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听到关门声,回头看去。
正好看到卢青元正在慌里慌张地上锁。
想上前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钱程看到这一幕,惊讶的道:“你干什么锁门
不是说好的放人吗
锁门是几个意思”
卢青元哈哈大笑:“蠢货,谁给你说好了,不过是缓兵之计。
是你们没有脑子,以为我答应了。”
你!
钱程气得我脸色铁青。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说蠢,第一次被人说没脑子。
气的几步冲到铁门跟前,指着铁门外的卢青元吼道:“你他妈的再说一句。
开门,给我打开门,要不然我绝对饶不了你!”
卢青元撇撇嘴:“喊吧,你就好好地喊吧。
你把喉咙喊破,也没用。
另外我提醒你一句,不想死,就把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床边,陈学文叫了父亲几声,父亲都没有动弹。
他有些心慌了,顾不得铁门锁上,上前掀开被子,伸手拉住父亲的胳膊,用力地往跟前拉,试图把陈栋梁趴着睡的身体反过来。
让他脸朝上。
可是拉了一下,发现身体僵硬,竟感觉像是拉一个石头的假人一样。
他顿时意识到事情不对。
转头冲着叶长青道:“哥,我爸爸出事了,你快来看看。”
他说话的声音颤抖,后面几个字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叶长青刚要跟卢青元交涉,听到这个声音,心中莫名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再也没有时间搭理卢青元,两步走到床跟前。
见陈栋梁还是趴在床上,伸手搭在了陈栋梁的脖颈之上。
查看颈部动脉血管。
当他的手触碰到陈栋梁颈部的皮肤,他的心就颤抖了一下。
皮肤触感冰凉,再仔细感受颈部动脉。
没有一丝的动静。
“死了~”
陈学文愣了一瞬:“死了
怎么会死了”
怎么会死
叶长青也想知道怎么会死了,前几天,把陈栋梁从地下室救出来,他的身体仍然虚弱。
但身体还算是健康,只需要好好吃饭,补充营养,就能恢复健康状态。
没想到那些骗子没有折磨死陈栋梁。
反倒是被卢青元这个执法者带走两个小时,人就死了。
伸手拉住衣服,用力一扯,滋啦,衣服撕开,露出了陈栋梁的后背。
就看到上面青一块红一块,到处都是瘀血。
叶长青看得触目惊心,他坐过牢,知道有些手段可以把人打出内伤。
但却不会有伤口。
比如用毛巾一头包住肥皂,轮起来往身上打。
比如把人摁在床上,蒙上被子,然后用脚踹
比如把人摁在墙上……
他知道的最少有十几种。
陈学文看到这一幕,扑通跪在了地上,放声痛哭:“爸,你……你受苦了,儿子不孝,来晚了…呜呜呜……”
叶长青听得难受,转头走向门口,看到卢青元,他怒声道:“姓卢的,你到底对他用了什么手段”
卢青元撇撇嘴,满不在乎地道:“用了很多手段,这老家伙还是挺抗揍的。
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都打得没劲了。
他才没有动静。”
叶长青看到卢青元得意的模样,感觉胸中像是有一块石头压着,憋闷得难受。
愤怒地看着卢青元:“我记得路上,你不是说没打他吗”
卢青元冷声道:“我说没打,你就相信”
叶长青一只手握紧拳头,冲着旁边都可罗伟道:“打开牢门!”
他心中涌动着滔天怒意,他想杀人。
罗伟还没有说话,卢青元先开口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让开门就开门”
陈学文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冲到门口,指着卢青元嘶吼:“我爸爸没有犯法,你凭什么抓他
你凭什么杀他
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
卢青元表情阴冷:“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用得着给你理由吗”
陈学文气得疯了一样地大喊:“你不给也要给。
我要为我爸爸报仇,你等着,我一定会去告你的。”
卢青元挑了挑眉梢,不屑地道:“我是执法者,我就是法律,你他妈告个屁啊。
另外我告诉你,这里是监狱,进来你就别想出去!”
陈学文一愣,随后气愤地吼道:“凭什么,我又没有犯法。
犯法的是你,我凭什么不能出去”
卢青元冷声道:“你说的这些话,你爸爸……也说过。”
你!
陈学文听得愣住,看了一眼爸爸的尸体,顿时无边的寒意和恐惧笼罩全身。
爸爸说过这些,已经死了。
眼前这个人也会对他动手。
这个念头一出来,他更将惶恐,这个人什么都是都做得出来。
怎么办
当他的视线落在旁边的叶长青身上,想到连累了叶长青,心生内疚:“对不起,让你给我帮忙,没想到害了你。
我没想到他……这么丧心病狂。”
叶长青拍了拍陈学文的肩膀:“不要这么说,咱们马上就能出去。”
卢青元准备拉着罗伟离开,听到叶长青的话,他停下脚步:“你还想出去
你是做梦吧。
我告诉你,你这辈子要出能活着走这个牢门。
我他妈一辈子不喝酒!”
叶长青脸色冰冷,伸手掏出一个证件,抬手冲钢筋空隙中扔出去:“监狱长,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罗伟还没有说话,卢青元脸上带着讥讽的表情走过去,弯腰捡了起来:“我看看是什么,就几个陈家庄的农民。
我看看你们能拿出什么可笑的东西。
嗯,锄奸者。
这他妈什么玩意,我都没听说过。
就算是办假证,你要懂得官职名称。
你如果办理的是江口市崇文区长的证件,就像是李自富一样。
我告诉你,不要说在十字坡监狱,就算是整个崇文区内,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旁边罗伟突然面色大变,上前一步:“我看看是什么证件”
卢青元笑着道:“看什么看,就是一个假证。
而且职位名字很有塑料感。
锄奸者。
以为这是演抗日神剧吗
不用看了,我直接扔了算了。”
说话间抬手一甩。
那个小本本打着转地飞出去,撞到墙上,翻滚着落在墙根。
罗伟皱起眉头,他快步走到墙根,弯腰拾起小本本。
卢青元笑着道:“别看了,一个屁用都没的假证。
我在体制内,都没有听说过这个职位。
一看就是假都可。”
罗伟像是没有听见,翻开本本,当他看到里面的内容,顿时面色大变:“是……是锄奸者~!
真的是锄奸者!”
卢青元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你不会以为这玩意是真的吧。
如果是真的,我不可能不知道。”
罗伟瞥了卢青元一眼:“那是你职位太低了!”
说完快步跑到门口,隔着铁门语气恭敬地对叶长青道:“对不起,我不知您就是锄奸者。
这……这是一场误会。
我这就给你开门!”
监狱前一段时间,送来了两个人,一个局长和一个队长。
都是锄奸者送来等候审讯的。
可是这两个人犯了什么罪,违了什么法,他都不知道。
他甚至连锄奸者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也不知道。
他跟上级部门汇报这件事,上级部门听说锄奸者,说无权过问,让他等候锄奸者自己处理。
上级部门都无权过问,他算是知道了锄奸者的地位超然。
这几天,他不敢像以前一样,早上开完会就走,更不敢打着开会的名头几天不来,他天天老老实实地坐在办公室里,等着迎接锄奸者。
唯恐错过了,得罪了锄奸者。
没想到竟然把锄奸者关进了牢房,他此时惶恐不安,唯恐自己被牵连。
卢青元看到罗伟要开门,急忙大喊:“住手,你……想干什么
他就是个疯子,什么事情他都做得出来。
放他出来,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