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新月的话喊出来以后,有那么一瞬间整个院子里一片寂静,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去,不知刘新月话里的真假,正在忙着给人把脉的何御医也没空去理会一个来闹事的人。
虽然这个闹事者说得话也没什么不对,他不给外面的人治病这个规矩守了几十年,为了拜小丫头为师,也算是晚节不保,一破例就全是找他看病的人,偏偏这帮村民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病痛,来一个就要开一个方子给人家。
和章共学较劲的下场就是他忙得连喝水的功夫也没有,章共学这个罪魁祸首却闲得手里只差一杯茶了,却不懂来给他打个下手,带上章共学一起来拜师,何御医老后悔了。
失策啊!
他一个人跑来拜小丫头为师不香吗?
章共学专门来给他挖坑的。
只见嫌事儿不大的那位妇人开口:“新月,你的意思是这位帮我们看病的人不是何御医,是个假冒的?”
在很多时候张彩娟都是个拎不清的人,但刘新月的话她肯定能听懂的,一个只给京都的大人物看病的医生用脚趾头想都不可能会跑到一个小山村里来给人治病,并且还是免费的。
他们这些村民凭什么呀?
而且就算裴家的老大在京都念最好的大学,人家当御医的身份也算尊贵,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跟一个穷学生到山村里来,并且还是马上要过年的时候,却还有心情在这里给人免费治病。
难道不应该急着回家过年吗?
张彩娟也不信裴家老大会有这么大的脸子,就算裴寡妇家在村子里的条件是头一份,住上了大楼房,算是有钱人了,可跑到京都去一比,还是个屁,在人家有钱人眼里裴家老大还是个穷学生。
刘新月却说那个真正的何御医就算有千金摆在面前都不为所动的人,可见人家当御医的很有钱,会跟裴家老大交好才怪,眼前的这个人百分之百是个假的,她张彩娟也算实话实说。
面对张彩娟的问题,刘新月也不直接承认是个假的,而是委婉道:“婶子!你也是一个通透的人,肯定也想得明白其中的蹊跷。”
张彩娟最讨厌别人骂她是个拎不清的,刘新月却夸她是个聪明的,她就飘了,生怕别人听不见,拔高了嗓门儿,“我当然想得明白,真正的御医怎么可能会到我们这种小山村里来,看来我们还是白高兴了一场,以为有御医来造福了,没想到却是个骗子。”
说完她还遗憾地摇了摇头,眼神儿却是对着裴寡妇的,装满了不屑。
当娘的和儿子一起骗人,一样的可恶,想给家乡带来风光也不是这样带的,简直可耻到了极点。
裴寡妇扯了扯嘴角,这年头想做点善事都这么的难,有两个本事大的医生在却要遭到质疑,那么这种善事还是不做了吧,容易好心办坏事。
她不跟张彩娟一般见识,而是看向何御医,说道:“何御医!要不今天就看到这儿吧。”
何御医点头,“成。”
他快速地写好一张方子后站了起来,和裴寡妇一个心理,也不想跟无知的刁民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