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氿对宿国了解并不多,但如今因为苏牧,多少也有些好奇。
君御离便挑她好奇的讲:“不过当初宿国太子娶的的确是阑国的公主。”
苏氿摸着下巴:“那这么说,我和千漠还是亲戚?他是我表兄?”
君御离幽幽道:“不。宿国太子妃千樱是阑国大长公主,如今阑皇的小姑姑。”
苏氿挑眉:“这么说我还是他长辈了。”
不过很快,苏氿就开始纠结称谓了,苏家之前只有她和苏牧,所以之前她倒没有这种苦恼,“我是千漠他爹的姑姑的女儿,那他该叫我什么?”
君御离想了想:“你母亲是他姑婆,你是他表姑。”
苏氿轻啧了一声,“辈分大不错。”
君御离继续讲关于宿国的事情:“当初宿国太子和阑国大长公主联姻,盛况空前,两人也是皇家少有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当初的宿国,是天下七大诸侯国中最强盛的国家,甚至其扩张的疆土都要逼近大渊了。而且宿国又在阑国与大渊之间,是大渊的邻国,已经威胁到了大渊。”
“当时的宿国也嚣张,尤其是苏牧娶千樱公主,据说用的还是帝君迎娶帝后的僭越之礼。这也就彻底激怒了大渊。”
苏氿轻啧一声:“果然是苏牧作死。宿国本就是大渊眼中钉了,还行事如此嚣张,不是故意激怒大渊是什么?”
君御离却是眸光落在苏氿脸上顿了顿,他觉得,这大概是祖传的嚣张吧。宿国苏家的人,从阿氿往前几代,就没有不嚣张的。
可偏偏,宿国嚣张,激怒别国,打起仗来赢的还是宿国,最后反倒是宿国越嚣张越扩张,越扩张越嚣张。
在僭越之礼那君御离倒是能理解苏牧:“阿氿,待我娶你,定然也要用世间最高的礼节。”
因为深爱,因为珍重,所以想要将世间最好的悉数捧予她。
苏氿轻哼:“那是自然。”
不过这么一来,大渊皇族怕是要被他们父女给气死。
“那后来呢,宿国是被大渊灭的?”苏氿觉得照御离哥哥那么说,能与宿国抗衡的也只有大渊了。
君御离:“是大渊和阑国。”
“阑国和宿国联姻是为了让宿国放松警惕,方便背后捅刀子?”苏氿问。
君御离颔首:“当时大渊和宿国开战,阑国与宿国联盟,说好打下大渊后瓜分利益,但后来,阑国却忽然反水攻打宿国后方,进入宿国帝京大肆屠城。”
“前方军心大乱,阑国又在宿国军中下了毒,后与大渊前后夹击宿军。最后宿国灭亡,大渊和阑国共分宿国。”
“那时候的大渊帝君,是我父帝。”君御离看向苏氿。
若真要论起来,他与阿氿之间,也算隔着血海深仇。
苏牧身为宿国太子,定然是恨大渊的阑国的。否则也不会在未国养兵十六年,他养的兵,总有一日要指向大渊和阑国。
然而这时,苏氿打断他的思绪:“御离哥哥,诸侯争霸,必有死伤,不是宿国往便是阑国与大渊亡,成王败寇罢了。前人之事,与我们何干?你只需要知道,你是我的御离哥哥,我是未国泠音郡主便好。”
少女杏眸澄明潋滟,心思通透明净。
君御离眉目舒展。
苏牧将阿氿留在杏陵,从不将她带在身边,也不与她提宿国的事,便是想要阿氿活得灿烂,不必身处亡国之仇的阴翳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