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娄耀城珍藏的红酒以及名贵字画,各种古玩物件一扫而空之后,朱爱民百感交集地离开了娄家。
这处独栋小别墅,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京城议论的中心,而娄耀城则是闹得满城风雨的话题人物。
却没有人知道背后推波助澜的是整天无所事事,悠哉悠哉慵懒的一介闲散人士。
处理完娄耀城这边的事情之后,接下来的时间里朱爱民一直蛰伏,观察着事态的发展变化。
先是傻柱因为当众持械伤人被捕入狱,这家伙在最后关头倒是体现了些男子气概,把白寡妇妥善安葬好之后,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公安岗哨。
由于在医院公共场所暴起伤人,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所以傻柱对于能活下来是不抱一点希望。
但是万万让人没想到的是,考虑到何家何大清已经被捕入狱,现在何家长子傻柱要是在吃了颗枪子儿,只剩下何雨水一个女娃孤苦伶仃,那整个何家可就彻底家破人亡了。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再加上傻柱几代贫民的身份,以及易中海领着的一众南锣鼓巷邻居的求情,傻柱居然侥幸活了下来。
判处有期徒刑30年,立即执行。
30年,等到渡过铁窗生涯之后,傻柱估计已经是年老体衰的垂垂老人。
再加上白寡妇中途流产,何家恐怕再难有男丁,傻柱变成了彻彻底底的绝户。
听到这个结果之后,傻柱没有争辩亦没有怨天尤人,只是静默的看着宣读判词的法官,被问及还有什么发言,是否后悔当时一时冲动造成的恶劣后果时。
傻柱这才恢复了点精神,用微弱但却字正腔圆的声音道:“不后悔,贾东旭该死!唯一后悔的是,没早点弄死这丫挺的。”
这句言论一出,举座哗然。
本来事后发言就是为了争取宽大处理,煽动彭听者的同理心,没想到傻柱居然语出惊人,把内心的真实想法吐露了出来。
易中海听得心惊胆颤,他虽然最开始偏袒傻柱是为了让傻柱给自己养老,但久而久之,慢慢的也是渐把傻柱当成了孩子。
朝夕相处之下,哪怕是条畜生也日久生情了,更别提沉没成本巨大的傻柱。
无论出于何种考虑,易中海自然是希望傻柱能够活下来,但是耐不住傻住一心求死,全然无视了易中海焦灼的表情,继续挑衅法庭。
“傻柱你个糟良心的恶人,还我儿子的命,今天不让你偿命,东旭化成恶鬼也要在夜里讨你。”
听着傻柱的不知悔改,最恼怒的人无异于是贾张氏,她坐在原告席位上,各种污言秽语倾泻到傻柱身上,要不是有公安拦着,估计已经上前厮打起来。
“老虔婆,我现在更后悔的是当时你没在医院,你要是在医院的话,保准送你去见你儿子!”
傻柱自然是不再惯着这老太婆,平日里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早对这老太婆厌恶至极,现在事情到了这般境地,自然不会再藏着掖着。
一时间整个审判庭鸡飞狗跳,唇枪舌剑。
甚至连看热闹的刘海中都坐不住了,刚准备出言制止,却被法官敲了敲法官槌:“肃静,肃静,被告人,鉴于你恶劣的认罪态度,本法庭决定暂时休庭,一刻钟之后由陪审团商讨决定判处结果。”
坐在旁听席上的朱爱民知道傻柱已是万籁俱寂,由衷的叹了口气。
他没想到傻柱居然还是个痴情种子,安顿好白寡妇之后,坦然赴死,这一点比起怕死的许大茂和贾东旭来讲,无疑是要好上许多。
而这样的结果正常人肯定难以接受,南锣鼓巷一众街坊邻居好不容易争取到的30年刑期,这次恐怕是无期打底,搞不好要挨一颗花生米了。
这年代一颗花生米多省事儿,节约许多粮食咧。
事情正向朱爱民预料的一般,一刻钟之后再次的审判结果是死刑,缓期都没有争取到。
听到这次的判决结果之后,傻柱叹了口气,狠狠的朝地面吐了口唾沫之后,一脸愤慨鄙夷的道:“呸!磨磨唧唧,怎么,平日里懒散惯了,轮到办正事的时候,一个个像软脚虾一样。”
“脓包蛋,傻波一!”
