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谷发出反抗的声音:
“p。”
这声音吸引了子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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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乔摸到厨房,发出嘲讽的声音:“是谁刚刚胡闹到只能洗碗啊?哈哈哈哈哈哈......”
关谷侧身看他,手上动作稳准狠,准确把住了子乔的手腕。
“你刚刚也胡闹了。”
关谷的声音很低,需要用一些力气才能分辨。
“说好的共进退。”
他这么说着,看子乔的表情。
子乔丝毫不在意的模样让关谷有一些忧伤。
关谷想起了“社区小报头版头条年节特别版本”,这张报纸让人在意,让人辗转反侧,让人代入思考。
关谷刚想说些什么,子乔已经挽起衣袖,拿起碗来:“你以为我什么人啊,答应好的是兄弟共进退,我怎么可能违反道义?”
“只是朋友,只是兄弟,只是道义吗?”关谷这么想着。
窗边零零散散的绽开了些许雨的气味。那是浸润在泥土里的眼泪,它们升腾在空中,又降落在人间。
如果只是兄弟只是朋友,只是他所谓的道义。
关谷手上多了一滴温热的水。
而旁边的子乔,一无所觉。
跨年夜的当晚大家都不想睡觉,就是从去年这个时候的唐丰和展博。
于是一群人开始胡闹,开车出去当然不是一个好的决定。现在外面跟豆包里的红豆馅儿一样。
一群人决定出去走一走,就近走一走。
夜晚的风是冷的。
唐丰身上被曾老师压上了黑色羊绒大衣,偏偏帽子和手套又是亮色的,整个人一点都不黯淡,鲜艳夺目。
门口小灯下,唐丰戴着手套冲曾老师挥挥:“过年好,曾老师。”
曾老师替他整了衣服,下一秒戴上手套,拉着唐丰出门去。
一群人在小区主路上汇合时,唐丰手里已然多了个烤红薯,曾老师在他身边逗鱼玩。
子乔凑过来拿走了烤红薯,烫的他一激灵,连忙还给唐丰。
唐丰懒洋洋地眯着眼睛,任凭子乔自作自受。
子乔的手干脆捧着唐丰的一只手暖和暖和。
唐丰一只手拿着红薯,一只手还得让子乔暖手,真是忙碌至极,端水公平。
展博买了个红薯扔给关谷,自己凑过来把子乔硬挤开。
子乔也不生气,乐滋滋吃红薯去了。
路上遇到便利店,唐丰进去买了瓶常温的酒,开盖畅享。
这样天气的常温,和夏日的冷藏,是一样的。
子乔拿了黑加仑的,笑嘻嘻地逗关谷。
看关谷一脸紧张的看着子乔,展博靠近唐丰一点:“我也想喝。”
唐丰指便利店:“姐在里面呢,让一菲姐请你喝。”
展博望去,他的老姐果然在里面。
一群人拿着酒瓶在马路上走着,说话声都模糊了许多。
可是很自在,相信的朋友就在身边,略有情分也在身边。
安全,平和,携手同行。
微微灼烧着口腔的液体泛着甜蜜的果香,一点殷红,落在颈侧。
唐丰抬手擦去,喊了一声:“曾老师——”
曾老师回答他:“我在呢。”
展博拿着同样口味的酒,发出一声感叹:“我也在呢,唐丰。”
很久以后,唐丰已经不记得那天晚上喝了什么。
但他记得:那个晚上,他像是变成一条人鱼,轻而易举,陷入海底的蓝色梦境。
好自由。
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