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愣了一会儿,转身继续若无其事地摘玉米,只是有些余怒未消。
秦墨以为涂灵山一别,再也不会见面,可是涂修竹像恶鬼一样,缠着秦墨。
“哗啦——”
秦墨满眼不耐烦地回头,看见涂修竹坐在地上,背篓的玉米撒得到处都是。
“你……”目光锁定涂修竹露出来的小腿,两个小孔正在冒血,好似是被蛇咬了。
涂修竹坐在地上,嘴唇煞白,抬头看秦墨的眼神有些可怜。
秦墨扔下手中的玉米,跑了过去,解下防晒衣,扎到伤口上方,减缓血流,冷声道:“什么蛇咬的?”
涂修竹怔愣,“没看清。”
秦墨扶着涂修竹起身,又蹲在涂修竹的面前,“快上来。”语气显得有些急切。
涂修竹顺势趴在了秦墨的背上,秦墨起身有些吃力,却步伐极快。
午时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秦墨的额头是细密的汗珠,浸到了眼睛里,也丝毫没有减少秦墨的步伐。
涂修竹盯着秦墨的侧脸,可以看出他很着急,涂修竹有些于心不忍,“万一不是毒蛇?”
“那万一就是毒蛇呢!”秦墨是吼出来的,眼眶打转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
涂修竹垂眸,笑容苦涩,既开心又难过。
开心秦墨心里还是有他的,难过自己又一次骗了秦墨。
涂修竹抬眸,声音很轻,“是菜花蛇。”
疾步的秦墨忽的停下来,定在了原地,眼睛红了。
秦墨松手,涂修竹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被秦墨用力一推,还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抬头才看清秦墨早已泪流满面,红彤彤的眸子夹杂着愤怒,嘶吼着,“看我急得团团转很好玩吗?你是不是就是喜欢看人被你骗得像只狗一样!像一个小丑一样!”
涂修竹仰着头,看向秦墨神色严肃了几分,“我没有。”
秦墨情绪崩溃,直接坐在涂修竹的身上,拳头杂乱无章地落在涂修竹身上,嘶吼着发泄着。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我一只狗一样!摈弃alpha的尊严!被你玩弄!被你丢弃!我看最可怜的流浪狗就是我秦墨!”
涂修竹躺在炽热的大地上,任由秦墨捶打,发泄,一遍遍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秦墨起身,怒吼道:“对不起有屁用!”
“好了!”
一声怒吼响起,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不远处赶来的秦母,身后还有三两村民,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
秦家小院不同以往,格外安静,就连热情的嘤嘤怪也识相的趴在屋檐下。
秦母给了涂修竹一瓶冰水,转身对秦墨道:“跟我进来。”
秦墨跟着秦母,进入了房间,秦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
秦母背对着秦墨,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你跟小竹到底是什么关系?”
秦墨猛得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心虚,“只是朋友,关系不怎么好。”
“小竹都告诉我了!”秦母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转身已经红了眼眶。
秦墨一时不知所措,毕竟母亲许久未哭过了。
单身带孩子的omega向来要坚强,所以失去alpha依靠的秦母很少落泪。
秦墨将头低得更低,“妈,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一直以为都是同性恋,我喜欢alpha!”
秦母泪眼模糊,看着承认一切的儿子,摇了摇头。
秦墨慌张地跪下,拉着秦母的手,“妈,我对不起你,我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喜欢alpha了!我会找一个omega结婚的。”
秦母摇头,大声道:“你错了!”
秦墨连连点头,“是,是我错了!我不该乱搞,都怪我!我不该给您丢脸了!都怪我!”
“妈妈只想你过得好!”秦母一字一句好像砸在秦墨的心尖,秦墨一时忘记了解释,愣愣地抬头,看母亲一脸心疼。
秦母哽咽着,“妈妈只想你过得好,不要敷衍一辈子,实现自己的价值,即使你不是大导演,即使你没有出息,你也是妈妈最爱的宝贝。”
秦墨看不清秦母的脸,泪水如崩,放声痛哭,紧紧地抱紧了秦母,委屈的像个孩子。
好一会儿,秦墨才松开秦母,抽咽着,“妈。”
秦母像小时候一样,轻轻地拍打着秦墨的头。
两人情绪平复后,秦母轻声道:“那小竹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秦墨沉默了一下,语气了然,“我和他已经结束了。”
秦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秦墨的人,显然秦墨没有放下涂修竹。
秦母只是淡淡道:“那你与他好好讲。”
秦墨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秦母出去后,不一会儿涂修竹进来了。
秦墨抬眼望去,涂修竹脸颊青紫,嘴角也磕破了,却依旧漂亮的过分,多了几分战损美人的意味。
涂修竹一双静如止水的眸子盯着秦墨,秦墨无所谓地盯回去。
大概是将心中的怨气都撒了出来,好受了许多,看涂修竹也没有那么厌恶了。
秦墨垂眸,无奈道:“为什么要告诉我妈?”
涂修竹眸子未移动半分,声音沙哑,“因为我不想就这么结束,我还想跟你在一起。”
秦墨听到,笑了,“我们的开始就是错的,结束就是对的。”
涂修竹垂眸,眸中闪过一丝狡猾,沉声道:“你刚刚说,你会娶一个omega。”
涂修竹听力非凡,刚刚的话,一字不落,落在了涂修竹的心里。
秦墨微愣,点了点头,“对,我不会鬼混了!我想安定下来,像普通人一样,娶妻生子。”
“不行!”涂修竹的反应十分激动,秦墨也很快反驳,“关你什么事?”
涂修竹一脸认真,“你是我的alpha!”
秦墨闻言,笑出了声,别过头,“你别搞笑了!你为了一个百分百契合度的omega,你大费周章的算计了所有人,你可以结婚,我不可以!”
涂修竹皱眉,神色严肃又认真,“我可以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