏被张千军万马簇拥着,瞥到解语臣看来的视线,似是被烫了下,竟然心虚的不敢对视。

“小七还真是好样的。”

解语臣很快步了吴斜的后尘,硬是咬着牙笑了一下,不过气归气,解语臣也没失去理智,面部表情从始至终都很平静,而后探出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强势搭到齐苏的肩上,温柔而不失力道,将齐苏整个身体从张千军万马的拥抱中抽离出来。

“多谢张先生照顾小七,”解语臣不太高兴的抿了下唇,脸上笑容却保持的恰到好处,使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日后解家必有重谢。”

齐苏回了张千军万马一个歉意十足的表情,张千军万马眼波流转,看似不甚在意,然而一转头视线直直的对上了解语臣。

氛围好像在这一刻变得古怪微凝,解语臣神色如常,顶着张千军万马莫名的眼神,手背轻轻贴上齐苏的脸颊,结果蹭了一手冰冷的海水。

“张先生还是去换套衣服吧,”解语臣嘴角含笑,俊美的脸上带着诚恳,表情完美的无懈可击,“不然得感冒就麻烦了。”

张千军万马回过神,似笑非笑的勾勾唇,“有劳花儿爷,倒是劳你费心了。”

与此同时,听到动静的吴斜已经走了过来,齐苏瞬间有种如蒙大赦的解脱感,他长舒了口气,偷偷放缓紧绷着的心情,顾不得身后的那两人,拽着吴斜的胳膊扭头就闪,“我的宝贝小三爷,多亏你救场。”

再不来个人解围,齐苏觉得他会被这诡异的气氛搞窒息的,解语臣看到齐苏仓皇逃窜的背景,也没了继续交谈的兴致。

无声的冷笑一声,那张漂亮精致的面沉沉如水,齐苏不在身边,解语臣也没耐性遮掩,“张先生你我都是成年人了,有些话还是说开比较好,未免伤到和气,我希望你可以离小七远点。”

黑瞎子站在岸边,背上背了个宽大的包,目光偶尔不时的瞥向别处,张启灵坐在他不远处,已经换了套清爽的衣服,黑瞎子看了看解语臣,暗自嘀咕,“还是花儿爷干脆直接,这家伙太碍眼了。”

“瞎,这地方很古怪。”张启灵缓缓抬起头,看了眼头顶,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想到看似平常的海底下,竟然还隐藏着一个如此诡异惊奇的秘境。

黑瞎子收回视线,用侧脸看他,“我当然知道了,这可是归墟,不古怪才稀奇。”

说话间,张启山也到了,脸色还算正常,黑瞎子递过去一把枪,指指水面,嘴角攸尔露出吊儿郎当的笑意,“这水里有其他东西,不解决掉我们会有麻烦的。”

黑瞎子也不说些虚假的关心客套话,张启山毫无疑问是个强者,受点伤大概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张启山默不作声地拿过枪,看了眼水面,成片的废墟中潜伏着几条鲨鱼,很不开眼的档住了他们的去路。

王胖子检查了一下包里的南珠,发现一颗没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妈的,还好珠子没丢,不然胖爷我就白忙活了。”

吴斜很是腻歪,这见钱眼开的德行,王胖子浑然未觉,缓下心后,眉头突然紧紧的皱了起来,见王胖子神色有异,吴斜立刻敛起多余的心思,连忙小声的追问,“死胖子你刚才没摔到哪吧?”

王胖子摆摆手,示意他一切安好,接着指向吴斜身后不足十米的一艘游艇,“我好像记得在哪看到过这船?”

吴斜微怔,也扭过身去,张海言看到他们凑到一起嘀嘀咕咕的,迈着轻盈的步伐,“你们在聊什么东西?”

王胖子看了一眼,想到张海言以前在南洋混,便对他说,“我好像在哪个地方见过这船,就是想不起来了,你见多识广有没有在哪见过?”

张海客跟着看去,眼前有一艘破旧的游轮,装饰豪华,应该是有钱人打造的玩物,不知怎的沉到了归墟下面。

“这好像是玛丽仙奴号。”张鈤山的声音悠悠然的从后面响起,王胖子眼前一亮,激动的直拍大腿,对就是这个名字,当时他在某个时尚杂志上看过一眼,据说被某个大富豪买走了。

因为对方贼有钱,王胖子还蛐蛐羡慕过很长一段时间。

“你想去那船上?”吴斜一边擦着湿透的头发,一边询问,随即若有所思的看向玛丽仙奴号,王胖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富豪出远门,一般都会带很多东西。

沉船坠在这里,很少有人光顾。

齐苏来到张鈤山身边,抿了抿唇,眼神透着担忧与关切,虽然平时一直躲着,实际上齐苏那颗心软的很,见不得他受到一点伤害。

张鈤山垂下头,一语未发,黑亮的眸子静静地注视齐苏,眼神十分专注深情,眼睛里散发的柔光看的齐苏心一颤,忍不住面红耳赤,下意识想躲避。

“你不许这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