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眼尖地瞧见了苏氿手里的令牌,挑了挑眉:“借兵令?哪国的?”
苏氿翻过令牌,苏牧双眸微缩:“阑国?”
这丫头什么时候弄来了阑国的借兵令?
似是看出了苏牧的疑虑,苏氿玩味道:“你徒弟给我偷的。”
苏牧的徒弟君琅,不仅仅是大渊二皇子,还是神偷唐笑空。
苏牧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一句:“我当初没想把他培养成神偷。”
他当初教君琅隐匿气息的功法和灵巧的步法,只是想让君琅更方便在宫里行走,好找到千樱来着。谁知道这家伙烂泥扶不上墙,竟然去当盗贼!
苏氿显然不太信:“哦。”
苏牧无奈,他分析了下如今诸国的情形,微眯了眯眼:“晋国南面大半江山被君御离当聘礼送给了未国,你又有阑国三十万大军的借兵令,大渊又控制在君御离手中。”
“未国,晋国半壁江山,阑国三十万大军,大渊,将昱国和鄢国完全包围在了其中。你是想要包抄这两国?”
“而鄢国在此前与晋国、洛国的大战中已然元气大伤,昱国也在和未国的大战中,折损了四十万大军和十几座城池,尚未恢复。”
值得玩味的是,鄢国和晋国、洛国的两次大战,都是苏氿和君御离设计的。
昱国的损失,也是苏氿造成的。
“即便这两国联手,也敌不过你的谋算。”
苏牧说着都暗暗心惊,想着这宁烨到底把这丫头培养成什么变态了啊!
看似一步步漫不经心,实则撒棋布局,在谁也不曾察觉的情况下,便以天下江山为局,天子诸侯为棋子。而她身在局中,却又置身局外,做那执棋纵盘之人!
手掌山河令,睹山河盛宴,执棋定天下,莫过于此。
苏氿杏眸带笑:“不愧是我爹。”
她正是做了这样的打算。
且蓄谋已久。
既然山河令拉她入局,那她就干脆做那号令山河之人。
“那阑国、晋国和洛国呢?”苏牧忍不住又问,他觉得苏氿既然做了这么大的谋算,不可能将这三国落下。
“远交近攻。”苏氿只淡淡吐出两个字。
“这只是权宜之计。”苏牧觉得,苏氿不可能真的和这三国交好。即便交好,鄢昱两国灭后,这三国也会深感兔死狐悲,唇亡齿寒。
“这不是还有你吗?”苏氿笑意盈盈地看着苏牧,“我借阑国三十万大军攻鄢昱两国,你那三十万大军总不能闲着不是?你不还要报亡国之仇吗?”
苏牧愣了好半晌:“你还真是奸诈!就不怕千漠说你不讲道义?”
“你报你的仇,我借我的兵,你趁机攻打阑国,奸诈的也是你,有我什么事吗?我可没对阑国怎样。”苏氿眨巴着杏眸,一脸的无辜。
苏牧:“……”好家伙,敢情这丫头什么都算好了,就等着他往坑里跳。
他还不得不顺着往下跳。
到最后什么骂名还都是他背。
不过苏牧对此也不抗拒,对待阑国这种叛徒,无耻一点又怎么了,这不叫奸诈,这叫兵不厌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