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易安坐驴离开地牢,本来想直接离开红土镇,但是还有一点点尾巴需要去收尾。
此时天色还未完全亮,易安坐着驴子下落到了健康路小巷,高家门前。
一落到地上,易安刚下驴背,驴子瞬间瘫到了地上,眼神中一脸惊恐之状。
易安拍了拍额头,无奈中带有一丝丝嫌弃,看驴子样子怕是被吓得不轻,
而驴子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有飞上天的一天。
驴腿发软,发抖,易安只能让它缓一缓,暂时把他拴在了高家门口,
拴好驴子之后,易安环视了一周巷子,蛐蛐的叫声格外响亮,
易安走到高家旁边的一家门口,叹口气道:
“这报应来的真快!”
说完,易安消失在巷子中。
一间屋子内,一个壮汉面容惊惧,眼睛早已无神,整个身体僵硬的绷直,嘴巴大张,好似不能呼吸一般。
易安出现在此处,看向昨天一脸凶狠的汉子,如今如此模样,真是让人唏嘘。
好像叫什么三瘪?
易安回想了一下,昨天白天这汉子一脸的凶狠,以及看到那位捕头一脸的献媚,样子活灵活现,如今死气沉沉。
易安摇摇头,单手向着汉子一摸,只见汉子的身体一股黑气涌出,飞向易安手中。
不断的黑气在易安手心汇聚,几息之后,汉子僵硬的身体慢慢变得柔软下来,
黑气消失,汉子面容也不再僵硬,但死了便是死了,易安只是不让尸体变得那么难看,以及担心这黑气会染上他人,或让这尸体发生变化,从而伤及无辜。
手中青色法力浮现,黑色顿时消散,易安甩了甩衣袖,嘴里微微念叨:
“愿你来世做一个好人!”
说完,抬脚出了屋子,来到了高家门前。
此时高家门前一个身着官服的黑色魂魄正站在驴子面前,神色紧张的去扶着驴子,驴子则是凄凉的惨叫着。
“啊~,呃!啊~呃!”
驴子本来经过自己的努力站了起来,结果这魂魄一到,驴子又是被吓得瘫软在地,何况还去触碰它,更让它觉得害怕。
一道水声响起,一股尿骚味在空气中发散,
易安出来刚好看见这一幕,脸色直接沉了下来,
立马来到驴子身前,单手一抓,驴子直接被抓在空中,随后又是一引,空中出现一团清水,不断的清洗着驴子。
驴子叫的更大声了,
“啊~呃!啊~呃!”
易安两根手指一合,驴子嘴巴顿时被强制闭紧,只留眼睛中惊恐之状。
“会不会太残忍了?”
易安看着驴子这恐惧之色,有些后悔刚才所做之事。
“易先生!小人黄鹤,隶属于罪恶司,现任副司长之职”
这时旁边的魂魄正拱手恭敬的向易安开口道。
易安转过头看向这位阴差,嘴里疑惑道:
“刁有德呢?”
阴差身体一颤,一脸歉意的说道:
“刁大人正在益都忙的焦头烂额,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所以城隍叫小的替刁大人走一趟。”
“哦,那行,具体之事你应该知晓,我就不在赘述了。”
说完,单手一拍葫芦,一个丹炉飞出,里边装满了魂魄,正在疯狂的撕咬着丹炉。
黄鹤看着突然出现的丹炉,眼神露出惊讶,嘴里倒吸一口冷气,愣愣的念道:
“这……,这……!”
“有什么问题吗?”
易安看着这位叫黄鹤的阴差平静的问道。
黄鹤一激灵,脸上露出惭愧之色说道:
“回禀易先生,小的能力不够,解不开其上的禁制!”
黄鹤说完,头低的更深了,心里生出一种给我机会,不中用的感觉。
易安闻言笑着说道:“我没叫你解开,你把这丹炉一起带走,还有这禁制需得找个精通此道之人去解开,不然恐会伤及里边的魂魄。”
“是!易先生。”
黄鹤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不是自己的问题,没有办砸。
这时易安又接着道:“等下还要麻烦你跟我走一趟,还有一个人需要你接回去。”
黄鹤立即点头道:
“一切听从易先生吩咐!”
“好!跟我走吧!”
易安说完,手中一团青光出现,环绕阴差黄鹤与驴子,瞬间拔地而起,一团青光从巷子飞出,在微亮的天空闪烁,犹如流星一般。
青光闪烁几次,便突然坠落到一处大宅院之中,
宅院中,小厮婢女神色慌张的正来来回回的忙碌,好似宅院发生了什么事一般,
一人一阴差一驴子与小厮和婢女擦肩而过,皆是互不干扰。
“易先生,此处有鬼气!”
黄鹤作为阴差对于鬼气的感知不下于大修行者,所以落到院子中,瞬间就感应到了鬼气。
易安微微一笑说道:
“走,进去看看吧。”
说完,易安牵着驴子就向着宅院走去,黄鹤赶紧跟随着向前。
兜兜转转,易安等人像是逛大花园一般,看尽了大户人家的富贵,
这可比宋境家里还要豪华奢侈几分,易安心中不自觉的做了一个对比。
来到宅院最大的一间屋子前,易安看着一个个小小的婢女正打着一盆又一盆热水向屋内走去,神色依旧匆匆,好似屋子里有人出事一般。
“进去瞧瞧吧。”
易安对着黄鹤说道,同时把手中缰绳拴到了屋檐下,走了进去。
黄鹤一副认真的样子落后半步跟着易安向屋内而去。
进入屋内两个年纪稍长的女子正坐在一个大床边,即担忧又着急的为床上之人擦拭身体,
而她的身后则站着一位老人,也是一脸急色。
此时两位之中模样比较成熟的女子着急的像站着的老人问道:
“老管家,大夫还有多久能到?”
中年男子原来是这家宅院的管家,听到女子问自己,管家也是赶紧回道:
“大夫人,已经排了好几个人去催了,应该一柱香时间就到了。”
那位问话的女子正是此处主人的夫人,现今因为大夫还没有来,平时稳重之人,早已有些着急起来。
易安缓缓靠近床边,屋内的众人就像看空气般,无视走来的易安。
只见大床上,一个男子面色发黑,嘴巴大张,喉结诡异的凸起,全身变的僵硬,
腿部蹬直,腰部镂空,手臂青筋爆出,手指深深的抓进了床延的木板之中,整个身体就如被电击一般。
呼吸已经是出气多余进气,喉咙处好似被堵住一般,每次出气都会发出极为艰难之感。
“喝嗝~!嗝~!”
床很大,很奢华,就算床边坐着两人依旧能有很大的空间,
易安站在床延边,静静的看着床上这位男子,面色平静,眼神淡漠,好似只是来看看而已。
黄鹤表情冷漠,站在易安身后,也是无丝毫动作。
床上男子紧闭着双眼,脸色露出极端恐惧之色,额头汗如雨下,打湿了身下的床单。
此时男子好似感应到了什么,艰难的睁开双眼,
两个女子瞬间凑了上去,嘴里正不断的呼喊,
“相公!相公!”
“大夫马上就来了!”
男子好似听不见一般,眼睛并没有看向女子,而是紧紧盯着另一边,眼睛中带有惊恐,
头部艰难的抬手,嘴唇蠕动,眼神惊恐中又转变为哀求。
易安依旧静静的看着他,没有丝毫其他神色。
而男子见易安不为所动,眼神露出不甘,逐渐暗淡下去,头部无力的倒下,呼吸停止,眼睛没有任何光彩,一直盯着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