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娜啊，你怎么了？\"崔佑急得手足无措。
\"宁妙娜，如果变成厉鬼，你可就要永世不得超生了！\"鹿老爷子呵斥道。
但这句等于白说，毕竟宁妙娜现在神智不全，大概也无法理解鹿老爷子表达的意思。
鹿露速度出手，隔空打开保安室的门，把黄占文塞了回去，又飞身至宁妙娜面前，点了点她的额头。
之后，宁妙娜像只泄了气的皮球，逐渐恢复如常。
\"怎么回事，为什么妙娜会变成这样？\"崔佑痛苦不已。
\"我们怀疑黄占文是杀害宁妙娜的凶手，否则宁妙娜不会对黄占文有这么大的恨意。\"鹿老爷子解释道。
\"占文杀了妙娜？\"崔佑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不可能，占文没有杀人动机！\"
\"他们平时关系不错？\"警察连忙追问。
\"我和占文是大学同学，他见证了我和妙娜在一起的全过程，我们还经常一起吃饭，他们关系还不错！\"崔佑回道。
\"据保安反馈，黄占文曾经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宁妙娜，或许……他有没有可能对宁妙娜有非分之想？\"警察询问道。
\"不会！\"崔佑答得坚定，\"一定是他们看错了！\"
\"我和占文认识到现在，一直是最好的兄弟，几乎形影不离，妙娜还经常吃醋呢！在校的时候我们是一个宿舍，毕业又住一起，直到结婚我才搬出去跟妙娜同居。\"
\"如果占文对妙娜有异样的情感，我一定能感觉出来，他绝对没有！\"
警察点头，如实记下。
\"黄占文和宁妙娜是否闹过不愉快？以及你和黄占文之间是否发生过矛盾？\"
\"……\"崔佑想了想，\"我们唯一一次闹矛盾是在我和妙娜结婚前。\"
\"占文认为我结婚太早了，应该先立业再成家，我觉得结婚有自己家庭更幸福，那次我们吵得挺凶的，半年都没联系。\"
\"直到结婚典礼，占文才出现，我们又和好了。\"
\"至于占文和妙娜，他们很少单独见面，所以应该不会闹什么不愉快。\"
\"不过……\"崔佑有些犹豫，\"妙娜有点敏感，她怀疑过我跟占文的关系。\"
崔佑叹了口气：\"我和占文是铁哥们，纯友谊，但她总是疑神疑鬼。\"
\"为了监视我俩，她还经常来办公室监工，搞得占文也有点不自在。\"
\"不过这都是小问题，占文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杀了妙娜。\"
说到这，他终于意识到老婆离世了，心一阵一阵抽痛起来。
\"究竟是谁，杀了妙娜……\"
警察队长想了想，拉着鹿露到一旁问道：\"宁妙娜生前怀疑老公和黄占文的关系，会不会是因为把黄占文当成情敌，所以在死后依旧对他表现出如此大恨意？\"
鹿露略一思索给出了答案：\"若此事是宁妙娜的心结，死后化成她的执念，倒是有可能。不过，我感觉事情并非如此。\"
\"另外，宁妙娜死时应该怀孕了。\"
\"宁妙娜怀孕了？\"警察队长忍不住惊呼。
\"妙娜怀孕了！？\"崔佑听了一耳朵，惊得站起身。
\"你不知道？\"警察队长诧异。
\"不知道。\"崔佑摇了摇头。
他想到了什么，喃喃道：\"难怪那天她说让我早点回家，有好消息要告诉我，可能就是怀孕这件事……\"
崔佑懊恼不已：\"我不应该去应酬，如果我去接她，就不会发生悲剧了。\"
说着，他的情绪再度崩溃。
可惜，这世间最缺的就是\"如果\"。
\"队长，我们联系到了方城的家人，他们交代给方城配冥婚是请了神婆。\"
\"恰巧，这个神婆和她背后的组织被特管局端了，宁妙娜是她配的最后一桩冥婚。\"
\"她之前为了脱罪，坚称自己用的不是骨灰，而是草木灰，但听到宁妙娜在复仇，她就什么都招了。\"
\"神婆会派人去火葬场，花钱收女孩的骨灰，无名尸不收，因为要有生辰八字。\"
\"别说，还真有人会卖，甚至连盒带灰当场就卖了，没有半点留念。\"
\"当初也是因为骨灰交易被人举报了，才查出了背后的黑色产业链。\"
\"宁妙娜的骨灰就是在火葬场买到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都对得上，确认过照片，售卖宁妙娜骨灰的正是黄占文。\"
\"交易的时间是上周四，也就是宁妙娜失踪的第二天。但奇怪的是，火葬场的记录里，并没有宁妙娜。\"
\"那天，黄占文出入过火葬场，具体做过什么，还得查过监控才知道。\"
\"啊，对了，他售卖宁妙娜的骨灰只卖了一半，另一边被他自己带走了。\"
队员报告完情况，警察队长皱起了眉头。
\"如果监控拍到了黄占文将宁妙娜的尸体送去了火葬，那证据确凿，可以逮捕黄占文。\"
\"就怕他是从哪搞到了火化许可证，把宁妙娜当成别的什么人给烧了，然后他再坚称卖骨灰的生辰八字是他故意填错的，证据就好搞了……\"
众人点头，虽然黄占文的嫌疑最大，但现在缺乏直接证据。
\"真是占文？为什么啊……\"崔佑满眼痛苦。
他始终无法相信，自己最好的兄弟杀了最爱的妻子。
\"不如，你亲自问他。\"鹿露有了主意。
\"即便是崔佑开口问，黄占文也未必会说实话，这毕竟是谋杀罪。\"警察队长摇了摇头。
\"这么问，黄占文未必开口，不如……\"
鹿露压低声音说了自己的计划。
\"这……行吗？\"警察队长咽了口口水。
\"当然。\"鹿露满脸期待地看向崔佑。
\"……\"崔佑沉默了半晌，最终点头答应，\"好吧，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