肃静!
肃静!
把无所畏惧的傻柱带下去之后,接下来上庭的便是何大清了,这父子俩身形错过之后,尽管各自没有交流,但仅凭一个眼神,俱都看出了各自表情里的释怀。
何大清站在被告席上后,看了一圈旁听席上熟悉的面孔,发现都是轧钢厂和南锣鼓巷的一些老相识,脸上多了些黯然。
没等庭上面开口,居然径直回答道:“没什么好说的,儿子没了,只剩个女儿……”
话还没说完,何大清居然把脚上的布鞋脱了下来,一脸大笑的把鞋扔到了台上,不偏不倚的砸中了那个气的牙床发抖的食肉者。
审判结果自然是没有疑问,何大清和傻柱被关进了一个牢房里……
在一个肃杀萧瑟的秋天里,一脸平静淡然的何雨水从街道办收到了两个骨灰盒,一个装的傻柱,另一个装的也是“傻柱”
何雨水没有哭泣,只是一脸木然的,将这两个血脉相依的骨灰盒埋在了城郊一处池塘旁。
何家现在只剩下她这一个苗苗了,她每时每刻在告诫自己,活下去,要活下去,即使卑贱如尘埃,也要沾在鞋面上活下去!
四合院没了傻柱,贾东旭何大清之后,显得格外冷清,朱爱民又懒得搅和这些鸡零狗碎的琐事,许大茂自然是无所顾虑起来。
在贾东旭刚下葬没多久,许大茂娶了牛翠翠,六个月后收获了个足斤足两重的崽子。
只是新媳妇牛翠翠,特别喜欢往乡下农村跑,经常在村里郎中那泡上许久,许大茂最开始没当回事儿,后来再发现时,已经是中风躺在床上的模样。
没了许大茂的阻挠,牛翠翠更加无所顾忌起来,托关系把那郎中弄到轧钢厂当卫生员之后,郎中顺势的住进了四合院。
这边导致许家即是大白天也会拉着窗帘,而名义上的一家之主许大茂,只能整天以泪洗面。
白驹过隙,稍纵即逝,79年春。
在大家因为轧钢厂破产,下岗问题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许多人捡垃圾找垃圾池填饱肚子的时候。
陈雪茹和娄晓娥从香江赶来,朱爱民把南锣鼓巷街坊邻居每人邀请到丰泽园搓了一顿后,众多南锣鼓巷的邻居,感动的热泪盈眶。
这些之前在轧钢厂抱着铁饭碗的人,下岗之后生活日益窘迫,刘海中子女不孝,见刘海中这个段工没了价值之后,将刘海中夫妇无情的赶出了家。
阎埠贵更是凄惨,三男一女无人赡养,迫不得已住在了贫民窟里,每天省吃俭用,捡垃圾还欠朱爱民的债。
没那么糟糕的,只有易中海,几个养老的人选没了之后,易中海干脆把钱攒了起来,甚至为了节省开销,把四合院的房卖了,搬到城郊农村……
陪着四合院这些熟悉的面孔在丰泽园吃了顿之后,次日凌晨朱爱民一家便登上了广袤南太平洋的一处岛屿。
那里是朱爱民买下的一处世外桃源,余生里,怎样败光家产是朱爱民唯一的任务。
某天,古稀之年的阎埠贵收到了一幅来自海外的信件,里面除了数额惊人的支票外,还有一封亲笔文案。
“浮尘喧嚣了无痕,世事辛凉不堪闻,蹉跎时日几何?来似风雨,去似微尘……”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