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纪长哲闻言面无表情的侧头盯向赵游,那双平日里满是散漫之意的双眸,此刻如这风雪剐人般刺向赵游。

赵游被盯的后脊不由紧绷了下,但缓过神后,心里的不爽被那眼神激的越发重了,导致他控制不住的想发大招继续怼纪长哲。

这一天天装的,搞的像谁不知道谁似的,他纪长哲要真有心想救助外面那批流民,老早便让人开镇门安置他们了。

现在装的这般深沉,不就是为他无作为要直接放弃外面那批无辜的流民,而表现出的“虚假愧疚”吗?

难道在这陪他们淋场雪、吹吹风,就算是自我惩罚了嘛?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所谓的“惩罚与愧疚”,未免也太廉价了吧。

温言峰在赵游和纪长哲拌嘴起,就收回外望的视线,专心盯着赵游的一举一动,所以在发现赵游的神情变化后。

及时扯了扯赵游的衣袖,用眼神示意赵游不准在闹,不讲其他的,就二公子赵辙需要在此求医这一点,都不能在此时得罪纪长哲啊。

压制住了赵游,温言峰才拱手代为赔罪道:“赵游……小儿心性,言语中多有得罪之处,温某先暂代他向纪里长赔个不是。

等二公子到了,温某定向二公子如实转达,让二公子好生教教其规矩”。

唉,三公子真得去抗抗事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只一昧按着性子同纪长哲逆着来。

要是前些日子,他们怎么闹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反正以他俩那……在京里时,隔三差五就要闹一场事,丰富茶馆说书先生谈资的交情。

闹的再怎么过,他也不认为纪里长会真拿赵游怎么样。

可现在纪长哲明显被外面那群流民惹急眼了,心里的怒火正压抑着不知往何处发,这时候还凑上去抚虎须,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要是不制住,让他们俩人由着性子的搓伤口互呛、撕破脸,恐是二公子安全赶来,怕没法安心在此治病养身体了。

纪长哲闻言用力的闭了闭眼,半晌才挥了挥手道:“无事,此事也不怪赵三,是本里长刚才情绪有点过了。

不过镇墙上这风寒的很,温公子你和赵三若没什么事,便早些回去吧”。

讲真,刚才这事是自己情绪先失控了,虽然在心里做了那么多的预备,但在真见到外面那些衣衫褴褛,冻的瑟瑟发抖只能靠圈成一团取暖的流民和峰城百姓,他的内心还是激起了怨怒。

他真的不清楚为何那些高堂悬坐的“大人”们,次次都能打破他所认为的恶与底线。

也不知明明嘴上喊着君舟民水,要仁民爱民的“大人”们,为什么要下达各种恶意针对流民的命令。

是,不可否认,他们不是月朝的百姓,若让自己在两者中选,他肯定也会重月朝的百姓,以月朝百姓利益为先。

可这并不代表,就要逼他们入绝境啊!

这数百云国百姓,和后面陆续到来的数千、上万、甚至数万云国百姓,来月朝所求的,不过是一线生机罢了。

将他们控制起,分散到各个偏远人稀的边境或苦寒地,为月朝开荒种田纳税不也是种良策吗?

为什么要放任不管他们,“任由”他们自卖自身呢?

白徐此时也笑着缓解气氛道:“是啊,这马上就要安排将士和衙吏去施粥了,温公子和赵公子不妨先回悦溪院休息,免得被他们惊扰了”。

从外面那些流民的随身行李上看,就知道他们没什么存粮,而春城离临湖镇最近的一个城镇,也有二三天左右的路程,这些流民中怕是有不少人,最少有一天没吃饱腹之物了。

更别说热乎乎的米粥一类的精食,恐施粥的锅桶一架起,他们都得眼红手快的开抢,像温言峰、赵游他们这些如温花娇养的公子哥,怕是得被那野狗抢食的形为给惊吓到,还是让他们早早退去为好,免得还得腾出人手去照顾他们。

“施粥?你们衙门还拿的出粮食施粥?”原本因温言峰制止而憋闷的赵游惊讶道,眼神十分将信将疑的打量着纪长哲,心想难道自己冤枉他了,他真没有冷眼旁观那些流民的死活?

白徐被这话问的一僵,衙门里当然没有粮食了,夏税时衙门收到的粮食,早早因试蝗给用尽了,秋税又因蝗灾免除了,衙门从何去处补粮入库。

现在这,也是纪里长自掏腰包施粥罢了,不过这事可不能挑开了讲,否则纪里长这违抗上命的行为,怕是得被御吏给喷死。

“怎么?你赵三是想捐些粮食不成?”纪长哲见白徐被问卡住了,翻了个白眼岔开话题问道。

“捐些粮食是不成问题,只是本公子在怎么捐,也抗不住你这对流民施粥的行为吧。”赵游微眯了眯眼,虽然他没刻意去打听朝堂上那些大人对他国流民的态度,但笨想也知道,明历帝是不会愿拿粮救别国百姓的。

在结合纪长哲这幕僚的僵硬行为来看,恐怕施粥这事是纪长哲自己搞出来的,粮食也是纪长哲自己掏腰包买的,否则,他又何故做出一副小家子气。

所以言语头一转,玩笑般的试探道。

话落,镇墙上默了几默,过了半晌纪长哲才呢喃般道:“能施多久就多久,问心无愧便是了”。

声音很轻很轻,若不是林瑾和赵游等人坚起耳朵去听,恐怕只知纪长哲讲话了,但具体讲了什么,便多可能没听清。

“呵呵~,七听,去粮铺买个百两粮食送来,为咱二哥祈福……吧。”赵游闻言不由闷声轻笑道,他还以为曾经那个有些心软、但又有自己坚持的纪长哲,已经被那些弯弯绕绕给同化了呢。

没成想,不管在怎么去改变,秉性上纪长哲还是一如既往。

既如此,那他这个京都另一纨绔,肯定也不能轻易弱于对头啊。

捐,……得大手笔的捐,至于事后会受到的惩罚或训斥,那不是纨绔会考虑的事!

眼看温言峰也抽出荷包,要交给小厮随七听去买粮,白徐忙慌着阻止道:“温公子莫急,圣上有令各地乡绅可按情况在流民中购买奴隶,小的已让人去通知镇里富户、乡绅,让其来,去挑选可有看中的奴隶。

到时有他们买奴交的补贴粮,将将也够应付这一批批云国而来的流民了”。

这个举动虽也是在钻漏洞,但比起让赵、温两公子大手笔捐粮,可站的住理多了,而且有这个面子公程挂着,在加上柳城那些大人们帮忙遮掩,就算有人要挑理,纪里长也不带怕的。

可若全凭让人捐粮施粥,恐会让人参纪里长偏站云国流民,碰上心思歹毒的,更会以此质疑纪里长的忠心与立场,那才真叫坏事啊。

温言峰闻言拿着荷包的手顿了顿,虽不懂为何赵游捐粮可以,他温言峰捐粮就不行了,但看着白幕僚那急切……的表情,也知这事应还另含玄机,便也没坚持非要继续同赵游一般行事,听劝的收回了荷包。

林瑾安静的看着事情发展与结束,被他们这讲一半留一半的行为搞的,越发不知纪长哲喊自己来干什么?

连粮都不让捐,难不成还会让自己去给外面那些百姓看诊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