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烟花绚烂当中,子时的钟声响起,意味着旧年至尽头。
苏氿垫脚在君御离唇上印下一吻,娇美绝艳的面容带着笑,温软娇俏:“御离哥哥,过年好呀,愿你余生欢喜,时时眉开眼笑。”
君御离闻言眉开眼笑,俊美昳丽的容颜更为惊艳。
“说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在永安城守岁呢。”苏氿靠在君御离怀里,杏眸映照烟花无数,似有流光溢彩。
她年幼时孤身在杏陵,除夕夜都是被接近宫与未帝一同守岁的,后来她身边有了御离哥哥,在好看的御离哥哥和啰嗦的糟老头子间,自然是选择了跟御离哥哥一块。
于是她就拒绝了进宫守岁,而是拉着君御离跟她一起守岁。
他初来杏陵,冷漠孤寂不近人情。他与她的第一年除夕,她逼他陪她守岁,逼他与她一起点烟火,霸道至极,蛮不讲理,而他似是寄人篱下无可奈何,实则纵容之宠溺之。
后来的年年岁岁,她与他青梅竹马常相伴,逐渐占据了他的整个生命。
年年岁暮,共看烟火。
后来两年分隔,天各一方,两地相思。除夕烟花震耳,他彻夜孤枕难眠,而她,没心思守岁趁早睡。
重逢至今,仿佛为弥补那缺失的两载光阴,他们日日形影不离,如胶似漆。
这不仅是他们在永安城的第一个除夕,还是他们别后重逢的第一个除夕。
年后,未帝回了杏陵。
战事方休,未国内外皆有诸多事宜,单凭宁熠辰一人自是解决不完的,所以在宁熠辰的求救信飞来时,未帝嘴里嫌弃,却还是收拾行囊回了杏陵。
回杏陵前,未帝也想把苏氿带回去,口里振振有词很是严肃地说:“小氿丫头,你和君珩大婚将尽,这按传统,迎亲前男女双方不能相见,你届时要从杏陵出嫁,所以你先随朕回杏陵吧。”
苏氿嘴角抽了抽:“如今几月?”
未帝:“正月,怎么了?”
苏氿又问:“定的婚期几月?”
未帝:“……二月。两个月也不久了。”
婚期他亲自选的,当时他去找司天监杨成一起看良辰吉日,本来挑的都是新岁十一二月的,但是苏氿不满意,任性地把婚期定在了二月。
他当时很疑惑,问,“为什么是二月。”
苏氿当时语气理所当然,“我和御离哥哥别后重逢正是在二月杏花吹满头的时候,自是要在这时大婚。”
他当时就急了,说:“二月没有良辰吉日!”
苏氿当时嚣张极了,任性极了,扬着眉说,“我与御离哥哥何时大婚,何时便是良辰吉日!”
苏氿对着未帝翻了个白眼:“您也知道还有两个月啊?您也少蒙我了,那习俗是婚前一日双方不能见,我届时再回杏陵就是了。”
未帝最后一叹三回头地出了送客亭。
苏氿暂时不回杏陵,但苏牧和千樱却是一同回了杏陵。
两人分隔多年,不复年少意气风发,苏牧也没有了年少的雄心壮志,亦不想后半生继续戎马沙场,所以就将手里的兵马都拱手送给了未国。
他则打算同千樱一起岁月静好地共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