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夸张地怒吼一声,双臂一振,像是某种粘稠液状的物体从他周身骤然迸出,眨眼间就将他整个儿裹了个严严实实。
男人的身体瞬间消失了,整个体型膨胀了一大圈,活像个小型的巨人。他的身躯变成了白色,眼睛被扭曲的面罩覆盖,身体就像覆盖着某种白色的生物外骨骼甲胄,嘴中长着尖利的牙,伸出了如蛇一般的长舌。
来自外星球的共生体,暴乱。
但丁一拍脑门。
“哦,你是那个谁……等等,别提醒我,我能想起来的……德雷克!是你吗德雷克?”
他这回是真记起来了。这位可不就是毒液电影里最后被连同火箭一起炸死的德雷克么?暴乱的宿主?
这么说来不久前德雷克的生命基金会确实被他给整垮了,老总德雷克本人在被人查水表之前也赶紧卷铺盖跑路了。
毕竟只是打个电话就解决的事情,这种小角色但丁一会儿就给搞忘了……
“没错!就是我!”暴乱气得大吼,口中唾沫横飞。
“你毁了我的一切,把我打进了深渊,但你猜怎么着?现在我从地狱里回来了,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强大!现在我要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蝼蚁,后悔了吗?太晚了!你将会在无比的痛苦中死去,然后为自己犯下的过错永世悔恨!”
但丁:“……”
那个……大兄弟,不是我打击你复仇的积极性,可是你现在这个状态……其实对我来说跟一只大点的蚂蚁真的也差不多……
但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呢,便见另一道黑黢黢的巨影从天而降,猛地跳落下来挡在了暴乱和他之间。
“别担心,但丁先生。”以一个帅气POSE落地的毒液瓮声瓮气地沉声说。
“这里交给我们。”
但丁无语地看着眼前这坨黑黢黢的大块头:“埃迪?”
“是的,但丁先生。不用担心……”毒液说着突然意识到不对。
“……嗯等下,你怎么知道是我?”
“毒液!”暴乱见本来应该是自己同伙的家伙这么蹦出来不由更气了。
“你是想背叛吗!?”
共生体和宿主是共生关系,双方都保有自己的意识。刚刚对着但丁咆哮的那个是德雷克,而现在这个则是暴乱本尊。
毒液,或者说是埃迪,以一副颇具英雄气概的姿势伸手挡在了但丁身前,说道。
“你快点让开吧,但丁先生,这事可能超出你的理解了,但我现在没时间解释。毒液告诉我这家伙叫暴乱,极其的难以对付。毒液说我们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我只能保证尽量拖住他,你趁机……???”
他惊讶地看着但丁淡定地从自己身边走过,期间还友好地拍了下他又黑又壮的胳膊。
毒液打得过暴乱吗?当然打不过。这连静观其变的步骤都可以省了,电影致命守护者的结局里决战根本就是一边倒。毒液和暴乱的对决就好比一个拿着菜刀的街头小混混跟一个武装到牙齿的陆战士兵对砍,要不是剧情杀的话毒液的胜率根本为零。
“感谢你们的友情支援,埃迪。”
但丁平静地抬起头,仰视眼前白色的大个子。
“但我觉得我能对付。”
暴乱仰头向天,发出了尖锐刺耳的笑声。
“你?一个人类,觉得能够对付我们!?”这次说话的是德雷克和暴乱意识的叠加,他们怒极反笑,眯起眼睛冷眼瞪着他。
“看来你是根本没有理解自己的立场,那就让我们帮你深刻地感受一下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暴乱便动了。
共生体银色的脚掌轰击在人行道的地面上,踩碎地砖四溅出了激扬的碎石。模糊的残影飞射到了但丁身前,他右臂高举,共生体手臂部分于短到近乎能忽略不计的瞬息里变幻出了白色的镰刀,有如死神之镰,带着无形而凛冽的气流斩切而下。
他攻击的速度极其之快,快到在视网膜上只会留下一团模糊的残像——如果正常人看到那团影子,那时白色的刃便早已切开了他的喉颈。
暴乱对自己的速度极其自信,可对方更快!
但丁没用任何招式任何技巧。他所做的事非常简单,看清对方来路,走上去,出拳,直取面门。
说起来他的动作简简单单朴实无华,但在暴乱眼里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共生体只觉眼前这人类迈步的瞬间身形仿佛拔高了十倍!看不见的杀意铺天盖地般主宰了整条街区,一股压迫就像无形的铁壁抵住了他的前胸后背,让他连动一根手指都觉沉重无比。
他什么也做不了,没办法反抗也没办法躲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汪洋般的拳势淹没。
但丁的拳头毫无阻滞地直接击中了暴乱的身体,就像一发贯穿一切的重炮。
埃迪在后面愣愣地看着,半天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无敌的暴乱就这样倒下了?
半晌后埃迪才小声问:“你……你早就知道他这么能打?”
毒液在他脑子里哼唧一声:“算是吧。”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埃迪抱怨。
他们其实也知道但丁自己研发了什么超级化合物,能够变成超人类,据说是超越了超级士兵血清的好东西,但其实所有人都觉得但丁的实力是在他的蝙蝠侠战衣上面。
毕竟那一身伪装太具有欺骗性了。
德雷克不就是这么傻乎乎的自己送上门了,觉得但丁的超级化合物肯定也没有多厉害,超越超级士兵血清?
超越百分之十也可以叫超越啊!
毒液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我就是想看你惊讶的样子。知道吗?你吃惊的模样看起来特别的搞笑。”
埃迪:“……”
但丁慢悠悠地走到毒液身前,上下打量了他一阵。
毒液和埃迪都感觉到了害怕,害怕但丁刚刚打死暴乱的那一拳会打在自己身上。
“看起来你精神比之前好多了,埃迪?”
埃迪解除了变身,含含糊糊地说:“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