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小舟便以到达目的地,易安这才真正的近距离看清楚了这艘最奢华的船,金丝与玉璧环绕其上,不知道那种的昂贵木材镂空雕刻其中,金碧辉煌中带有浓浓的富贵之气,真是有些把易安惊讶到了,这得消耗多少人力物力与时间才能在这贫乏得时代建成这供达官贵人们玩乐得场所,富贵二字不能让贫穷的人想象,朱门的狗肉真的会放臭。
不过易安也只是微微感慨,世界虽不同,但道理都一样,谁也不比谁高贵,来了,有幸,就好好享受。
小舟缓缓停在了楼船的接口旁,离船不到一尺,船夫技术是可靠的,宋境率先跨到春船上,易安随后。
又通过楼梯上到了甲板上,易安便感觉脚下不再晃悠悠得,而是踩到陆地上得踏实感,可见这艘船用料有多扎实。
“遇安,可是满意?”宋境问道。
易安左右打量了一下,笑着说道:“今天可真是开了眼界。”
宋境:“哈哈哈!走,进去瞧瞧,我也是第一次上来。”
一扇精美厚重的大门,立有两位高大的护卫,全身着黑色短打服,身正容肃,其身前站着一位身穿灰色衣调的人,看着装应是接待的工作人员。
易安与宋境上船之时,便早已等待就位。
“两位公子,请出示请帖。”见易安两人上来,那位侍从上前恭敬的拱手说道。
宋境从袖中拿出请帖递给侍从,侍从双手接过并打开,见其无恙,便收入自己的怀中,随后侍从侧一步,微笑的说道:“两位公子,请。”
侍从说完,护卫立马敲了敲门上的铜环,四手稳稳的推开大门,低头弯腰单手向前上抬。
宋境拉着易安,抬脚便入了门。
楼船的大厅映入了两人的眼,楼船整体有三层,一层则是易安两人所处的位置,大厅正中有一个大大的圆台,四周全是来来往往的侍从或搬运或端呈着物品或食物,这么多人不见一丝凌乱也也无多少嘈杂。
而其上二层要比一层小一圈,再其上三层则更小,一排排窗口,不难看出上面两层则比较私密,应是包间雅间之类。
船内大厅雕饰同样奢侈,其中最奢侈莫过于三层最顶上的一个巨大的灯组,粗略看去此灯组由上百个小灯组组成,而小灯组便由更小的灯组组成,环环相扣,重重叠叠,让人眼花缭乱。
这还不止这些,每一层皆有一排排同样式的灯笼,一起为整个楼船曾亮,曾艳。
而其大厅圆台一圈皆有一排排蜡烛在那放光,蜡烛应是某种名贵香料制成,燃烧后释放的香味充斥整个船楼,温和清香,香而不腻,
易安与宋境入内,便有一位模样清秀,身材玲珑,着装淡雅的女子接待,看其样子就如深闺中的千金一样,不似此中人,美而不媚,甚是养眼。
“二位公子,如家小婉,现在由我接待两位贵客。”
叫小婉的女子,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身姿一欠,微微做揖,声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温婉,沁人心扉。
宋境与易安也是赶忙回应。
小婉:“二位公子是贵客,请随小婉上三楼雅间。”说着,轻移莲步,缓缓的在前带路,没有一丝过多的赘言,也无任何的恭迎献媚,仿佛就如平常店家接待熟客一般。
易安两人跟着前面叫小婉的女子,踏上楼梯,上了三楼。
小婉带着他们两人上了三楼后,又走过了几间雅间,便在一处名为‘夕云宫’的房间门口停下,玉璧缓缓的推开房门,然后说道:“二位公子,请进。”说完也是微微欠身。
易安与宋境抬腿入内,屋内比想象中的宽敞,能容纳起码十人以上,布置的也比较素雅,墙上挂着几幅山水字画,不知道的还以为进入了那位书生秀才的屋子,实在让人想不到,在如此地方是如此情景。
易安心里只能说:“玩的真别致。”
“二位公子,请坐。”
那名小婉的女子用了请的手势,屋内只有一长一短的木桌,长的木桌与窗口相邻,相对这两个蒲团,而短的则在木桌的一侧正对木桌,只有一个蒲团。
易安与宋境便随意的坐在了长木桌的蒲团上,木桌上有些瓜果,都是应季水果,各个品相饱满,色泽诱人,而瓜果旁边是一些难得一见的果脯,盛装的盘子有些精美,但易安却觉得似有些简单了,不似想象的奢靡。
在易安两人坐下时,门口便到了三个小厮,前面两人端着一个个精美盘子,盘子里装的全是精美的菜品,冷热都有,能看出刚做好不久,后一人则是端着用瓷器盛装的酒,还有一个小巧但精致的小火灶以及一些木炭。
小厮们有条不紊的把菜品放在易安与宋境的桌子上,随后拿出两片锦绣放在易安与宋境桌旁。
东西简单,但是所用器物都是寻常百姓家难以见到的,就拿那些木炭来说,易安可以肯定那些个木炭不简单,因为木炭并不是很多,只有不到十颗,大小不过是李子般,其上不是寻常黑色,而是略微泛青色,凭借着敏感的五感,那木炭有着一丝丝清香。
最后一名小厮把酒以及所用酒具放在了小婉的木桌上后,便恭敬的退出了房间,关门都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
而当小厮走后,那名小婉的女子便又微笑着说道:“二位公子,贵姓?”
