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继续缓缓在马上行驶,路过男人和女人。或许有人妖,但我怎么知道。我知道的是老板还开着车,而车上有我。
“你以前问过我。相信不相信身边的人会有姐弟恋。还记得不?”她突然问。
“记得。怎么了。”
“我认识一个朋友。我们关系挺好的。过年前,有一天,她告诉我,她失恋了。那天我安慰她,告诉她,男人没了可以再找过一个,这世上没有绝对的爱,任何爱都会失去保鲜。只要有实力,就会有很多男人可以选择,不怕没爱情。而她告诉我,那个人不是普通男人,是个比她小17岁的男人。我当时楞了。接着她说,他们相爱了很久,最后对方在毫无征兆下告诉她要选择结婚。就这样,他们结束了多年的关系。”
“居然有这样的事。”宁雨停了,而我听得正感兴趣。
“我朋友,她很成功。她是搞美容院的,我们曾经合作过。所以,我对她很了解。那么坚强,那么自信的女强人,居然哭哭啼啼,整整哭了两天。直到眼睛看不到东西了。”
“看不到东西?”
“恩。哭到眼膜脱落了。”
“真够伤心的,可以伤心成这样。”
“哎!我这些天才明白人与人之间原来可以有这么深刻的感情。感情不分年龄,也不分时间地点。你知道最近他们怎么样了?”
“不知道?”
“她男朋友没结婚。回来照顾她了。又住在一起了。”
我明白宁雨的用意。她想告诉我一个事实,要相信爱情,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但是不是暗示什么,这让我留下不少猜测空间。
“这是少数。也许他们认识不同的人,结果也一样幸福。”我刻意这么说。
“小风,有的人天生就是那样。有的人单亲家庭,有的甚至孤儿,但是他们又没有选择,为何世俗要这么狭隘,为什么国内姐弟恋还会被人说三道四,无非年龄相差大点罢了。”
“那还是少数。人都生活在大众里,还是平等点好,谁也受不了走出去被指指点点吧。”我诡辩道,私下在偷看她的反应。
“那是。如果可以……还是算了,不说了。”
我看出她的不耐烦。看我不接受这种现实,以致她觉得无趣。
回到公寓我们洗漱完钻进了被窝,主要是冷。
关掉灯。好几分钟已经过去。
“在想什么?”
躺在床上,可能我转来转去,致使宁雨也睡不着。
宁雨怒火上头,一下子将我身体拉过去,非常彻底地搂着我,问道。
“在想你刚才开车时候说的故事。”我回答。
“你又不喜欢年纪大的,对我们老女人又没兴趣,想那么多干吗?”
“怎么难道你也喜欢小年轻?难道你对你老公没有兴趣了。”我反问。
“嗯。”她说得很轻。但我听见了。
这回答让我更不想睡了。我马上反过身来,将身体压在宁雨上面。脸靠近她的脸,持一副强奸她的姿势,问:
“你真的对年轻男人感兴趣?”
“废话,任何人对年轻人都会感兴趣,朝气蓬勃活力四射的。”
说完,宁雨咯咯咯大笑,得意忘形。
我出于报复她,掐她脖子,不给她呼吸。虽然心疼,但更是贪玩。
“有人想夺权,有人想杀人越货,有人想霸占我公司。一个狼子野心的小男人。”宁雨断断续续喊道。
“你喊吧。喊破喉咙都没人管你,蚊子都不会理你。”
终于,我掐得太累了。我松开她。她咳嗽起来。那表情不是痛苦,而是享受。
“你知道年轻男人跟中年男人的区别吗?”她说完又咳嗽几声。
“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不想回答,其实我没明白她要表达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和年轻男人接吻是什么感觉。”宁雨也伪装。
“晕。真恶心。”
“你觉得恶心。我跟年轻男人接吻恶心?”宁雨问得急切。
“肯定啦。”
“那你怎么吻我。还记得那次不?”我脑子回想过年前想,强行吻她的情形。
宁雨问得我无话可说。我们这一天既是探索,又是挑逗。既是想挑明,又是在刻意避讳。也许大家都知道有条底线在。
“不如我们来一次。”宁雨看着我,很认真,很认真,红扑扑的小脸蛋。
“好呀。”我看着她的唇,看着这张完美的脸,我早已经想吻你千万遍了。
我没说话。行动上,我的脸渐渐靠近她的,嘴逐渐逼近她的。我们的眼睛都睁开着,死活地相看,闪都不闪。宁雨的表情像是挑逗,又像是在迎合我。
当时我们身体的距离,是0厘米,而我们唇跟唇之间的距离,则只有0.1厘米。就那么0.1厘米,将我们那场早早属于我们的关系,推后了四个月,将我们的关系推后了四个月。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我已经很努力将你想成我女朋友。但不能。所以,我吻不下去。”我们唇间的距离,在半秒时间,从0.1厘米拉到1.0米。
那晚,我们的身和心,在无限地靠近,又在无限地飘远。
“好在你没吻?否则我又要去刷牙洗脸了。”缓过来后,宁雨这么说。
“为什么?”
“你的烟味太难闻了。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所以我用事实告诉你,不是每个年轻男人都适合你,不适合接吻。特别像我有口臭的男人,容易昏迷人。”
“说得太对了。所以,请你转过身去,躺下。不要让我看到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