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稍微休息了一下,打开饮料喝了半瓶,又吃了一根能量棒,我扶着长枪站了起来。我对冷兵器不熟悉,尤其是这种古代战争的兵器,但我也知道长枪的杆必须要轻巧而又有韧性,所以白蜡杆最为合适。而我手中这把全金属的长枪,又重又硬,恐怕并不适合拿来当做武器,但是肯定还是有它的用途的。
能量棒的好处就是携带和使用都很方便,而且快速补充能量,非常适合战斗的间隙,或者运动休息时来一根。现在时间还早,我的局面依旧是一团糟,此时必须尽快和黑猫汇合,这个时候就停止搜索也太过偷懒了。
检查了一下武器,看了一眼进来时的洞口,我握着全金属的长枪从铁门方向走出了这个房间……卧槽!这玩意真特么沉。
出了铁门之后的场景和之前杀头身分离丧尸的地方差不多,左手边是一堵布满了青苔,潮乎乎的红砖墙,右手边是一个水池,水池上面有几根比较粗的管道,而这里的水池一眼还看不到底,要么就是比较浑浊,要么就是水位更深。
把长枪当做拐棍,我就这么沿着水池边的岸上往前走,这一条道非常长,每隔大概十多米的样子就会有一根混凝土的立柱从水池边缘伸出来撑起天花板。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头灯的光柱中出现了两根立柱支撑起来的门梁,这个门梁下有一个往下走的楼梯,楼梯非常干脆的延伸到了水池底部,而楼梯边还停着一艘用燃油发动机带动螺旋桨转动的小艇,只是从小艇斑驳的痕迹上来看,估计沉下去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我一手握着长枪,一手握着手枪,慢慢探出门梁看了一眼后面的门洞,这个洞口里面依旧黑漆漆的深不见底,只是洞壁不再是粗糙的长满青苔的红砖,而是被刷了一层水泥,精心建造的一个通道。通道两边的顶部和底部都有长条状的灯,但是由于停电的缘故,这些灯带并没有被点亮,整体看起来有点像防空洞过道的样子。
我先爬上小艇查看了一下油箱,发现里面的油量已经见底,估计也就只能够勉强将发动机发动起来,然后就会「噗噗噗」的熄灭。
我从小艇上下来,回头看了一眼门洞的深处,心里泛起一股之前好像来过这里的非常怪异的感觉,但当我继续深入想要挖掘这个回忆的时候,这股感觉又仿佛一把握紧的细沙一样从我的指间溜走。
直觉告诉我如果往里面走的话会越来越深入,到时候恐怕真就出不去了,而除了这个门洞之外,我还可以选择继续沿着水道的岸边往前走,走到尽头总有出去的时候。黑猫不在身边,我还是保守低调一点的好。
这么想着,我掏出了腰后的匕首,在红砖墙壁上画了一个猫头,然后将箭头指向了水道的岸边方向。
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回忆着那条防空洞走廊一样的通道,那一把细沙又慢慢地往我手心中汇聚,我总觉得我在触摸某个非常重要的东西,但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没走几分钟,越来越暗的光柱中出现了一个垂直往上爬的金属爬梯,我喜出望外,这下子应该可以回到地面上了。
握着手枪顺着金属爬梯往上看,却看到大概一两米高的位置居然有一根垂下来的绳子挂着一具尸体,尸体穿着防弹衣和战术头盔以及深绿色的作战服,背上还背着一把乍一看有点像狙击枪的长枪,从着装和打扮来看它应该是某个特种部队的队员。
队员就挂在几米高的位置「嘎吱嘎吱」的摇晃着,正好将爬梯的位置挡了个严严实实,看来不论是从那把狙击枪的角度,还是从挡路的角度出发,我都得把它给弄下来。
我后退几步,举着枪视线越过尸体的脑袋瞄着上面的绳子,就在我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尸体猛地一低头,泛白的眼球中间芝麻大小的眼珠子就这么死死的盯着我。
卧槽!活的!!
