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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里这种诡异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三个少年组成的小队开始外出搜寻物资的第八天,也就是末世开始的第14天。

下午两点时,他们在众人各色的目光下出发。

可一直到晚上十点都没有半点消息,业主群里纷纷询问,众人表示全都没见到他们回来。

他们本人也并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业主群里断断续续的讨论到凌晨三点,三个少年依然没有回来。

直到第二天上午九点,灰色的汽车才再度进入小区,停靠在单元门口。

“我看到他们回来了!”群里突然有人发了一条消息,随后众人纷纷走向窗户朝外看去。

他们自然也看到了,那再熟悉不过的灰色小车上,只下来两个人。

是文弱男生和精瘦男生。

那个住在刘绍刚对面502的微胖男生,小灰车的车主,并没有一起回来。

这一次的他们两手空空,没有带回任何物资,衣衫和发型都很凌乱,精神也十分萎靡。

二人衣服染血,沉默着爬进二楼楼道的窗户,之后并没有在业主群里说一句话。

看着他们落寞又狼狈的身影,人们已经基本可以猜到发生了什么,有人闭口不言,有人试图安慰。

可无论众人说什么,那两个少年始终都没有在群里出现。

众人并没有担忧他们衣衫染着血回来会变成丧尸,毕竟神秘人第一天就说过了,如果被感染,五分钟之内就会变成丧尸,而少年们从小区门口开车进来,一直到翻窗进入单元门,足有五分钟了。

“幸好。”秦妙默默叹气:“幸好没有人以那两个少年身上带血为理由,阻止他们进入单元门。”

似乎电影里通常会这样演,比较有戏剧冲突,更能凸显人性的恶。

而生活,并不是电影。虽然也很荒唐,但却也没那么荒唐。

同样目睹全程的楚轩轩也闭了闭眼睛:“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真的会气到想要杀人的。”

......

今日,注定不会是一个安静的日子。

上午少年物资小队只有两个人回来的事,很快就没人再提起。

因为人们完全被另一件事牵走了心神。

今天是停水的日子。

午饭时间,水龙头放不出水的人们开始互相询问,恐慌的情绪迅速蔓延起来。

由于在末世第一天,秦妙就用神秘人的身份告知这栋楼的人们即将停水,大家多多少少都囤了一些。

就算有人没当回事给忘记了,或者根本没看到消息,到底是占少数,故而群里炸得并不是十分厉害。

而在小区总群里,消息瞬间滚动了几千条,已经炸得不能再炸。

其他楼的住户状态跟秦妙所在的楼比起来,实在显得太糟糕了。

没有【神秘人】这种“隐藏高手”作为精神支柱,也没有张火风和三人组那样分发物资的善良之人。

普通居民们错过了第一波出去收集物资的时机,越来越饥饿的身体也令他们再也鼓不起勇气。

看总群中的情况,四号楼和七号楼上周就已经有入室抢劫的人出现了。

人们本就精神紧绷着,靠“政府救援”那一丝希望吊着。

现在突然一停水,很多人都直接崩溃了。

人人心里都清楚,停水就意味着已经没有维修和维护管道的人员在工作了。

这说明外面的情况已经极度糟糕,工厂大概率已经全部停摆,那么很快,网络和电力也会陆续停掉。

政府显然已经无法应对眼下的情况,连居民基本的生活需求都已经无法继续供应,所谓“救援”,就更是渺茫。

而没有水电和网络,人们过的会是什么样的日子?

群里的人们纷纷说着近乎绝望的言辞,报警电话已经无人接听了。

秦妙默默看着,几个群都在讨论停水的事情,那个多半已经凶多吉少的微胖男生,似乎被大家默契的遗忘了。

只有三单元801的业主发了一些文字,询问微胖男生的父亲是否在业主群内。

自然没有人回答,他的消息很快被淹没。

大约两小时后,秦妙的【神秘人】账号收到刘绍刚发来信息,又很快撤回,秦妙没有看到被撤回的内容,她也并没有询问。

直到晚上,秦妙的格斗术练习完毕,都没有再次收到刘绍刚的消息。

等到半夜,秦妙早就藏好的无人机从顶楼阁楼处飞下,悬停在502的窗前。

502主卧内没有开灯,窗帘半开着,虽然无人机摄像头有夜视功能,但透过玻璃,就只能拍摄到不算清晰的人影。

一个大约60岁的男人靠坐在卧室窗边,一双无神的眼睛愣愣看着身前的白墙,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而在客厅,一个染着土黄色头发的男生正缓慢的收拾着散乱一地的东西。

客厅开着灯,无人机摄像头里传来的画面比较清晰,秦妙一眼就认出那正是“三人组”中的精瘦男生。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圆领短袖衫,似乎是尺码不符合,那短袖衫松松垮垮的套在他身上。

随着他弯腰的动作,半个肩膀都从领口处露出来。

他却浑不在意,只默默干着活。

门口处已经堆了几个鼓鼓囊囊的各色袋子,看起来像是刚打包好的垃圾。

他将地上最后一只袜子从沙发缝里扣出来,放进堆满脏袜子的塑料盆里,终于缓缓呼出一口气,弯下膝盖,就那么坐在了地上。

他紧紧抿着唇,通红的眼睛缓缓闭上。即便是努力仰着头,一滴眼泪还是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下来。

眼泪流到唇边时,他似乎是终于绷不住,抬起胳膊狠狠在脸上抹了一把,低下头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他的肩膀颤抖,手在脸上胡乱擦着眼泪,丝毫没有在意那双手刚捡过很多脏袜子。

他紧抿的唇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哭得克制又压抑,这是他对同伴无声的祭奠。

秦妙看了半晌后沉默着操控着无人机回到顶楼的阁楼角落。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皱眉揉着有些发痛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