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衙门的人来家里看着爹运粮回村的?”林瑾抓住重点问道。
桃花努了努嘴回道:“对,那人态度傲的很,若不是知道小弟你是胡大夫的徒弟,今天还有的折腾”。
她就是替自家憋屈,官衙的那些小吏们不敢为难镇里乡绅地主们,就只会逮自家这种老实、听话的小百姓欺负。
怎么滴,小百姓们在他们眼里,就只配吃糠米野菜不成。
“你这妮子说不听是吧?官爷们的事是你小姑娘可以议论的?
再者,今天这官爷也没讲什么啊,你哪来的这么多怨气……”王氏横了眼桃花训斥道,虽然那小吏的作态让人难受,但只要人还披着那身代表朝廷的虎皮,自家就得听他的话。
而且因为阿瑾师傅的面子,人也算给面子没折腾自家,比起往年去村里连吃带拿的那些人强多了。
桃花这小妮子真是被惯坏了,看来得好好教育教育,不然她哪天在外说顺口了,自家都得被她带沟里去。
“他还要怎么才算过分?”桃花反驳的回问道,往年交粮税时自己都同母亲大伯母等人呆在山上弄野菜、蘑菇,还真真是头一回碰上查粮的小吏们。
“二姐,我们一起收碗筷……”林瑾见王氏马上要对桃花爆发了,赶紧将碗里饭扒完转移话题。
试图以此为由分散她们母女俩的注意力。
毕竟这事压根分不出对错,桃花一直生活在林父林母的庇护之下,她现在的思想很单纯。
而王氏她比桃花多了几十年的生活经验,身后又有三个孩子需要她和相公护着。
所以她更容易向现实妥协,而且有一句老话叫小鬼难缠,对这种拥有些小权力的人,小百姓们都恨不得缠路走,怎么会主动招惹麻烦呢。
这也是自己努力想搞东西出头的原因,只有足够的能力让人另眼相看,才能在这等级分明的时代,拥有保护想保护之人的实力。
“嗯,阿瑾你去忙你的吧,这事俺来就成”桃花被林瑾的一打岔,也从那股莫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低下头故作认真的收拾碗筷,躲避着王氏盯着自己的眼神。
自己真是昏头了,居然敢和娘她犟嘴,这是嫌自己皮太紧想松一松不成。
王氏见此儿女也不再多说什么,但心里打定主意,等阿瑾明日去医馆时,得好好同桃花这妮子聊聊,非得将她那脾气给改改。
…………
“只有这么两瓶?”胡大夫见林瑾新摆在药柜里的酒精问道。
他前些日子去信给大哥和父亲,让他们找些外伤恶化但还没动用火燎术的病患来,好试验这酒精对大伤口或恶化后的伤口效果,这两瓶酒精怕是不太够用吧!
“师傅,这只是昨晚新蒸馏好的,若还需要更多徒儿到时在蒸馏便是,这东西没什么复杂的”林瑾昨晚蒸馏好的有五瓶,但考虑到自己空间的保鲜功能,能更好的保证酒精不被挥发,所以没有全都拿出来。
毕竟就算是在有完整密封的现代工业保护中,酒精开瓶后最多只能存放一个月,更何况是现在这个简陋的环境。
“来的及便好,对了,你那还剩多少酒”胡大夫神色复杂的说道,他虽一直都知道小徒弟天赋好,但真没想到他天赋能这么好,居然还能自己另成一种药物。
若确定这酒精对恶化中的伤口也有抑制效果,那他必定会被父亲招里族里,当成宝贝般教育,以期望再重启胡家曾经的辉煌。
不过如今最麻烦的事,就是这白酒的方子卖给了那天香楼,这种在县衙里过了契书的方子,再想弄回来肯定得费不少功夫。
毕竟天香楼敢卖到一两银子一斤酒,就证明其受欢迎的程度,……早知道当初就不给两边牵线,自己花银子收下徒儿的方子岂不更好。
唉,这差了一步,就得走几十步补回来啊。
“总共还剩三四十斤左右,当初卖方子时讲了,徒儿不能酿酒外卖,但自家用是可以的。
所以徒儿就没将琢磨方子时酿的酒处理掉,之前是堆放在医馆的地窖里,后面徒儿买了宅院,就移到那边地窖里了。”林瑾认真的向胡大夫解释道。
免得胡大夫误会自己没有契约精神,酒方子都卖掉了,私下还使用这方子酿酒。
“那一斤酒能出多少酒精?或者说剩下的酒能出多少酒精?”胡大夫不由想着成本问题,若不是怕徒儿他误会,他都想直接问酿白酒成本大不。
当初为了避嫌,别说看酒方自己连问都没问下,现在就只能干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