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先生没说什么,再次挂断了电话。
之后几年,便一直断了联系……
其实,在来华国之前,云先生就有特意吩咐过自己,若非他主动联系,或是自己遇上了什么大事,否则不要轻易给他打电话。
越心梦将这句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云先生既然没对此事发表任何意见,她哪里敢轻易找对方?!这不是强触霉头,找死么?!
关月月失利后,她果然签了帝景,顺风顺水了好半年,直到关月月再次出现,才再度陷入危难之中。
不过,幸运的是……关月月死了!
而越心梦,在华国的这一两年,也趁机发展起了一些势力。利用他们,根本没有找到关月月所谓的证据!
越心梦是聪明人,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拿这种虚张声势的东西,央求云先生帮自己处理掉麻烦,恐怕会惹怒对方。于是缄口不言,顺风顺水地过了这么多年。
或许是过的太过平静,有些时候,连她自己都快忘记,她究竟是谁?!
左菲菲的名字,仿佛早就石沉大海!只留下一个活在影视作品中的越心梦,保持着完美人设,矜矜业业地努力着。
甚至由于太久没和云先生联系,她几乎都要以为,对方可能早就忘却了自己的存在?!
他手下的能人那么多……
忘掉一两个自己这种普通的……应该没事吧?!
时间长了,她比谁都要认真地投入越心梦这个角色!不想前不久,云先生突然来了电话。
他惜字如金,每句话,都比冻结多年的积雪还要寒冷,听得她瑟瑟发抖。
云先生只说了两件事。
第一,关月月的事情,她身边的马青还掌握着重要证据。
第二,便是他投资了魏家,让她过去先做交涉。
越心梦听完,浑身如堕冰窟!冷的头皮发麻!
原来这些年,云先生什么都知道……
自己的所作所为,想要隐藏的那些东西……
他一清二楚!
当然了,还有一个可能!
云先生的确在关月月被爆陪睡的事件后,便不再关心自己。等现在想到了自己,顺手一查,便把她多年调查无果的真相翻出了手!
越心梦已经分不清,这两种可能性,究竟哪一种更大些?!
或者说……
这两种可能性,究竟哪一种,更可怕些?!
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
m国的这套房产,是她当时通过各种手段,最后以杰西这个纯正m国人的身份购买的。
云先生就算知道,可他即将从m洲飞往华国,那边才是他的主战场,应当暂时管不到自己这里来!
想到这里,她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绿树萦绕之下的那套白色别墅,心里有种异样的宁静。
从包里取出钥匙,越心梦打开房门,走进屋子反锁好门,才终于松了口气,将身上厚重的伪装尽数卸下。
她脱下大衣,准备去二楼房间里洗个澡,谁知刚刚转过拐角,便看到沙发上,坐了一个人。
“啪嗒——”
手中的钥匙落地。
在看清那个人的一瞬间,越心梦腿脚一软,几乎想立刻扭头就跑。
可他笑着,温和地问道:“回来了?”又仿佛有种奇异的魔力,顿时牵住了她的脚。
越心梦皱着头皮,指尖有些微微颤抖。她挪开步子,脚下似乎有千斤重般,每一步都走的异常艰难。
好不容易行至沙发前,最后一脚却如同踩空般,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头埋的低低地:“云先生。”
云淮勾起唇角,玩味道:“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
明明笑着,语气却听不出半点开心的样子!
与此同时,房间里的空气像是被谁开了冷气似得,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下降。
外面忽然下起雨来,噼里啪啦地雨声,打在屋子上,比她现在的心跳声还要快!
越心梦不敢抬头:“我……我不知道云先生来了……对……对不起……”
他伸手捏住越心梦的下巴,毫不费力地托起,淡淡道:“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按照时间来说……我现在应该在准备去华国的事宜,没空搭理你这个小角色不是么?!所以你见到我……是害怕了……想逃么?”
明明最是平常的眼神,放在云淮身上,却有种钝刀子割肉的折磨感。
越心梦眼角滑下一行害怕的泪水,瞳孔因恐惧有些放大的迹象:“不是的!云先生本事通天,自然能知道我在何处!我只是……只是太久没有见到您……有点激动……”
“激动可不是你刚刚那个反应。”云淮颠倒众生的脸泛着寒意,让人根本来不及欣赏他的容貌,反倒是从心里生出过畏惧之感。
越心梦怕极了!
若是此刻云先生暴怒或是生气,她都还能忍受!偏偏是这样云淡风轻的模样,却最让人感觉到恐惧。
因为……
他的眼神……
不是在看自己的下属!
而是在看一个失败者……一个即将被抛弃丢掉的无用之人。
对于那些人的下场,越心梦比谁都清楚!
她也见过无数无用之人的求饶!可不管对方说的有多么可怜,云先生都没能放过他们……
越心梦鼻子一酸,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颤抖着身体,努力组织着语言:“云先生……我……我……”
“我让你在华国待着,与魏家联系。结果这个时候,你却出现在m国……是什么意思呢?”云淮冰冷疏离的脸没有一丝表情,连语气也是异常平静,但说来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般,深深地扎进了越心梦的胸膛。
她仿佛被狠狠捅了似得,心脏发酸的疼。
云淮的手缓缓地从她下巴挪至颈间,冰凉如玉的指腹没有任何温度。
那样柔滑又森冷的触感,越心梦曾无数次幻想过,若自己有幸伺候云先生,被他这样抚摸,该是何等的快乐?
但当这种感觉真切降临时,她再没有别的想法!
宛如被蛇盘绕在颈间,慢慢地夺走了她的呼吸,那种巨大的窒息感,将她震在了原地,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