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一木已经在看照片了,他双腿站得笔直,微微弯腰,偷袭猎杀了他们那么多精英军官的李云龙,长相平平,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这样的人,随处可见,不像是一个猎手。
山本一木满脸严峻。
筱冢义男进来了,他摘掉了自己的眼镜,凑近了瞧一瞧,他以为的李云龙,是高大,目光坚毅,满脸凶狠的人。
可是一看照片,他失望了,这完全像是个乡下人,居然这样的人,杀死了他们那么多精英军官。
独立团,一个小小的团级建制,却是让他们屡次吃瘪。
“山本君,那个朱子明怎么样了?”
筱冢义男询问。
“他并不值得完全信任,传递没有太多价值的情报,我的特工队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准备突袭李云龙本部。”
山本一木说道。
“砍下他的脑袋,带回来,摧毁他的精神,摧毁他的意志。”
筱冢义男以命令的口吻。
一场针对独立团的猎杀行动,已经开始了。
从河间县回来,还不到半个月时间,李云龙突然送了一封信过来给秦晔,说是他要结婚了,让他去喝杯喜酒。
秦晔当即就意识到了,山本特工队,要开始进攻了,就在李云龙结婚的这一天。
他要是去了,如果说不带军队,搞不好阴沟里翻船,被山本特工队给整死了。
如果不去,又不给李云龙面子,所以思来想去的话,自己亲笔写了封信,表示自己太忙,要组织一场战役,人走不开。
送上五百大洋的礼金,算是庆贺。
信写好了之后,秦晔派了两个骑兵,带上信和大洋,去送给李云龙。
然后,秦晔下了一道命令,全军,进入战备状态,这是一场很好的战机啊!正儿八经地围点打援地,所以,要趁着这个机会,尽可能地消灭鬼子的有生力量。
他倒不是为李云龙打援,而是要彻底歼灭援军的。所以,应当出动精锐部队,分头行动,各个师自成规模,寻机歼敌。
秦晔准备亲自指挥作战,带上最精锐的一师。
他盯着地图,看了看平安县城周边的交通线。
把目光放在了褐阳沟方面。
作战计划快速拟订,四个师留守地盘,其他六个师,分头行动,沿着平安县城周边的交通线展开。
同时,命令情报人员,那是打听平安县城的情况。
赵家峪,天亮得有些早了。
今天是李云龙结婚的日子,他的资历,以及职务,是符合结婚的标准的,当然,这的向上级报告,很快就得到了批准。
李云龙年纪也是不小了,三十来岁了,打了十几年的仗。
各营连排干部来不了,而且,李云龙也没有那个本钱,办上很多桌酒席,独立团也很穷。
摆了八桌酒席,吃的吗?就是大白菜熬缴获鬼子的罐头,以及饼子锅贴,这也算是改善生活了。
秀芹大妹子,那是穿了件红衣,也没有花轿,没有鞭炮,李云龙则是还穿着军服,别了一朵红花,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
这年头,部队结婚,都是比较简单。
两人同意,摆上几桌,那就算是结婚了,
李云龙不知道的是,山本特工队已经全员聚集,朝着赵家峪方向过来。
山本一木亲自驾驶着一辆汽车。
一路上,不在沿途任何据点停留,以免泄露了行踪。
山本一木很有信心,他没有不成功的道理,李云龙团部的武装力量,他是清楚的。
一个警卫排的战士,再加上各个人员,还不超过百人,也没有什么重武器,轻机枪,就只有一挺,所以,他们是赢定了。
这次的斩首行动成功,山本一木觉得也算是对上级有交代了。
自从山本特工队成立以来,除了杨村那次战斗,还没有什么辉煌的战果,这在山本一木看来,是不可接受的。
汽车的行进速度很快,靠近李云龙本部的最近据点,是一个叫做西集据点的地方,也是山本一木,计划中停车的地方。
他的汽车,是没法开进山区的,部队还得进行穿插行进,这对于山本特工队自然是小意思。
汽车停靠,山本特工队就展开了穿插,直奔赵家峪。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了。
朱子明心不在焉,他也是独立团的老人了,比较受大家的信任,可是这次,他叛变了。
那是来源于对死亡的巨大恐惧,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他得到了指示,山本特工队今天会来,一整天他都是失魂落魄。
天彻底黑了,朱子明估计李云龙今天不会查岗,看着大通铺上的别人都睡着了,他小心翼翼地拿着枪走了出去。
李云龙可不这么想,虽说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可是他依然没有忘记查岗。
查岗的重要性,李云龙心里很清楚,那可是团部安全的保障,不能出现差错。
打了十几年仗,李云龙对于危险的意识,那是十分敏锐的。
他的战斗生涯中,就遇到过不止一次,敌人袭击指挥部的。
所以,今天晚上,他照样查岗,洗完脚之后,就带着魏和尚查岗去了。
赵家峪外的一座小山谷中,朱子明借着一根绳索下去。
山本特工队全员都在。
“朱先生果然值得信任。”
山本一木不苟言笑。
现场的翻译进行了转述。
“最近独立团加强了戒备,要不这次行动计划就取消吧!”
朱子明提议,他也知道,这种提议人家不会接受的,大老远地过来,不会无功而返。
那是朱子明最后的良心,他怕死,但是,从心底里,他并不想叛变,只是,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今天,李云龙结婚,独立团团部的防御,难免还是有所松懈的,一旦遇到精锐的山本特工队,结局可想而知是什么?
“今天是什么日子?朱先生好像喝酒了,你们连饭都吃不起,还能喝酒。”
山本一木早就闻到了酒味。
朱子明只能承认,今天是李云龙结婚的日子。
山本一木笑了,相请不如偶遇,自己自然要送一份大大的贺礼。
房间内,大通铺上,一个人已经不见了,李云龙摸了摸被窝,已经凉了,证明,人出去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这是谁的床位?”
李云龙皱着眉头,他觉得不对劲。
大晚上的,人出去了,不是去茅房,茅房就在院子里,那去了什么地方?
多年的战争经验,令得李云龙敏锐的意识到,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