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山岭,岭中雾气厚重如水,有人走在其中,都不知自己鞋在哪里。
而就有一段路,雾气虽然还在,但前边却很明朗,就连阳光也能透下来,清晰无比。
此时道路两旁商队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一名士兵缓缓的骑着马,向那清晰的道路走去。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好似前方有多危险一般。
而士兵虽胆大,但还是谨慎异常,每让马匹走一步,都需要停顿半晌,再往前走一步。
“嗒!”
“嗒!”
“嗒!”
每一步发出的声音,都敲在众人心头,
商队中年男人伍寿,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士兵,他心里正在验证自己的想法,
到底哪位奇怪的人是骗他的,还是真的好心提醒他。
“嗒!”
“嗒!”
“嗒!”
士兵很谨慎,阳光透过他的铠甲,看出了许多磨损的痕迹。
马儿前腿已踩稳,并无任何异样,士兵心中微微松一口气,
短短几步,他的汗水已经透湿了衣衫,如没有铠甲,早就流了出来。
除了防备突发暴起的那商队,还要谨慎探索着,这看起来正常无比的道路。
他心中也有疑惑,不管是后方雾气深重,还是道路商队的停留,怎么都比前方道路要危险的多,
但为何又觉得前方充满阳光的路更加诡异呢?
士兵微微甩甩脑袋,把自己都认为可笑的想法甩出,舔了舔额头流到嘴巴的汗水,双腿刚要一夹,驱使着自己爱马继续往前一探。
“哎~!再往前一步,就回不来了。”
易安声音从后方缓缓的传来,
士兵立即送来了腿部力量,转头向易安看去,
而商队以及身后的一队士兵皆都看了过来。
易安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缓缓从岩石上站了起来,轻轻把书籍收进自己胸口中。
“停下来,倒也不至于从这里掉下去。”
说完,易安轻轻挥了挥衣袖,前方明朗的道路,缓缓消失。
“悬崖!”
最前方的士兵惊呼,只见下方竟然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马匹也是突然受惊,马儿身体突然向上一扬,士兵赶紧夹紧双腿,扯紧缰绳,一个往右一拉,便把马儿扯到后边。
而商队也是突然一惊,立即往后退了退,眼中皆都露出惊骇之色,
中年男人瞳孔微微收缩,转头看向易安,立即拱手道:
“多谢这位先生想救,伍寿必有厚报。”
说完还想从怀中掏出什么,立即被易安打断道:
“不用了,。”
易安摆摆手,走到石头旁边,又轻轻的挥了挥衣袖,一道清风卷出,
石头旁边顿时又露出了一道路来,这条路很小,就如山间小路一般。
“菜都没上齐,上方宴会开始了吗?”
易安嘴角上扬,微微笑道,轻轻迈步,又是闲庭信步的走着,好似要去参加宴会一般。
“爹!这怎么办?”
望着易安的背影,前路已断,后边是浓厚的雾气,如果倒回去,又走错了,恐怕……。
中年男人眼中思索万千,见易安背影快要消失,眼中闪过挣扎,
随后看了看前边悬崖,心中下定了决心,拉着自家儿子道:
“勋儿,你跟我走,跟着这位先生。”
随后转头对商队吩咐道:
“你们在此停留,我跟那位先生去打探打探,我们交了份子钱,那些义士怎能不来提醒一下,我去问问公道。”
中年男人说完,拉着自家儿子便快步往上追去。
“大人!这下如何决断?”
回来的那位士兵,刚松了一口气,见易安走了,连忙问向那位领头之人。
领头之人眼睛半眯,抽出长刀,向雾气中砍去,眼睛里露出决然。
“如果是冲我们来的,那就杀个底朝天。”
嘴里满含杀气,眼睛更是冰冷,随后跳下了马儿,吩咐道:
“留五人看守,其余人等随我上山。”
说完,率先提刀走在了前边,身后立即跟上了十几名士兵,皆是提刀而上。
小路上,商队伍寿追到易安身后,边走边拱手道:
“这位先生,这是我的犬子,伍勋。”
说完,转头对着自家儿子道:
“勋儿快叫先生。”
伍勋立即学着伍寿拱手道:
“先生您好,我是伍勋,谢谢先生相救。”
两父子说了几句,易安没理会,继续往前走着,每一步都像闲逛,但速度却越来越快。
而伍寿见易安不搭理他们,他也没有露出任何不快之色,继续说道:
“易先生,是被雾山的义士邀请参加宴会的吗?”
“嗒!”
易安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伍寿,眼中闪过奇怪之色,嘴角笑道:
“你认识这山上的主人?”
伍寿被这突然一停的易安,吓了一跳,见易安问雾山岭,立马露出非常熟悉的模样道:
“我们商队经常走这条路线,与雾山岭的义士非常熟悉,每月都有来往,每年也会与义士们一起喝酒哩。”
伍寿说完,本想让易安知道自己也算是这雾山岭主人的朋友,一起上去也可以去参加宴会。
而易安则是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抬头望了望山上,准备劝其离开,结果身后又一队士兵提刀走来。
领头之人见易安与那商队父子停在了路上,也是抬手让身后士兵停下,
随后眼睛闪烁凶狠,嘴里冷冰冰道:
“看在你提醒一句的份上,我今日不杀你,你也不要上去参加宴会了,回头。”
领头之人说完,易安顿时一愣,有些惊讶的抬起手指,示意对着我说的?
领头之人不可置否道:
“就是你,虽然有些方士手段,可以驱赶雾气,但也到此为止了,
我手下砍过与你一样的方士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个了,趁我还没反悔,你最好快走!”
领头之人语气中满是威胁,好似易安刚刚的手段,对他来说看不上眼。
而易安听到对方语气威胁,反而不怎么惊讶了,又这队士兵想上去杀人,心里边竟然有些来了兴趣,
笑着摇摇头道:
“我去赴宴,不打算半途而废。”
领头之人眼神冰冷,手中长刀翻了一个面,盯着易安,
而易安依旧静静的站在原地,并不打算让开,一旁的伍寿见此,立即拉着自己儿子往旁边站了站,一副不关我的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