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重安建筑的合伙人龙瑞,让衣海凡去问问他叔叔、副省长衣瀚林,看看这解约到底是怎么回事?
衣海凡在愣了愣之后,还是将车一开,直奔省府大院衣瀚林的办公室去,打算问个究竟去!毕竟他也知道,这事儿,一时半会在电话中也说不清楚,还不如见面更加直接。
衣海凡现在是戴罪之人,要钱没钱,要权没权。
重安建筑的老板龙瑞让他在公司持股,还是看在他是多年老交情、以及他还有个当副省长的叔叔,能帮着搞定很多关系的份上。
不然,就任他脚上还戴着警方的定位设备,谁会要他?
当然,从本质上来讲,这次中信建投公司在没有任何前兆时,私下撕毁合作协议的作法,让龙瑞和衣海凡万分气愤的同时,也对中信建投公司的作法,看不懂,看不透!这完全不符合商业逻辑。
半小时左右,衣海凡便到了省府大院。
衣海凡不愧是在官场上混过的人。若是别人进出省委大院,通常被盘问半天,而且非一定关系,还真进不去。
但是,衣海凡一看就是很有官相的那种人,二来,他说的话很到位。在进入省委大院门口的时候。当他被武警拦住,大喝“你是谁?你找谁时?”
衣海凡能淡定从容说出:“我找我叔,衣翰林!呃,他的办公室,就在第3栋2楼,最左边那个办公室。”
这些执勤武警,虽然对进出省府大院的每个领导,不能全部叫出名字。但是,对于上了省委、省政府网站的那几个人,他们还是熟悉的。
现在,这人不仅说出领导的名字,而且能准确说出他的办公室楼层与位置。这让武警在瞪了他一眼后,扬手放行让他进去。
推开衣瀚林办公室的门。衣海凡舔着脸上前,还喊了一声:“叔!忙呢?”
衣瀚林坐位上站起来,望了望衣海凡,还特别朝着衣海凡的脚脖子上瞅了一下,见他脚上佩戴的那个警方跟踪设备看不到,他这才嗡声问道:“你怎么来这了?”
“叔,我是来找你有点事!”
“哦?有事?什么事?”
衣海凡沉声道:“叔,还是前阵子那个工程的事!”
“那事儿,不是已经开工了吗?”
“是开工了!但是,拆迁工作未完成,我们后续施工的公司,还没有进场。毕竟要等拆迁完成,才好统一协调做土方工程!”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衣海凡站直了,有些气愤道:“叔,现在中信建设那边,不让我们做那土方工程了,而且,还将我们的保证金,也给退回来了。”
“啊?有这事?”衣瀚林的脸色,当即就阴沉下来。
而且,他从办公室椅子上,噌的站起来,然后盯着衣海凡,有些不解道:“你们的资质没问题吧?”
“没问题。”
“既然没有问题,那为什么不让你们来做?”
“我们也不知道啊,所以……才来问问您。”
此时的衣瀚林,已经怒火升腾。
他的脸庞,呈酱青色。
在办公室里,他没再答话,而是来回走了几步,再走几步。
然后停下脚步,狠狠地盯着衣海凡,却是发火道:“特妈的!现在全社会都在提倡要讲诚信,要知廉耻!还要一诺千金,驷马难追。现在倒好,这省内排名前几的中信建投公司,竟将合同当儿戏!想毁合同就毁合同,还有没有一点法律意识和契约精神了?”
衣海凡也在旁边我沮丧道:“是啊,我们辛辛苦苦,按照合同要求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眼看就要进入项目收尾阶段,他们却轻飘飘一句‘不合适’,就要推翻我们所有努力!这不仅是对我们的不尊重,更是对整个市场秩序的践踏!”
看着衣海凡暴怒的神情,衣瀚林身子一转,大步流星地走向办公桌,他拿起电话,边拨号,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决心道:“我现在就问问程明广,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明广是中信建设的副总,也是衣海凡和龙瑞的公司,投告中信建投揽下标段的中间人。此人因委求衣瀚林,将他在象州某海岛上当海岛税官的儿子,由风吹日晒的海岛调回城区,从而有了一份不薄的交情。
这次,衣翰林将电话过去之后,直接就问他:“老程,我问你一件事,你们中信建投怎么搞的,听说这次将浙阳重安建筑与你们的合作,给取消了?”
衣瀚林问这话时,程明广的心里,同样万分困惑和郁闷。
本来他听闻取消与重安合作的消息,程明广还与他们董事长吴全义争论了好久。实在争不过吴全义之后,程明广便在脑中寻思着,怎么向衣瀚林交待和解释?想不到就在这时候,他已经打电话兴师问罪来了。
在电话中,程明广只得如实相告道:“衣省长,就这事儿!我……我正要向您汇报呢!我听我们董事长说,就这两天,湖阳一个领导,点名要安排湖阳一家建筑公司来参与这段工程。所以,所以……我们董事长被逼无奈之下,只得将重安建筑给砍了!”
“啊,湖阳领导?谁?谁要安排他们的企业参与这工程?”
“不好意思,衣省长,我也不知道!”
“我不管是谁,你们这事儿,就做得不地道!”
此时的衣瀚林,此时握着电话,眼睛却瞪得铜铃大。
看他的表情,早就怒不可遏,音量骤然拔高,接着,再厉声道:“程明广,我问你,你们这究竟是何用意?难道仅凭湖阳领导的一句招呼,就能随意将工程拱手相让?暂且不论你们随意更改契约,根本不遵守‘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的古训!最重要的,这项目,最先就是我让衣海凡找你们洽谈的!你们中信建投撤消合作时,难道就未曾考虑过我的立场,难道就这般随意,将我这副省长的脸面置于脚下践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