活过来的尸体开始挣扎扭动,不堪重负的绳子「啪」的一声断开,一身装备的丧尸就这么直接朝着我掉落下来,我赶紧一个翻滚躲了过去,丧尸就这么「嘭」的一声摔在地上。
翻滚落地的我赶紧爬了起来并且将手枪举起,全装备的特种队员丧尸也慢悠悠地从地面爬起,它嘴里发出非常粗重的喘息声,还有一口痰卡在喉咙里的那种声响。
此时我的视线中看不到它的脑袋,目之所及的位置要么是黑色厚重的头盔,要么就是防弹背心的织带,如果打腿的话倒是可以对它产生活动上的干扰,只是现在的我就像新开档的生化危机一样弹药非常有限,用来打腿总感觉有些浪费。
反正也就是丧尸嘛,两枪爆头也就差不多死透了。
丧尸低吼着转过身来,露出了没被头盔覆盖的面部,我抓住这个机会瞄着丧尸的脑袋扣下扳机,「啪啪」两声枪响,子弹打在金属楼梯上探出点点火花,而丧尸居然在我扣下扳机的瞬间就俯身躲过了我的射击,并且保持俯身的姿势从腿套上拔出一把匕首挡住面部朝着我奔袭而来。
丧尸离我的距离非常近,近到整个奔袭的时间里我只开了一枪,而这一枪还打在了头盔上形成了一个跳弹,就在我压根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丧尸已经横握匕首冲到了我的眼前。
我没有料到这只丧尸居然拥有着和正常的特种兵一样的战斗技能,所以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做任何的反应。当丧尸右手反握着匕首,从我的右边刺向左边的时候,我完全凭借着多年的搏击训练肌肉记忆一般的右手下抵,用手臂上的臂甲挡住了这一次突刺,但是代价就是手中的手枪被打飞,掉落在墙壁边。
一次攻击没有得逞,丧尸也不与我纠缠,它迅速的抽回手,又快速的从两个方向分别发动了一次短程的突刺,这种攻击试探意味大于伤害意味,所以两次都被我双手上的臂甲给挡了出来。
特种兵久经沙场,自然也有应对的措施,又接连试探了几次之后,它抓住了我收手慢一拍的空档发动了一次较重的攻击。我这些年的训练也没有白做,也知道对方在抓住机会的时候一定会进行真正的攻击,所以将计就计的让它的匕首划伤了我的手臂,我则趁机双手控制住它的持刀手,故技重施的用力踩踏它的承重腿。
特种兵的身体素质相当强悍,这一脚下去并没有如我所愿的让它失去重心,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利用它低姿的劣势一脚踹向了它的脑袋。戴着头盔的丧尸一扭头,我这一脚则踹在了它的肩膀上,虽然又没有达成我的目的,但也成功将我俩分开了几个身位,这就给了我短暂思考理清思路的时间。
站稳之后,我第一时间抽出腰后的匕首,正手握着横在胸前,眼睛死死地盯着离我只有几步之远的全副武装的特种兵丧尸。看来我大意了,一开始把它当做普通的丧尸那么对待,就这么两回合的交手,我就能清晰的知道这只丧尸在尸变之后依旧保留着生前的战斗技能和至少八成以上的身体素质。
刚才的俯身突进非常的漂亮,换做是我恐怕也做不到如此的完美,虽说这个举措有些冒险,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之下,这个选择无疑是成功率最高,效果最好的,而它也确实成功了。
我个人在单兵战斗中比普通的军警是要强一些,但和特种兵相比就要差一截了,这取决于平时的训练强度和方向,尤其是我们这类国土局的,选人都是在身体素质等方面较好的平民百姓中选择,单纯论战斗还真比不上FIb和IAA那些情报部门。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恐怕只需三个回合我就得死在对面特种兵的刀下。
我眼睛盯着对方的同时还左右探查着周围,看能不能借用道具或者地形来获得胜利,丧尸似乎也知道我要干什么,它并不打算给我过多的时间来整理思考现阶段的情况,而是一个箭步又朝着我冲了过来。
对它来说,我还没有完全理清头绪就是它的优势,所以它决不会给我足够的时间来思考对策和方案。
有这么一句话,高手之间的对决,胜负往往都在一瞬间,因为这基本就是一个「抓住空挡」或者「利用假空档让对方上当」的博弈过程。对面的丧尸冲过来之后,我只能硬着头皮和它进行了几轮你来我往的试探性的拼刀,两个人的出手速度和叶问的快速冲拳差不多,但双方都是点到为止,因为一旦更加深入,就有可能被对方抓住破绽。
几轮试探之后双方不分胜负,虽说它的战斗力要强一些,但是我双臂上都有护甲,容错率和试探战术可以比它多一些,最后下来也只是平分秋色。
我们再一次分开了几个身位,我低头看了一眼墙壁边的手枪,它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满是烂牙的嘴巴咧开来发出「嘎嘎嘎」的似乎是笑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