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议郎!”
项宁突然厉声呵斥,倒把项冲吓了一跳。
“你……你叫我什么?”项冲又怒又惊。
项宁却指着他身上的五品朝服,一阵冷笑!
“你是本朝议郎,官居五品,心里没点数吗?朕与太后说话,几时轮到你插嘴说话了?”
项冲被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本来是项宁兄长,又在世外宗门修行,当然可以算身份尊贵。
但偏要入朝为官,从此与项宁就有了君臣之分。
项宁见自己真的镇住了项冲,心中也是十分欢喜!
“朕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
“普天之下,除了范离,朕谁也不怕!”
“啊不对,朕岂会怕范离那个坏蛋,只是朝政倚重于他,所以才谦让一下……”
项宁自欺欺人的想着,脑海中浮现出范离的样子,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笑意。
“陛下,哀家找你是有正事的。”
栗太后也没想到,自己真正看中的宝贝儿子,居然会在项宁手里吃瘪。
她挡在项冲的身前,随手将一本书递给项宁。
“这是?”
项宁随手接过书,却觉得封面上的两个字分外扎眼!
《女德》?
皇太后笑道:“此书非凡品,乃是梵音净土的金德圣主所着。金德圣主不仅是梵音净土的第八圣主,更是天下儒道女修的第一人。”
项宁拧眉,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皇太后继续道:“金德圣主着书立说,教化天下女子德行,有大功德、大智慧。今日哀家听说,金德圣主打算收一名亲传弟子,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所以打算推荐你……”
“不可!”
项宁再也听不下去了,大声拒绝。
“朕为大楚皇帝,天命所归,岂能舍弃帝位成为什么亲传弟子?此言荒谬,请母后不必再言!”
项宁态度坚决,却深感势单力孤。
果然自从大哥项冲回来,母后就一直惦记着自己的皇位?
有血凤圣主妄图灭掉范氏一族在先,如今又搬出个金德圣主要收她做亲传弟子?
这般软硬兼施,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呵呵呵……陛下不必着急拒绝,哀家身为母亲,对陛下只有关心和爱护。这本《女德》还请陛下收好,金德圣主的巨着,但凡女人按此书修行,都可收益无穷。”
“或许有一天,陛下尝到了修行《女德》的好处,自己就舍弃皇位,去梵音净土追随圣主也说不定?”
栗太后将书留下,便与项冲飘然而去。
项宁看着留在御案上的《女德》,心中升起一股将它撕碎的冲动。
“若真把这书撕了,恐怕要得罪那个什么金德圣主,母后也会怪朕不给她面子。”
“罢了,左右不过是一本书,朕留下又如何?”
“母后莫非老糊涂了,居然以为一本对修行有益的书,就能让朕舍弃父皇传下的帝位?”
项宁连一页都没翻看,随手将《女德》丢在了御案的最角落位置。
……
…………
“梵音净土的十大圣主,分为琴、棋、书、画、剑、箭、命、法、血、至尊。”
“第一圣主,也就是至尊圣主。十位圣主虽然姐妹相称,其实还是以第一圣主为尊。”
“其余每位圣主,因为各自最擅长的领域和秘法,都分别对应一个字。”
“先前被你算计的血凤圣主,所应就是‘血’字。”
“她的闺中密友金德圣主,号称天下儒道第一女修,炼成儒道法宝【女德】之书,所以金德圣主应了一个‘书’字。”
“至于琴、棋、书、画、剑、箭六位圣主,也和金德类似。”
青丘说着,又指了指自己。
“我对应一个‘法’字,因为……”
“因为师尊的独门秘法数量最多,冠绝整个净土!”长乐公主抢先说道。
范离听得连连点头,把这些重要情报都记在心里。
他是真没想到,只不过随口打听净土圣主的情报,青丘居然就坦率的说了?
有血凤圣主那样的前车之鉴,范离绝不相信梵音净土是什么正道修行者的圣地。
但是,青丘的人品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确实做到了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还有一位‘命’字的圣主呢?”范离问道。
青丘却摇摇头,不再说话。
范离愣道:“我问了不该问的?抱歉,你不必勉强回答。”
“不是的。”青丘却道:“命之圣主,连我也不清楚她的情况。此人十分低调,在净土精修多年,甚至从未出过手。但在排名上,她却是仅次于至尊的第二圣主。”
范离对现有的情报已经很满意了。
他需要尽可能了解梵音净土,却不奢望能掌握净土的全部秘密。
一番交谈,已经是收获颇丰了。
“那个什么金德圣主,居然是血凤的好友?日后见了,我要小心防范。”
范离正想着,就感觉队伍突然停下。
“我们到了。”
此行的目的地,秦末帝疑冢。
前路尽头,一座百丈高山,气势非凡!
但这山有明显的人工痕迹,范离一眼就能看出。
范府的江山阁,同样有人工湖和假山,他对此最是熟悉不过。
只是眼前这座山,比范府假山实在宏伟太多,规模恐怕超过十倍有余!
“皇帝以天下养?恐怕只有前秦真正贯彻了这句话,如今的楚、汉、明三朝都远不能及。”范离在心中叹道。
愚公移山是神话,但‘造山’却是事实,就在眼前!
“晋公。”
曹刘孙三位汉使,此时已经向范离走来。
范离问道:“三位,接下来怎么办,如何确定疑冢真假?”
曹操笑道:“还请晋公耐心等待一天,我随行带了一百名摸金校尉,擅长此道。今日让摸金校尉进山探路,寻找帝陵入口,明天再进山也不迟。”
“好。”
见对方早有安排,范离当然没有异议。
他当即下令安营扎寨,卫戍军将士执勤守夜。
很快的,几个舒适的大帐便撑起来了。
范离数来数去,才发现不对,怎么只有六个帐篷?
“范纯,怎么回事?大帐数量太少,为什么不多开两个?”
此行,有资格单独住大帐的共八人,现在明显少了两个大帐。
范纯却挠着后脑勺,反问道:“二哥,你什么意思?长乐公主和这位青丘小姐,不是都与你同吃同住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