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火影办公室内。
“玉衡大人,谈判受阻,雷影大人不置可否,但是雷之国的大名始终不肯接受我们的条件。”慧心捧着文件袋,皱着眉头向刻晴汇报。
“谈判不行就战场上见好了。”刻晴神色淡漠,“大名本来就是我们要扫除的人,他不反对才不正常。”
“是不是太兴师动众了?”慧心有些头疼,真的要发起战争的话,后勤、组织都会是麻烦......人过中年,她也不想加班,对皮肤不好。
“我管不着啦。”刻晴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这些都放到新的火影选举之后吧。我要退休啦!”
“......是。”慧心点了点头,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刻晴这么说,但她依然忍不住悲伤,“您,真的要离开了吗?”
“你希望我留下?”
“当然。”
............
通天彻地的光芒照耀在火影岩那代表着第六代火影的岩像上,刻晴脱下披在身上的御神袍,随手一扬,任那袍子在空中飘落。
而在火影岩下,人们聚集在了一起。
刻晴俯瞰下去,各国大名微笑着互相打招呼,他们已经失去了权力,最多再过两代人,这些趴在忍者和平民们头上吸血的大老爷们就将沦为平民,只剩下一些财产傍身。
几位影则满脸严肃,刻晴离开过后,横压忍界的力量就会消失。总有野心家会站出来搅动风云。到时候,他们就要面对更加残酷的选择了......
而刻晴的继承人,不管是宇智波佐助还是漩涡鸣人,他们的实力也早已达到当年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水平。
忍界所有国家是和平着勉勉强强维持联合,还是干脆陷入混乱最终被一方雄主统一......恐怕就在这两人的一念之间。
剩下的大部分人大多属于木叶,慧心带着天天和数名高管,鸣人、佐助和小樱三个家伙,自来也和纲手,现任暗部部长卯月和学者、天狗。再加上卡卡西为首的精英忍者们默默低着头。
面对六代目火影即将离开的决定,他们早就想尽了各种办法挽留......而最后这一刻,他们也只能选择默默接受。
街道上,大量平民也聚集在街道上,他们不止木叶的民众,五大国、和周边的小国都有平民来到这里。刻晴甚至看到了小南的脸,和她身边的几个桃花源的村民。
旁边的两个街道,一群皮肤黝黑的汉子扛着她的雕像,然后举着酒杯朝她敬酒,那是水手们,他们在送别他们的海神大人。
“呼......我也想留下啊。”刻晴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闪过这些年积累在一起的记忆。
“但是,还有一件事必须由我去做。”刻晴睁开眼睛,金光涌动,光芒隔绝了外界,隔绝了仰望刻晴的人群,同时也隔绝了刻晴对这个世界的留念。
她开始缓缓上升,同时神装覆盖身体,紫色镶边的兜帽遮住了她的眼眸。她不再有任何表情。
信仰之力涌动,刻晴能够感受到地面上的人民在呼喊,但是那些呼喊已经无法扰动她的情绪了。她干脆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
“到了,停下吧。”刻晴突然开口,金光听话的变淡,让她能够看到外界。
脚下是淡蓝色的海水和褐色绿色交杂的陆地,地平线呈现明显的弧形,边缘发出淡淡的光芒。刻晴能够感觉到身边已经没有任何空气了,引力对她的影响也已经趋近于零。
没有阻力、没有重力——这个地方最适合开弓射箭了。
雷光闪烁,凝结成了一张淡紫色流光溢彩的长弓。刻晴左手手掌握住弓身,右手三根手指勾住了弓弦。一支箭在她的两手之间凝结,前端搭在了弓身凹进去的箭台上,箭尾自动扣进弓弦之中。
刻晴在零重力的空间中维持着背脊的挺直,她伸直左手,用掌心将弓身向前推,同时右手向后,背后的肌肉开始发力。
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弓片变形,她终于将弓拉开。箭头指向那一轮巨大的月亮。
“轮到你了,大筒木。”目标实在太大,刻晴甚至不需要任何瞄准,她眼中闪过紫色光芒,右手手指开始放松,弓弦马上就要擦过指肚,将箭送向月球。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一个白衣老头子突然出现在刻晴的面前。他看着刻晴的眼神,语气软了下来。“请您......手下留情。”
“六道?”刻晴扬了扬眉毛,“哼,你也出现了......你不管管那两只在忍界游荡的幽灵,反而想来管我吗?”
“那里有我的母亲和兄弟。”六道低下头,“请神明大人手下留情。”
“对不起,你们大筒木一族对忍界的影响就像寄生虫,不应该继续存在了。”刻晴维持着身体不动,但是眼神里却是拒绝。
“但......”
