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的两只胳膊在路程中被曹操的狗绳拉扯的快要骨肉分离的感觉,多亏他用风之铠将自己的双臂固定在一个气流包裹贴合他身体看不见的模具中才避免运动造成的二次伤害。
但是曹操的变速移动却是防不胜防,希望被这个小家伙折腾得够呛,把狗绳交还给缘缘为了两人之间能多些联系在。
缘缘看着希望发抖的胳膊欲言又止接了过去。
曹操这只小黑狗跑到垃圾桶后面摇着尾巴对着从远处看露出头的小苟一通狗叫用嘴咬着他的裤脚拉扯,但是苟世雄始终没有反应。
它蹲坐着朝他们看舌头耷拉在外面没有疲惫的样子,似乎是热得不行,一副邀功得意的表情。
苟世雄身子靠在墙边脸贴着垃圾桶,他是个很爱干净且有些洁癖的人,肯定不是自己选择留在此处的。
“他不会一直都躺在这吧?”
芳芳觉得大事不好,从昨天放学到现在是整整一天时间了,人是找到了但是凶多吉少。
“有呼吸,有心跳。”
“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不好说。”
“过去看看吧。”
希望第三视野提前观察了一下,心脏跳动有力,呼吸顺畅,暂时看不出异样。
“做得好,曹操,辛苦了。”
缘缘对希望的态度现在还不如一条狗,她给予了曹操极大的鼓励,双方情绪价值拉满。
“苟子别睡了。”
“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希望轻轻地踢了踢他的腿,大伙儿忙活了快一天就是为了找他,他在阴凉地一躺“逍遥自在”。
苟世雄还是没回话,一点对外界的反应都没有。
“你怎么回事?”
“装起来了?”
“赶紧起来,人们可是快急死了。”
“咱班主任一下午随时可能失业。”
希望的胳膊让他行动受限不能大幅度摆臂,叫醒服务就落到了芳芳头上。
“起床了。”
“又想吃巴掌了?”
芳芳作势要扇下去,她确实下手了只不过是轻轻地拍出一声脆响没有发力。
“希望,他不是装的。”
“是真昏过去了。”
她为了证明又连着抽了几巴掌,苟世雄仍然没反应,甚至少了些血色。
“喂喂喂…”
“他脸煞白煞白的了。”
一向冷静沉稳的芳芳对待苟世雄时过于潦草了,希望看着惊出一身冷汗。
“你联系冰冰姐说人找到了。”
“我打120把他抬走。”
希望摸着他的颈动脉血管有力的跳动,一切还是等医生来再做判断,除了芳芳的暴力叫醒外没有再移动他的身体。
“人找到了?!”
“那把他带回家去。”
“这都一整天了别在外面晃悠。”
韩冰冰还不知道苟世雄处于休眠状态。
“那个…”
“可能他需要人帮忙送回家。”
芳芳的所作所为似乎是让他雪上加霜了,苟世雄的气色不像刚发现时那样面色红润。
“什么意思?”
“他在哪?”
“我们过去接他。”
此时,韩冰冰身边还有副手小王和芳芳妈,他们在家里等候着。
“不用了。”
“我把他送回去。”
“让医疗人员直接去他家等着。”
“我们马上就到。”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齐高达如救世主一般现身拿过手机和韩冰冰交谈。
“没反应,叫不醒吗?”
“我来。”
他甩了甩手想用和芳芳同样但更具威力的方法,手已经提了起来。
“别!!!”
