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张施主,小僧还有晚间功课未完成……”
“我知道,不耽误你太多时间。”
作为相师,张乙在来之前可是做足了功课,连拉带拽的扯着慧能来到一处拐角,激活隔音符箓。
“张施主,你拉我来,究竟所为何事?”
慧能主动退后一步,与张乙保持距离道。
“嘿嘿……”
张乙看着慧能谄媚笑道:
“慧能师傅,可否告知在下是禅师几品境界?”
“九品开悟境。”
“哦,九品啊,不知慧能师傅,何时能晋升八品?”
张乙嘘寒问暖道。
慧能不知张乙目的,但出家人不打诳语,还是诚实说道:
“小僧出寺历练已有一段时间,《慈航经》中记载贪嗔痴怒欲皆有所遇,只需回寺静悟一段时日,便有把握晋升八品。”
这个回答有点出乎张乙意料,没想到慧能跟自己差不多,距离晋升八品不远。
“那晋升八品的突破材料呢?”
“这……师父说不急。”
慧能显然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张乙顿时拱火道:
“据我所知,白马寺慧字辈,少说也有十几名师兄弟吧,我师父葛玄给我看过相师晋升八品的材料清单。
估摸着没有一千块左右的下品灵石,拿不下来,你师傅觉德大师,常年积德行善,救济百姓,不知可还有余力为你收集材料?”
张乙说到这里故作停顿,给予慧能反省的时间。
一千块下品灵石,这是比较夸张的说法,八品晋升材料,价格浮动区间比较大,经过砍价拉扯,至少能省三分之一。
但张乙现在一个月才十块下品灵石,要攒到足够晋升八品的材料,光靠他目前没个十年八年,没戏。
当然这是指一成不变的情况下,捉妖人有酌情处理事物的权限,每处理一个邪教徒,抓捕一个通缉犯。
他们身上的灵石,精金,岁银等财物,无需上交,可自行分配,只有像《道生算》这种影响范围较大的才需要上交处理。
就连王零旬储物袋内,晋升八品,七品的丹方,张乙都能抄录,只需上交原本就行。
储物袋里的灵石等物品则由钱明根据大家的出力程度,均衡分配,张乙拿了丹方,灵石没他的份。
而且他当时还没意识到灵石的重要性,钱明自然而然也就略过了他的部分。
“张施主,你手中难道有小僧晋升八品境的突破材料?”
慧能意识到,张乙应该是想和他做一笔,他能够做到的交易。
“没有,但过几天,师父会带我去顺天府,参加黑市拍卖会。”
“黑市?”
慧能不解的望着张乙,这些他也有所耳闻。
张乙神秘一笑,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我可以替你购买一部份主材料,前提是你的给我禅师途径的丹方与功法,我才知道该怎么购买。”
“你利益何在?哦不,阿弥陀佛,佛门功法岂能轻易赠与他人,罪过,罪过。”
慧能连连改口拒绝道,总感觉张乙眸子里憋着坏。
张乙满脸无辜的解释道:
“慧能师傅,你有所不知,黑市售卖物品,价格起伏巨大,只要抓住机会,就能从中牟利,你也知道我是相师,低买高卖的活我很擅长。”
“那张施主怎么不卖相师的功法?”
慧能反驳道。
“卖啊,这不是货越多,赚的就越多嘛。”
张乙对此有过了解,低品丹方与功法,远不及材料珍贵,高品丹方大多被各大势力垄断,只有黑市偶有流出。
功法则相对廉价,大多数人连门槛都进不去,谈何修炼。
“不行,小僧还是认为此事不妥。”
慧能想了想摇头拒绝道。
“白马寺与我司天监,都只规定,不得将丹方泄露给普通人,可没有规定,不能贩卖给修炼者吧?”
张乙继续循循善诱道。
事实上,绝大多数修炼者只对自身修炼途径的后续感兴趣。
“张施主,请容小僧,拒绝!”
慧能闭着眼睛,艰难做出决定道。
“真要拒绝?”
“嗯!”
“好吧,本来还想生意做成,请慧能师傅去勾栏听曲儿~”
张乙叹气转身,准备离开。
一步,两步,三步……
“张施主,你刚才说什么?”
张乙嘴角上扬,含笑转身回道:
“奥,我刚才说生意做成,请……”
“是上一句。”
“真要拒绝?”
“没有的事,小僧义不容辞!”
慧能目光坚定,笑容腼腆,对,就是腼腆。
张乙闻言欣慰道:
“慧能师傅高义,是河西香月楼,还是河东红袖招?”
慧能思考半晌回答道:
“小僧白日里听人说,香月楼新来了一位花魁,抚琴吹箫,皆是上等,就去那儿吧。”
张乙走过去勾住慧能的肩膀,搭着他往龙门镖局掌控的码头走去。
河西香月楼,没有龙门镖局的船,觉德大师绕道鸳鸯桥,走路过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夜幕降临,渡船上,张乙询问慧能道:
“慧能师傅,你为何这般喜欢勾栏听曲儿?”
慧能语带伤感,凝望着漆黑河面道:
“师父教的《慈航经》贪嗔痴怒欲,小僧总是对欲之一道,感到迷茫,时常琢磨,反复参悟,每次都有不同程度的理解。”
张乙抬头看天,望着夜空月色心道:
“好高深的《慈航经》啊~”
……
是夜,张乙再次穿过云雾之上,降临在瑶池女帝身躯内。
手中端详着那张傩面,这是她今晚第三次进入瑶池。
第一次把从慧能那里得到的禅师九品开悟境,八品解缘境的丹方与功法,搬运进来耗光了一小半灵气。
恢复过后,又将这张傩面搬运进来,差点把他吸干,让她不得不回到现实世界,坐在弯月下,恢复灵力一直到到后半夜。
好在搬运过一次,瑶池内张乙就能利用凤凰的躯体,从内而外的搬运,不需要消耗外界本体的灵力。
否则她可遭不住,快递这份工作。
张乙不懂变化的法门,需要借助这张傩面中煞妖的画皮能力,改变容貌与修罗族少年屠吉,进行交易。
当傩面覆盖凤凰面孔的瞬间,它开始疯狂蠕动,一股污秽之力附着而上,企图侵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