“我听说你掌握了阴阳遁。但是你却不知道阴阳吗?”刻晴微微一笑,“一阴一阳谓之道,阴阳流转不休,万物方生。”
“你为什么执着于极阴或者极阳呢?”
六道仙人不言不语,他身后的求道玉旋转,变化,变成数道屏障挡在了身前。
“那就是求道玉吗?”刻晴眼前一亮,“极阴和极阳的融合......极度无垢、极度坚固,甚至独立于这个世界......你可真是让我惊喜啊。”
“但是,阴极生阳、阳极化阴,变化才是一切可能的开始。你自己葬送了你的可能性啊!”刻晴摇了摇头,“让开吧。这一箭你挡不下来。”
“你也说了,我的求道玉极度无垢、极度坚固......”六道仙人刚开口,就看见刻晴已经撒手。弓弦上的箭羽毛已经消失。
而挡在他身前的求道玉没有任何反应。
“消散吧,昔日的游魂。”刻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像是在对他耳语,又像是在宣告月亮的结局。
他蓦然转头,身后,巨大的月亮已经化为齑粉,粉尘被它自身的引力拉向崩塌中的核心,月球就这样在旋转的粉尘中消散。在旋转消失的粉末中,他恍惚之间看到了一缕属于母亲的长发。
但是很快,那一缕长发也崩散开来,来自太阳的风暴吹拂而过,很快,月球便消失殆尽。只留下一丝灰烬绕着脚下的星球旋转,最后,就连这点灰烬也慢慢消失了。
六道仙人的眼角流过滴泪水,但是泪水也很快风干,紧接着,他也消失了。
“你只是一个旧日记忆的回响而已,又怎么能阻挡我呢?”刻晴怜悯的看着六道慢慢消逝。
金光再次涌动,刻晴被金光包围,重新上升,在金光的尽头,刻晴感受到一股无法抵挡的吸引力——那是这个世界的缺口,世界正在拒绝她的存在。
刻晴把手伸进袖口,宽大的神装袖口里绣着隐藏的袋子,那里有她最后要做的事情。
去到妙木山,将自来也从石化中解救出来之后,大蛤蟆仙人见了她一面。
“我遇见到了你的离开......天外之人。”大蛤蟆仙人微眯着眼睛,巨大的身体颤颤巍巍,但是声音却格外严肃。“你如果想要留下些什么,就请使用这个吧!”
一张刻画着复杂符咒的符纸出现在刻晴的手里,她微微一笑,已经知道该做什么。
神明的身体会磨损腐朽,但是神格永远不灭!
她将符符纸在自己的额头上,让宽大的头罩笼住符纸,让它不会乱飘。
刻晴突然想起那个已经死了,却还活着的孩子,她的头上也贴着符咒,老是担心符咒被风吹走,十分习惯捂头按住乱飞的符纸。
如果运气不好,她恐怕也要变成那样不死不活的局面了。刻晴仔细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终于下定决心,手腕翻转,长剑出现在手中。
剑刃朝内,刺进了刻晴的胸口。
穿越者是可以死的,但是神格永远不灭。刻晴如果想要留下些什么,自然是留下自己的神格。
“就让神明的雷霆保护这个星球的人民,就让神明的烈火净化这个星球的罪恶。就然神明的注视......”
“对不起,我恐怕无法注视你了。”紫色的血液从刻晴嘴角流出。她转身看着忍界的大地和海洋,终于在破碎虚空、飞升成神的瞬间完成了自杀。
............
忍界的地上,金光笼罩,月亮的消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恐怕只有到了夜晚,才会有想要赏月的人惊恐的发现月亮不见了。
等到金光终于消失,刻晴的身影也无从寻找了。许多强大的感知忍者四散开去,却终究还是找不到刻晴还存在的痕迹。
天空只剩下一道紫色的光芒,这道光芒跨越了整个天空,仿佛从天空的尽头横跨而来,又消失在了另一侧的天空尽头,看不到头尾。
如果从太空看就会知道,这道光芒其实是围绕着整个星球形成的紫色星环。而组成这个星环的不是尘埃、碎石或者水汽冰晶。而是无穷无尽的紫色雷霆。
这些雷霆随时可以突破大气层,自高天降下轰击不属于忍界的入侵者,毁灭他的肉体。同时,地底的烈火也会涌出,焚烧入侵者的灵魂。不管他是来自天外,还是来自地狱。
那是用刻晴的神格铸就的保护这个世界的屏障。
而她自己的生死则无从知晓了,但是不管如何,她使用了来自蛤蟆丸的仙人之符。这种蛤蟆国的宝物能够将濒死的人救回。
就是不知道在穿越者刻晴身上,它是否还能够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