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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是我有错在先,对不起!”郑汉英满脸悔意,他上前一步,双膝一弯,直接跪了下去,“苏姑娘!郑某自知罪孽深重,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我现只想弥补过错,治好大家的病,求求你们帮帮我!”却是低声下气地求助。

说罢,郑汉英俯身朝着苏宁磕了一个头。

他这一举动震惊了在场所有人,郑汉英年近四十,年龄都能算作是苏宁的爹了,可他却不顾脸面这样直接跪下来道歉,求人帮忙。

一旁的陈兵几人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始终都没有开口,心中皆是一阵叹息。

“郑大夫快起来吧,我女儿可受不起你这样的大礼。”岳凤轻正在气头上,更何况郑汉英背着她和阿宁做了那些事,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冲得很。

郑汉英脸色苍白至极,他无话可说,求助般得望向苏宁,而后者也正在注视着他,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对他这些话不为所动。

须臾,苏宁淡道。“我可以帮你。”

“阿宁!他做出这种事为何还要帮他!”

苏宁道:“不过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帮你,是为了那些受病痛折磨的病人。”

听到刘氏偷偷探望王老三的事苏宁起先感到意外,而后就是恼怒。她怒郑汉英全然不顾后果便答应让刘氏探望,一旦天花传染出去便是不可控制地传播,到时得病的不止一家,更有可能是整个江亭镇。

然而郑汉英这么做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可怜刘氏担忧丈夫,而是为了通过刘氏之口挽回自己的名声。医者应是救病救急的菩萨,是为解民间痛苦才诞生的,郑汉英为了一己私欲而利用病人,完全与医者奉承的济世救人背道而驰。

苏宁原本想听岳凤轻的话,撒手离去,反正此事与她无关,她做的已经够好了。后来她又想想,不管如何病人是无辜的,家属也是无辜的,自己既成了大夫又怎能袖手旁观呢?

岳凤轻听了女儿的话,自然晓得她是什么意思,便只能强压下心中的那股子怒火。

“多谢苏姑娘!郑某感激不尽!”郑汉英欣喜若狂,一边又朝苏宁磕了一个头。

“郑大夫先起来吧。”

郑汉英诺诺地点头,弯腰起身,掠过岳凤轻那双快要吃人的眼神看向苏宁。

“我一会去告诉大家是苏姑娘你们母女二人治好的王老三!”现在的他顾不得什么名声,只要苏宁答应同他一起医治病人,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要是我们跟你一起治好那些人,你又故技重施跟大家说这病是你治好的可怎么办!”显然岳凤轻不信郑汉英,她觉得既然有过一次,指不定还会有下一次,那么自己和女儿所作岂不是替他人作嫁衣?

“不会了!”郑汉英连忙摆手,“我郑汉英在此以和盛堂和我的身家性命担保,一定不会再做出那种事,否则就叫我遭万人唾弃,再无我的立足之地!”

郑汉英声音洪亮地发誓,眼神坚定明亮,一片真心的模样。

听了这句誓言岳凤轻脸色稍有缓和,苏宁道:“刘氏母子现在何处?”

“我已经让他们住在王老三隔壁的屋子里,他们所经之处都熏过艾,好在现在处于天花早期,刘氏只有些发热乏力的症状,倒是那孩子身上已经起了红疹子。”他这次可没往荨麻疹处想,刘氏见过王老三,又在家中照顾幼子,三人几番接触下一定是感染了天花。

苏宁三人去见了下刘氏母子,进了房里只见刘氏正坐在床边掩面小声哭泣着,不知哭了多久,她一双眼睛已经红肿得像个核桃。而在床上正躺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双目紧闭,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脖子上的红块若隐若现。

听见声响后刘氏一愣,转头看见苏宁三人,一下子跑到三人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苏大夫!求您看看我家阿锦,他还这么小,身子会受不住的,您一定要治好他!”见到苏宁等人刘氏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趴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

刘氏情愿自己承受一切折磨和苦楚,也不想孩子受一天折磨,更何况这还是会病死人的天花,饶是老三都被折磨得骨瘦如柴,更别说身子弱小的阿锦,他一定很难撑过去。她甚至不敢想没了儿子她和老三会多么伤心难过,一想到这她便是连活下去的念想也没了。

“你先起来,我一定尽全力会治好你们的。”

刘氏起了身,眼角还挂着泪,不停地点着头。

苏宁走到床边,替王锦把了脉,片刻后才道:“按理说天花还在早期,病情应是不会很严重的,许是年纪小,身子不比大人强健才会这般。”

听了这话刘氏又是一阵心疼,她焦急道:“那可怎么办啊?”

“我会开些更温和的药,看看效果如何,这几日你仔细看看他有什么反应,若是有什么不好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苏宁神情严肃的嘱咐刘氏。

“是!”刘氏连忙点头。

出了房门苏宁的眉头依然没有放松下来,王锦的病情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多,又因着他年纪小,苏宁不敢下猛药,现在只能用温和的药一步步来,只是怕效果不甚明显。

“娘,郑大夫,你觉得那小孩子能治好吗?”说实话,苏宁也没底,毕竟她医术还不是很好,未免刘氏知道太多伤心她也没透露太多。

岳凤轻与郑汉英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岳凤轻摇了摇头,“难!”

小孩子的身体远不如成年人强健,更何况这病还是天花,王锦现在的情况更是格外严重,要想治好他几乎等同是在阎王爷手里抢人。

闻言,苏宁心更是沉了下去。

三人满脸愁容地回到前堂,苏宁沉思了一会,道:“镇口的那几户人家也得了天花?”

“是啊,也不知是从何传染的。”郑汉英怅然若失道,这天花一桩接着一桩地出现,那些人不知哪个时辰去了哪些地方,又与哪些人接触过,只怕不久整个江亭镇都会陷入天花的泥潭里无法抽身。

江亭镇只是个不起眼的山沟小镇,若是爆发了病疫,不清楚上头的人会怎么处理。他以前可是听说过有些村里爆发时疫,治都不让治,直接一把火烧了整个村子,村子里的人无一幸免全被烧死,只有这样疫病才不会传出去。

一想到这,郑汉英惊得一身冷汗,他蓦地望向苏宁,若是天花治不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