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李淳风将窃息虫收集到的信息一一禀报，\"那位神秘人物不但赐下灵芳苑居所令，还给了二十亿神石的晶卡，显然是要收买莫天行。\"
李逸辰负手而立，望着窗外的灵雾，神色平静：\"看来，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是啊。\"李淳风叹道，\"这人族神殿错综复杂，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位神秘人物至少有半步不朽的修为，能在神殿中布置如此隐秘的密室，身份必定不简单。\"
他顿了顿，有些担忧道：\"陛下，莫天行已经接受了对方的好处。这说明他可能......\"
\"可能会对大秦不利？\"李逸辰转过身来，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淳风，你觉得莫天行是这样的人吗？\"
李淳风一愣：\"可是陛下，利益动人心啊。灵芳苑的居所令，二十亿神石的晶卡，这些诱惑......\"
\"正是因为这些诱惑太过明显，反而说明莫天行的为难。\"李逸辰轻声道，\"若是他真想背叛，又何必表现得如此忐忑不安？\"
\"这......\"
\"我在天玄世界时就说过，莫天行此人，重情重义。\"李逸辰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他若是想要害我大秦，当初在天玄世界就不会跟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对抗魔劫了。\"
李淳风沉默片刻：\"可是陛下，人心难测......\"
\"我识人从不看错。\"李逸辰语气坚定，\"莫天行现在的处境，反而让我更加确信这一点。\"
他走到李淳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监听莫天行的一举一动。我倒要看看，这位神秘人物，究竟想打什么主意。\"
\"那如果莫天行真的......\"
\"他不会。\"李逸辰打断道，\"相信我，莫天行接受这些好处，必定另有隐情。或许，这反而是我们了解人族神殿内部的一个机会。\"
李淳风看着李逸辰自信的神情，心中的担忧稍减：\"陛下英明。只是这位神秘人物的修为太高，窃息虫根本无法监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无妨。\"李逸辰笑道，\"重要的不是他们谈了什么，而是莫天行接下来会怎么做。有时候，人的行动比语言更能说明问题。\"
\"臣明白了。\"李淳风躬身行礼，\"臣这就去加强对莫天行的监视。\"
\"去吧。\"李逸辰望向窗外，眼神深邃，\"这人族神殿中的暗流，终于开始涌动了。\"
莫天行刚回到自己那简陋的小院，就看到几个小厮正在门口等候。
\"莫大人。\"为首的小厮满脸堆笑，躬身行礼，\"灵芳苑已经为您收拾妥当，随时可以入住。\"
\"这么快？\"莫天行有些意外。他这令牌才拿到手，居所就准备好了？
\"是啊。\"小厮笑道，\"那位大人早就吩咐下来了。我们连夜打扫，就等着大人您回来呢。\"
莫天行心中一凛。看来那位神秘人物早就笃定自己会接受这份\"好意\"。
\"大人，您看......\"小厮做了个请的手势。
莫天行本想推辞，但转念一想，既然已经收下了令牌，再推辞反而显得做作。
跟着几个小厮穿过重重廊道，来到灵芳苑时，莫天行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眼前哪里是什么居所，分明是一处洞天福地。
庭院占地极广，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最引人注目的是院中那株参天古树，树干足有十人合抱粗细，枝叶繁茂，散发着浓郁的灵气。
\"这是......\"
\"回大人的话，这是一株万年灵木。\"小厮解释道，\"每天都会自动凝聚天地灵气，堪比上品聚灵阵了。\"
莫天行暗暗咋舌。这样的灵木，随便折一根枝条都价值连城，居然就这么种在院子里？
\"请大人随我来。\"小厮引着莫天行往里走，\"这边是修炼室，里面布置了九品聚灵大阵，灵气浓度是外界的五十倍。\"
\"这是藏书阁，里面有各种典籍功法。这是丹房，配备了完整的炼丹设施。这是静室，可以安神养气......\"
听着小厮的介绍，莫天行只觉得有些恍惚。他在人族神殿这么多年，一直住在那个连个像样聚灵阵都没有的小院里。如今突然住进这样的地方，反而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大人，您看可还满意？\"小厮恭敬地问道。
\"很好。\"莫天行点点头，\"你们先下去吧。\"
等小厮们退下后，莫天行独自站在院中，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这灵芳苑的条件，确实让人心动。光是这里的灵气浓度，就足以让他的修炼速度提升数倍。可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反而让他感到压力。
站在灵芳苑中，莫天行内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挣扎。
\"这里的灵气浓度......\"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若是能在这里修炼，三年内必定能突破瓶颈。\"
他在当前境界已经停留了近百年，每日苦修，却始终无法寸进。这一切，说到底还是资源不足。可现在，这些珍贵的修炼资源就摆在眼前。
不仅是修炼环境，还有那二十亿神石......
\"只要按照那位大人的要求，打探大秦的消息......\"莫天行喃喃自语，\"这些，就都是我的了。\"
可话刚出口，他就猛地摇了摇头。
\"不行！\"莫天行攥紧了拳头，\"当初在天玄世界，若不是李逸辰他们出手相助，我早就死在那场魔劫中了。如今却要背地里打探他们的消息......\"
良知在谴责他，这样做，跟背叛又有什么区别？
\"可我又能如何？\"莫天行苦笑，\"那位大人的令牌和晶卡都已经收下，这份差事，岂是自己能够拒绝的？\"
他在院中来回踱步，心中天人交战。
一边是修为突破的希望，是飞黄腾达的机会，是他奋斗了大半辈子都求而不得的东西。只要稍加妥协，这一切就都唾手可得。
可另一边，却是他坚守了一生的原则。莫天行从小就被教导，做人要有骨气，要讲原则，要知恩图报。
\"若是接受这些好处，却又辜负了李逸辰的信任......\"莫天行握紧了拳头，\"那我这一生的坚持，岂不是都成了笑话？\"
可若是拒绝......
莫天行想起那位大人物深邃的眼神，和灵蓬的警告。得罪这样的存在，恐怕不只是丢官这么简单。
\"为什么......\"莫天行仰天长叹，\"为什么要让我做这种选择？\"
修为、地位、前程，这些他梦寐以求的东西，此刻却成了最沉重的枷锁。而他那引以为傲的原则和骨气，在这巨大的诱惑面前，也开始动摇。
\"也许......\"莫天行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我可以只报告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这样既不会得罪那位大人，也不会真正背叛李逸辰......\"
可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他狠狠甩开。
\"自欺欺人！\"莫天行自嘲地笑了，\"这不过是在为自己的贪婪找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