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戍边,镇妖塔,清煞诛魔,一直都是他们司天监捉妖人在做。
十大执事长老,常年为梁国护持江山,奔波各地。
梁国境内每一座府都,都配备了一名宗师境执事,府都下每一座郡城,又都配备一队五人以上的捉妖人队伍。
积年累月,司天监死了多少捉妖人,才换来这群权贵的锦衣玉食,平安享乐。
现在他们为了各自的利益,竟敢以凡人为食,又与妖何异?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大不了,再选一个新梁王。
孟芊依见马前粟如此冲动的模样,忍不住劝道:
“马师兄,要不要请示一下师父?”
马前粟淡淡哼了一声,嘲讽道:
“不用,刁师叔有事瞒着我们,一直在和稀泥,我们干我们的,不用管他。”
“哦!”
孟芊依与素萍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无奈。
这位捉妖人总队长,刚正不阿的同时,脾气也异常的暴躁。
城南门外,张乙走在官道两旁,抬头遥望苍穹,黑云压城,雨燕低飞,淡淡叹道:
“要变天了。”
道权胜过皇权,非青州梁国独有,西北雷州晋国同样如此,他们信奉巫神,尊巫神教为国教。
中州富庶之地,因七皇之乱,分裂成四大区域,武国,后唐,庆国,神机墨家。
四大区域中有以家族为制,也有沿用古时城主为制的统治方法。
梁国北上,穿过茫茫数万里的死亡沼泽,到达剑州剑王朝,则是以剑为尊,以强治国。
青州往西,横穿中州神机墨家区域,靠近极西之地,则是斜靠黑海的新赵国。
新赵国才是真正的皇权大于一切,毕竟新赵国现任国君——赵逾万,乃是当年人皇赵明的后裔。
除此之外,已知国度中,并无第二个皇权大于修炼者掌权的国家。
……
京城,太子府。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故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也!”
清晨雄起,太子梁弘章,正以太子妃为图,厉兵秣马,运至兴起之时。
门外突然传来了太监急促的脚步声。
太监停至门外二十步,朝寝宫跪拜道:
“启禀太子殿下,宫中传来急召,召太子殿下入宫!”
“什么事啊,这么急躁?”
里面传来兴致被打断的愠怒声。
太监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回报道:
“清晨,有大批捉妖人入皇宫,陛下上次柳府遇刺,至今重伤未醒,所以皇后娘娘急召太子殿下入宫处理。”
捉妖人?
太子梁弘章不敢怠慢,连忙起身穿衣。
这时他怀里的太子妃,突然抓住他的手,娇媚道:
“殿下,妾身陪你一起去。”
“你一个妇道人家,去做什么?”
太子头也没抬下了床,在房间各个角落寻找落下的衣物。
“捉妖人从不管朝廷内事,这次进皇宫,想必母后也是慌了神,妾身与你一起,去安慰安慰她。”
“那你赶快穿衣服啊!”
“嗯~”
太子妃撒娇的嗯了一声也跟着寻找起来。
两人一阵摸索,约莫小半个时辰,出现在皇宫御书房外。
“太子殿下到!”
进入御书房,一张暖玉雕刻的龙凤玉榻映入眼帘,上面坐着一名雍容华贵的夫人。
妇人旁边躺着皮肤紫黑,身着龙袍,昏迷不醒的梁王,玉榻下方则站着数名司天监捉妖人。
皇后娘娘眼角有刚擦拭的泪痕,捉妖人个个神情冷漠,太子梁弘章,刚一进入,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氛围,不像是商量正事的态度,反而像是兴师问罪!
太子回想这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触犯过,捉妖人底线的事情。
轻浮的态度收敛,太子梁弘章神色恭敬的对一众捉妖人行礼道:
“弘章见过诸位捉妖人,马队长,不知马队长进宫为何事而来?”
还没等马前粟开口,玉榻上的皇后娘娘,一改凄凄切切姿态,眼色严厉含着泪腔说道:
“弘章,这段时间你父王昏迷不醒,你在外面做了什么,还请跟诸位捉妖大人,如实说来!”
“我暗中对付三弟的事情,怎么也牵扯不到捉妖人身上……”
太子脑筋急转,略带歉意的对马前粟道:
“马队长,不知弘章哪里做的不对,还请马队长明示,若真是弘章所为,弘章愿受惩处。”
“哼,还在我面前假客套,素萍跟他说说,他最近都做了什么!”
马前粟冷哼一声,朝着身后捉妖人道。
“十日前,起居郎梁敬炀府邸,断相门拐卖妇女一案,我们从中发现了部分残魂。
经过搜魂确认,有四名是隶属皇城司的修炼者,抽丝剥茧,根据这四人死亡的信息。
我们调查了京城皇城司人员名单,发现他们四人隶属太子府,茂林小旗官麾下。
两日前,千面郎君幻化容貌,变成起居郎梁敬炀,刺杀梁王陛下。
千面郎君属正道盟通缉榜罪犯排行十一,而他进入京城,藏匿的地方,叫做城南小苑。
我们查到太子,不久前也去过那里。
昨夜凌晨,官御街琴瑟楼,有煞妖祭祀生人,死伤二十多条人命。
煞妖生前,曾奉命潜伏,太子殿下,可知奉谁的命!”
一声声质问,让太子梁弘章如遭雷劈,懵在原地。
他……他什么时候接触过千面郎君?
他旗下修炼者参与邪教断相门拐卖妇女案?
他怎么不知道!
“不,不不……不是我,我去城南小苑是……”
太子慌乱的摇头,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他去城南小苑,是为了联系隐月阁千机变,买凶杀三皇子。
隐月阁也是邪教,比断相门犹过之,他不敢说。
“太子,怎么,不说话了!”
马前粟向前一步,释放出五品神符师的威压,太子梁弘章当即跪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祭祀生人,召唤邪祟,祸害京都,你~该死!”
马前粟一步一步向前,声音宛如雷鸣,震在太子梁弘章心中。
“噗!”
太子梁弘章抵御不住威压,喷出一口鲜血,只能用乞求般的目光,死死望着马前粟。
马前粟脚步一顿,威压散去少许,让他有了少许说话的能力。
“我……我没做过……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