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蹭蹭————,
书房外传来的急促脚步声,打断了纪长哲和林瑾俩的恍神,只见往日讲究规矩和礼态的荣七,此时喘息不定的推门而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纪长哲被荣七的样子惊了一惊,都下意识的在想是不是鞑靼人打过来。
“回大人,小的刚才收到消息说赵二公子赵辙已经入镇,只是赵二公子现在的情况不太好,温公子和赵三公子正护着赵二公子往衙门赶来。”荣七边回话边用余光瞄林瑾的反应,唉,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厮,但跟在主子身边的十多年也见识了不少事,碰到像赵二公子这等被京都众御医和太医下了定论的病人,林医师此次怕是有些悬了。
“就这?赵辙来了就来接待呗,你抓紧时间再去检查下桐华院可有什么缺少,吩咐大厨房马上烧些热水与点心、餐食备着待用,至于其他的咱们尽力而为就是,别抱有太大的心理负担。”纪长哲闻言懒散的倚靠回太师椅上,嘴上却话含深意的吩咐七荣道。
事虽如此讲,但林瑾还是立马起身道:“纪大人,林某这就先行赶往桐华院做准备,你和荣管事先忙……”。
虽然心里已经做好此事棘手的准备,但第一次见面就是这等病危的场面,让人心不由的往下沉啊。
不过幸好纪里长站自己这边,刚才那话里话外无一不在表露让自己放手去干,至于结果那就天听由命。
毕竟医者又不是神仙,所以,那医者又怎么可能保证的了,每一个病患经过治疗后一定都恢复如初呢。
“嗯,林医师你忙,本里长也要去衙门口迎接下“贵客”,免得让人讲究咱们礼数有失呢!”纪长哲见林瑾神态镇定,知晓他懂了自己的立场,便点了点头起身答应道。
治愈……可能性大的情况下,他肯定会让林瑾想尽办法将赵辙治好,毕竟赵辙这伤是为了保护陛上受的,就冲他这份忠心,自己也不能作妖耽误他治病。
可现在林瑾明确表示了此事的难办程度,在只能两选一的情况里,他们必然是站在林瑾这边的。
对于王爷来讲,一个潜力十足……未来不可限量的大夫,肯定比保皇党的赵家人,更加有价值和重要。
对于他自己本人来说,林瑾也绝对算得上是一个不作妖,又有能力的好帮手,不管怎么盘算,林瑾都显得比赵辙重要,所以,希望赵游别怪自己只能做到“尽力而为”了。
镇墙处,
刚迎接到自己二兄的赵游,还没来的及将心落回肚里,上马车同二兄行礼问安,就被二兄的贴身小厮长竹抱着腿哭求。
“三爷,三爷那林医师在哪?快让他想办法给咱们二爷将温症退了,孙太医说今晚若不能将温症退去,……二爷就危险了。”长竹骑马率先进镇,上下寻量一番没看到那可能是林医师的人,蹭的一下从马上跃下,慌神的快跑到赵游身边道。
“二兄前几日来信时,不是说身体还不错吗?怎么突然间就起温症了?
是不是你们这些子人没精心伺候,怠慢了二兄导致的?”赵游被赵辙病危的消息惊的头昏脑涨,心恼的都想将眼前这个奴才踹死。
眼见二兄马车越过镇门……进到镇里,赵游也再没半分耐心等长竹解释原由,快步的往马车方向跑去,再不亲眼看到二兄的情况,他怕是要被那个蠢奴才急死掉。
“孙太医,二兄情况如何?为何会起温症?”赵游进马车内厢看过昏睡的赵辙后,退到会客的外厢处,问早已等候在此的孙太医道。
要知二兄这病最怕温症侵蚀,往年一到转季或寒霜天,父亲就会到太医院请几位太医入府小住,让他们精心、尽心的为二兄调理身体,尽可能避免着了寒气起病,打破二兄那精心、费力维持住的身体情况。
这孙太医为二兄调养身体已有好几年了,按理说有他在,二兄他这一路应该无忧才是,怎么会出这么大一个篓子?
“二公子他,因当年那伤气血运行不畅,导致身体阴阳失衡,怕凉、俱寒偏又易感染邪症。
再加上二公子心思重,喜将事压心里琢磨,前日傍晚在客栈不知同谁清谈一番,半夜就病倒了。”孙太医叹了口气道,对于这个不听话的病人,自己也是操碎了心啊。
每次自己嘱咐让他别想太多,放松些心态才有利恢复,赵辙当面是应得好好的,背地里哪次当回事,要不是他还在乎他自已那条命,该吃的药都按时按点服用了,自己早就请辞了。
俗话说的好,好言难劝该死鬼,医术在高明,碰到一个不听话的病患,也没半点辙不是嘛!
唉,希望这临湖镇的林医师,真有传言中那般医术了得,不然没有了周御医、温御医施针解邪火退温症,赵二公子这关怕是很难过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