“会死人的。”
希望和芳芳同时扑到齐高达的胳膊上两人一同被一臂之力拽离地面,缘缘也下意识扯住了他的上衣,曹操没有看上去那么憨有眼力见儿,主人做什么它就跟着做,站起来咬着齐高达的小腿不松口。
一瞬间齐高达的身上挂着三人一狗,十分滑稽。
“你们不至于的。”
“逗你们玩。”
“松手让我先检查一下。”
齐高达上下摆了摆胳膊,希望和芳芳双脚回归地面,晃了晃身子,缘缘收回了手,就是腿上的狗子依旧死咬不放有些难办。
“小畜生,放。”
他抬起腿手指着曹操,它忽闪着眼睛有灵性的瞄了瞄其他三个人,见大伙都散开了自己慢慢张开了嘴,尴尬地往后退缩到了缘缘的身后去。
“确实没瞧出什么问题。”
“先带回去,让专业的医生看看。”
齐高达撑开了苟世雄的眼睛瞳孔没有放大的迹象,捏了捏他的四肢无力却有些发僵可能是胡同里不着阳导致体温略低。
“等我拍几张。”
他拿着手机换了好几个角度把事发地点的详情保留下来,又在垃圾桶边看了看寻找有价值的线索。
“好了。”
“带走。”
齐高达随手一抓苟世雄就被他抱在胸前了,他们出了胡同打了辆车直奔他家而去。
缘芳坐在一边,希望面对面抱着苟世雄才能在后排坐开,气氛立刻焦灼了起来。
“死沉死沉的。”
“师傅麻烦您开快点。”
“我被压得喘不过气了。”
苟世雄的头垂在希望的肩膀上两个人做了个“贴面礼”。
“得嘞,您请好吧。”
津天市的的哥师傅们就是这么健谈,一脚油门就飞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到家了。
家中副手小王、韩冰冰和芳芳妈早已在门口守候,几个白大褂也在一旁待命。
“抬屋里,抬屋里。”
“昏迷状态,体温偏低。”
齐高达从希望怀里接过苟世雄一边嚷嚷着交待情况然后尽快把他送到床上躺平。
芳芳妈见芳芳也跟了过来眼睛不舍得停留了一秒就随着齐高达进去了,她很自责要不是她的疏忽会更早的发现苟世雄没有回家。
“心跳、血压、脉搏都没问题。”
“身体也没有外伤。”
“昏迷不醒暂时不能确定。”
“不排除有颅脑损伤的可能。”
一个戴帽子的医护人员在另外两名身后总结道。
“颅脑损伤?”
众人听到这几个字都很震惊。
那人摘下了帽子长发披在肩膀上。
“斑马?”
“你怎么过来了?”
希望很费解回头一看,郑毅刚刚走进来。
“根据你们的描述我觉得这里需要我就先一步过来了。”
“观察观察再说。”
“如果过一晚上还不醒就去医院做详细检查。”
“他的身体也需要恢复,在外面一天一夜机能不支持去做医疗行为。”
斑马和其他医务人员商量了一阵下了结论。
芳芳妈在苟世雄身边用湿毛巾为他擦拭脸上的污渍,眼里满是担忧。
“大家出去吧。”
“留一个人照顾就行了。”
“都堵在屋子里,透不过气了。”
斑马让人们先出去,让苟世雄恢复一阵子看看。
希望走出门突然想到了什么折返回去抓着他的手腕翻来瞅了一眼,另一只也是。
“没有黑点。”
“看来是我想多了。”
他呼了口气,觉得事情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但当他注意到苟世雄领口时,隐约有一片黑色边缘露了出来。
希望紧张地吞了口水,心中开始祈祷。
“拜托,不会真让我猜中了吧…”
他把苟世雄的领口往下拉了一点,一片黑色斑点在他胸口的正中央赫然出现。
“胎记…”
“我不记得他有。”
希望朝着阿姨看去,想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准确的答案。
“哎呀!”
“怎么会这么大一片!”
“少爷他是我从小带大,没胎记的。”
这一团黑让芳芳妈更加自责了。
“没事,有医生在。”
“会好的。”
希望安慰着她,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到底是哪个畜生!”
“对缘缘和他是同样的手法。”
“估计该找到了吧。”
“只是要等到秋天才能睡醒咯…”
那个袭击苟世雄的人悠哉悠哉的正在某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