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交加,外面电闪雷鸣,里面无声胜有声。
郑毅和齐高达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预见未来这种事简直难以想象。
“来来来。”
“看看我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齐高达捏着昙的脸颊让其与他对视。
“我可不敢!”
“我的能力好像对你无效…”
“之前尝试过了。”
昙在齐高达面前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唯唯诺诺,缩成一团。
“哦,是在河滩上那一眼是吧?”
“我还寻思你整什么烂活儿呢。”
齐高达对他那时怪异的样子不屑评价。
相比于昙的双眼齐高达野兽般的目光更为令昙扎心的惧怕。
“所以你的眼睛既可以下蛊又能预见未来?”
“还有其他吗?”
郑毅知道昙会留一手不可能按着他们的意愿透露出底牌来。
“嗯,我就是个小喽啰。”
“领你们入门的。”
“不是战斗员。”
昙明白郑毅是好说话的,把身体转向了他这一边。
“了解。”
“我也不会刑讯逼供。”
“就先问这么多。”
郑毅把手伸进口袋,站起身向下看着昙。
“这个材质的东西。”
“你知不知道是什么?”
“能不能详细告诉我关于它的事情?”
他从裤子口袋中拿出一勾曲玉和斑马家很有创意的钥匙。
郑毅的语气相对温和,与齐高达审讯犯人的风格不同,但是他此刻又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向昙发问。
“与勾玉相同的材质。”
“你哪来的?”
“这可不是梦随意搞到的东西。”
昙那两只诡异的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
齐高达看不下去把扔到一边儿的墨镜捡回来甩在昙的脸上。
昙也不敢做声乖乖戴好。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请不要向我提问。”
郑毅的口吻不容置疑,主动权全在他的手里。
“这种材质恐怕只有昕影两派内部的高层才能拥有…”
“不是一般人能有途径获得的。”
昙仔细端详了许久,确认无误,信誓旦旦地说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
原本对斑马放下心的齐高达眼神发生了变化,他看着郑毅有些微妙的神情就知道两人可能有同样的顾虑。
昙的这句话应该不是针对斑马的,因为他并不清楚郑毅的行踪,是通过希望常规的生活场所找到他的。
所以,他的话可信度较高也与二人大致判断处于同一个方向。
“昕和影?”
“两派人有同样的勾玉吗?”
郑毅再次蹲下,把手中的钥匙和勾玉离昙更近,以便更好的确认。
“昕影本就同宗同族。”
“有相同属性的东西并不奇怪。”
昙弱不禁风的身体已经无力抬起头,伏在地上慢慢诉说。
“它具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
郑毅生怕昙会昏睡过去,调门抬得很高。
“上古…元石…”
昙挤出了这四个字后,失去意识,精力透支的晕了过去。
“上古原石?”
“把话说清楚。”
齐高达见昙一声不吭想叫醒他。
“高达,让他休息吧。”
“你做得有点过火了。”
郑毅将齐高达带到一边去,谨慎的他担心昙这老狐狸是装得,所以离远点以防被听到。
“趁他病,要他命。”
“借着这个机会把他的价值榨干。”
“该问的都问出来。”
齐高达的眼光只在当下,郑毅是那个看得远的人。
“需要他牵线搭桥。”
“昙是咱们唯一能触及到昕内部的线索。”
“不能轻易切断。”
郑毅解释着自己长远的计划。
“他把你害得这么惨。”
“我不接受还要跟他合作。”
齐高达有些赌气地背过身去。
“一笔勾销。”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我们还要继续深挖。”
郑毅真的对昙没有怨恨吗?
当然有,他身体的苦痛是刻骨铭心的,但有时个人恩怨和顾全大局总要有所取舍。
“来,帮我把他安顿好。”
“这个天气被你打得这么惨。”
“他会没命的。”
郑毅过去把昙翻过身来,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安然无恙的,只是大伤和小伤的区别。
“这家伙死沉。”
“真是个累赘。”
齐高达嘴上絮絮叨叨,手上活儿一点没落下,搬着昙到不被风雨侵扰的位置。
药品和绷带,以及随身携带的压缩食物摆在昙的身边。
乌云从他们的头顶移向了天边带走了风雨。
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雨过天晴,太阳耀出光芒投入废弃工厂之中。
“我们回去,高达。”
“该和斑马医生道别了。”
郑毅此时心里五味杂陈,还没搞清具体的脉络,才摆脱了蛊毒的禁锢又有一座大山压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