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旁,县令宅院大厅。
“你先不要打草惊蛇,把校尉找来,安排一伙官兵把地牢围住,如果形势不对,听我口令,直接摧毁地牢。”
“摧毁?这刚建造完成,就要……!”
下首县令一脸的犹豫之色,这地牢建成全靠那些豪绅出钱,这突然的摧毁,再重修可就不容易让他们给钱了。
“哼!你也只有这点肚量了,只要我在,你怕什么,那些个豪绅敢翻天,你好好跟着我,这凡间你想要什么,随手可得!”
县令被老人的一声冷哼又吓了一个哆嗦,不过老人之语也是不错,只要他在,好好抱上他的大腿,一个县长之位算什么?
何况,自己虽然是县令可被按在这红土镇简直就是侮辱!
虽然红土镇不是一般的镇子,但自己无背景,无人脉,县城里早已是那些个有背景,有人脉之人的坑位,
而他一个二甲进士,家里贫寒,只能补这红土镇的缺。
此时县令脑海里想到了朝廷下旨之时那奉旨公公的轻视,连他给的好处都不收,
想到了同窗一个个官职比他高,轻视他的神色,也想到了同一批进士,在对酒当歌时把他的事迹,作为乐子,互相取笑,
这一个个画面,让他忘记了恐惧,让他内心有着极致的愤怒,让他对于朝廷上位有了恨意,
县令此时脸色变得有些扭曲,神色带有一些疯狂,那最高的位置为什么让这种酒囊饭袋坐!
县令此时有了一辈子都不敢想的野心,看向上位的老人,县长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再那么羸弱。
神仙又如何?
神仙也会死!
“好!一切听上仙的指挥!”
县令此时一脸坚定的回道。
老人点点头,单手一挥,一道符箓出现在县令手中,随后说道:
“整个地牢早已被我布置好了,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催动这道符,地牢阵法就会被催动,从而引爆地下的岩浆,
就算炼气化神稍不注意,也会吃个大亏,轻则重伤,战力皆无,重则肉体被损坏,只得神魂,甚至……,也不是不能!”
老人白面无须的脸上,变得可怖,眼神带有浓浓的凶狠,好似吞噬一切的恶鬼。
“上仙,那这如何催动?”
县令拿着手中有些温热的符箓,这是他第一次接触仙家之物,心里既兴奋,又忐忑。
老人回过神,看着下方一脸好奇县长令嘴里微微一翘,说道:
“你只要刮破眉心的一点血,把符箓贴上去,就可引动。”
县令一听还要自己血,而且是眉心的血,他自己也有关注这方面,好似眉心的血不能乱用,恐伤心神。
这用的还是仙家之物,会不会有折寿的危险?
所以赶紧问道:
“上仙,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老人微微一笑温和的说道:“会有的,凡人用修行之物,没有灵力支撑,用了身体会虚弱两天,不过并没有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几日就可恢复。”
县令看着上方老人解释道,心里虽有一些疑惑但也不敢再去多问,怕上仙会不耐烦,从而得罪了他。
只得慎之又慎的放入自己怀中,算是相信老人之言。
老人看着他放好后,直接起身说道:
“你先去安排,今夜丑时三刻行动!”
“是!”
县令拱手弯腰回道。
老人没有在多言,起身,几步就出了宅院。
县令看着老人消失,抬头一脸羡慕之色,心里微微憧憬道:
“这就是神仙之流吗?如此神迹真让人向往啊!”
憧憬不过一息,县令想到了怀中符箓,一时之间左右为难,眉头慢慢皱起,他很想把心动符箓之事交给手下去做,
但又怕手下不靠谱,或者上仙给的符箓只有自己能用,况且上仙已经指定让他来使用,如果出了差错他要担责,
再加上交由别人会不会让上仙觉得自己不信任他,从而离他而去,那他的野心,他的耻辱,他的扬眉吐气,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在自己大厅站了半盏茶时间,直到一个奴婢提醒他,他才回过神来,也下定了决心。
抬头望了望天色,还有一些时间,县长立即吩咐仆人去找过来,安排接下来的大事。
此时这位黑衣老人已到了地牢外,他没有惊动地牢的守夜官兵,而是躲在地牢外边的山林中,
在山林中搜寻着某种东西,十几息后,黑子老人站在一棵树下,
双手捏印,灵力自手中浮现后,打向身旁的树干。
树干顿时被打的摇晃,一道道符文出现在树皮上,
黑子老人单手一划,树干上出现一道口子,大概半个直径那么深,
这时腰间布袋一道符箓飞出,嵌入树干中,
符箓入内,黑子老人竖起食指,划过眉心,
同时嘴里不断的在念着咒语,眉心出现殷红,鲜血滴出,在空中散发着绿色光芒,飞到了埋入符箓的树干口子里。
此时黑子老人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手掌在树干口子处一抹,树干伤口顿时复原如初。
做完这些,黑子老人喘了一口粗气,嘴里喃喃自语道:“这样应该稳妥了。”
自语完,看了看山林外的地牢,在看了看天色,黑子老人向着山林外,地牢处走去。
黑夜如梭,一队队官兵出了红土镇,向着地牢处赶去。
领头之人正是刚才与黑衣老人交谈的县长。
而黑衣老人早就到了地牢外,静静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