宋境:“我姓宋,这位姓易。”
小婉站起来浅浅一笑,做了一个礼说道:“原来是少卿家的宋公子与易公子。”
“哦~,你怎知我?我不曾来过这里。”宋境笑着疑问道。
小婉缓缓斜坐下,不急不慢,脸上依然挂着微笑,温婉的声音再次淌出:“这渝州还有哪位姓宋的公子吗?也没有其他姓宋的公子能再今日坐在此楼了。”
说完缓缓的伸出修长如白玉的手臂,摆弄着小巧的灶台,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拘谨,落落大方不外如是。
宋境听到此女子说完也是恍然,此楼消息做的可真是细腻,易安则无表情,这些再易安看来不应该就这样吗?这种聚会,每一步都肯定是经过细致的调查的,何况发出去的请帖,要是连客人都认不出,怕是也不会如现今这般规模。
“宋公子,易公子,如家这便为二位温酒,今日灯会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开始,二位先喝着酒,吃着佳肴。”
“好,那就麻烦小婉姑娘了。”宋境回道。
易安没有搭话,安静的坐着,吃着这些别致的菜品,入口清淡不腻,适合嘴淡的人,菜品味道易安只能说一般,堪堪能下酒,单论喜爱易安还是更喜欢永安镇的面,可能这就是下里巴人与阳春白雪的差异吧,虽然易安觉得有些清淡了,但是还是每个菜品都初尝一遍,等下喝起酒来,知道往哪里捻。
宋境则没有动筷,而是要有兴趣的看着易安尝菜,见易安放下筷子便好奇的问道:“遇安,味道怎么样?”
易安笑着回道:“你吃了就知道,何必问我,我喜欢的你未必喜欢。”
宋境听到后却也跟着笑了笑说道:“我也是第一次来,也不知滋味,但似乎看其样子,有些名不副实了。”
听到宋境这样一说,易安还没开口,旁边的温婉软糯的声音便响起:“宋公子,易公子,可是对我有不满之处?”
宋境听到旁边小婉姑娘的话语,便立即明白过来,是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让小婉姑娘有些误会了,连忙回道:“小婉姑娘不要误会,我刚才并没有说你,我看我这位兄弟,尝试菜品,并没有表现出过于欣赏的态度,再看其菜品食材只是一些寻常,便用精美的瓷器盛装也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小婉抿着嘴笑了笑,回道:“宋公子,易公子,这菜品此时吃可就平常,但喝了酒便不一样了。
易安听闻,来了兴趣,便接着问道:“怎么说?”
小婉接着回道:“容如家卖个关子,等二位公子饮下此酒就可知。”
易安微微笑道:“好。”
木炭被点燃的香气再房间弥漫,味道不只一种,而是混合着松香与檀香的味道,有些醒脑清神的功效。
而易安与宋境则是坐再蒲团上一边闲聊,望向窗外,期待今晚的灯会,一边等待美酒。
半盏茶的时间已过,便听到小婉的声音响起:
“二位公子,酒以温好,请享用。”
小婉把温好的酒端到他们面前,玉质酒杯被打磨的薄薄的,其中的酒,要比清水浓稠许些,但是一样的透明无暇,无丝毫杂质,冒着丝丝热气,而酒香与木炭的香味结合,更让人赞叹,好似他们本该就应就是这样。
宋境与易安怀揣着好奇拿起杯子轻轻碰杯,随后两人一饮而尽,入嘴温热中带有清爽感,而无任何辛辣,酒液从嘴入喉,略带甘甜,随后入胃。
这还没完,易安与宋境饮完后,胃里顿感一股暖意,嘴中香味开始再味蕾中散发,初感桃花香,再感松香与檀香,误以为酒还在口中,真正的口齿留香,再与胃中暖意结合,让人沁入心扉的舒畅。
易安也是饮完这杯酒后,感叹道:“好酒!”
宋境则是点点头,再转头向小婉问道:“此酒可有来历?”
小婉回道:“宋公子,易公子,先不急,您二位再品尝菜品。”
宋境与易安相视一眼,也按耐住好奇心,拿起筷子品尝起来,而这一品尝便着实让易安惊讶。
易安随手捻起身前的一道豆花类食材的菜品放入口中,只见刚才有些寡淡无味的豆花,此时入嘴完全不一样,酒香并未散去,而寡淡的豆腐随着咀嚼与酒香结合,滑嫩的豆花加上清香的酒味,味蕾完全绽放,让人咀嚼不断,可豆花太嫩,几下便吞进了胃里,一股遗憾的情绪再心中蔓延,感觉似乎美好的东西流逝了一般。
而宋境捻的另一道菜,也是如易安一般充满着惊讶之感。
“宋公子,易公子,觉得怎么样?”
宋境转过头去回道:“不错,想不到,此间大厨,把酒与食材结合的如此巧妙,让人心生惊叹。”
易安也是接着感叹道:“看来,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此间大厨,厨艺很高,不只酒与食材连那木炭香味也考虑了进去,环环相扣之下,又如此自然。”
小婉听见两人的夸赞也是会心一笑,眼中略微带有一丝得意的说道:“这木炭是用百年檀木与千年的松香木的木心所制作,而这酒叫‘月华’,其制作更加繁琐,如家也是一知半解,材料只知道一种就是子时的月露,秋冬时节可温热,能让人感到清爽,春夏时节不用硝石冰块也能让人清凉,而这菜品也是考究良多,便是创菜与试菜的过程都持续十年,而期间消耗的精力与金钱无数,才能如易公子所说的做到环环相扣,自然无暇。”
说完,小婉又是为二人添上月华酒液。
易安听到小婉的介绍,再次感叹道:“看来我们今天来对了,确实让人不虚此行。”
随后拿起酒杯与宋境继续饮酒,而再一喝一聊之间,灯会也准备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