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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望山听得表情尴尬,开口打断了叶长青读信:“这狗东西,写的什么玩意。

开口闭口女人。

以为我跟他一样吗?

以为我离开女人就活不了了吗?”

叶长青倒是跟华望山有着不一样的想法:“你弟弟说的不是女人。

说的是你作为男人,有一个完美的人生。

你这是当局者迷。

误会了你弟弟。”

华望山脸上表情稍微缓和:“乌七八糟的,没有爱情的苟合,那是禽兽。

还是这么的不靠谱。

你往下继续念吧。”

叶长青视线重新回到了信纸上:“哥,这是关于女人的事情。

你不要固执己见,听听兄弟的话,去感受一下女人。

还有喝酒,其实喝酒也是一大享受。

不要太排斥。

还有一个事情,哥,我错了,送三个孩子出国留学这事,我错了。

当初你一再劝我,让孩子学中医,留在国内,可是我就是鬼迷了心窍。

现在我终于尝到了苦果,三个孩子去了东瀛,像是去了外太空一样。

杳无音信。

辛苦一辈子养的孩子,不要说指望他们孝顺我了。

我给他们端茶倒水,都没机会。

他们已经好几年没回来了,前一段时间突然回来了。

我激动得恨不得跪着迎接,到饭店找厨师给他们做美食,可是你知道他们回来干什么来了吗?

要医书,要你给我的那本《太平惠民和剂局方》。

我当时动了一个心眼,想着只要留着《太平惠民和剂局方》这本医书。

三个孩子挂念医书,就会时常回来。

可是我错了,三个孩子走后。

总是有人来打听这本书,还有人威胁我,这几天他们逼迫得越来越狠了。

我觉得很不安全。

我把医书放你这了。

啊。

如果我死了……如果你醒过来了,知道了这事,你别哭。

都是我咎由自取。

都怪我没有听你的话,把三个孩子送去出国,我是给自己养了三个敌人啊。

希望你能够平平稳稳地安享晚年。”

华望山听到这里,突然开口:“我弟难道不是自然死亡?

是他杀?”

叶长青回想看到尸体的状况,摇摇头:“我不知道,尸体已经不成样子了。

看不出什么痕迹。

但从信上看,应该是他杀。”

华望山突然一脚踹到了一个破旧的椅子,疯了一样地骂道:“畜生。

这三个畜生,连自己的爸爸都不放过。

我要杀了他!”

叶长青叶长青沉默不语,他能体会到这位老人的愤怒。

不要说华望山。

他这个旁观者,都动了杀心。

这三个人太过分了,天理不容。

华望山愤怒地骂了十来分钟,渐渐地恢复冷静,喘息着道:“念完了吧。”

叶长青看了一眼信纸:“还有一点。”

华望山有气无力地道:“那就念完吧。”

叶长青继续往下念:“哥,信写到这里,就算是写完了。

对了,我还有一句话想说,其实我早就忘记爸妈长什么样子了。

我就觉得,你就是我的父亲。

是把我养大,你给我盖房子,帮我娶媳妇。

你这一辈子都在为我做贡献。

如果有来世,我希望我可以做爸爸,你做我的孩子。

只有这样才能还这一辈子的恩情。

哥,就写到这吧。

弟,望川敬上。”

叶长青念完了信,心颤动,他没有弟兄,不理解这种感情。

他下意识地联想到爸爸和自己的关系。

对华望山更加敬佩。

华望山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慢慢地坐下,苍老瘦弱的身子,似乎一下子衰老了十年。

枯槁的手捂着脸,就那么坐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从脸上拿开,露出泪水盈盈的眼睛。

看着叶长青道:“长青,医书你拿去。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叶长青听到给他医书,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落地。

《太平惠民和剂局方》这本医书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太高了。

终于拿到手了。

他几乎不假思索地道:“什么事情,你说。”

华望山踌躇了片刻道:“这本医书你拿走。

但我要散布一条信息,告诉别人,就说医书在我手里。”

这……

叶长青惊讶地看着华望山:“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

你是把自己变成了靶子。

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的!”

华望山老眼之中目光坚定,说话语气很坚定:“我就是要招来杀身之祸。

不管是东瀛人还是那两个不孝子。

想杀我,就必须出现在这个院子里!

到时候,你可以一网打尽。”

叶长青摇摇头,觉得还是不妥当:“不行,我不能让你有危险。”

华望山表情坚定:“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你是国家重要部门的人,你通知你的同事埋伏起来。

他们来杀我夺书的时候。

你就带着同事冲出来。

我只求你一件事,动手不要手软。

能杀就别活捉。”

叶长青看着华望山,那一双含着泪水的双眼中,蕴藏着杀意。

那种恨极而杀人的目光,和泪水混合在一起,加上那长满老人斑的脸。

叶长青看得心颤。

他的内心受到了宛如江河决堤滚滚洪流带来的冲击,

一个终生以治病救人为目标的医生,现在却求他杀人。

他几乎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好,我答应你!”

他说话的时候,整个人就如一柄利剑。

锐气逼人。

杀气冲天。

一栋别墅内。

武田一介吃人一样的目光盯着华听心:“为什么没有尸体?

你不是说我妹妹死在了墓地吗?

为什么我的人去了,现场什么都没有?”

华听心泪眼婆娑地哭泣:“一定是他们把尸体运走掩埋了。

一美啊,你好惨啊,连给你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武田一介紧了紧手里的刀,冷声道:“华听心,你记住,你欠我一条命。”

华听心擦了一把泪水,瞄了一眼武田一介脸上的表情道:“若不是要给一美报仇,我想陪一美死去。

再给我一段时间。

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叮铃铃~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华听心见掏出手机,看到来电竟然是爸爸的号码,他顿时明白了:“是我大伯打来的电话。”

武田一介冷声道:“问清楚他在什么地方。

助我带走华望山,我可以不追究一美的死!”

华听心点点头:“好,我这就接通电话。”

说话间他直接接通电话,努力保持着平静道:“喂,大伯。”

华望山破口大骂:“畜生,别叫我大伯。

我没有你这种侄儿。”

华听心被怼得心中难受,爸爸死了,媳妇死了,现在还要被骂。

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武田一介。

他感觉人生到了谷底。

叹了一口气道:“大伯,想骂你就骂几句吧。

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

其实你不知道,我带你去东瀛,也是为了你好啊。

你孤家寡人一个,没儿没女,头疼脑热的都没人伺候你,死了你会和我爸爸一个下场。

你跟我去东瀛,我给你养老,多好的一件事啊!

你为什么就想不开呢?”

华望山愣了片刻,带着疑惑的语气问:“你是想把我接过去养老?”

华听心嘴角上翘,大伯最大的软肋是光棍,没有老婆孩子。

老无所依。

庆幸自己抓住了大伯的致命弱点:“对,我就是想给你养老。

前一段时间,我也叫我爸去东瀛。

他不去,要不然他也不至于死了臭在屋里。”

华望山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

我误会你了,其实你不知道,我也很无奈啊。

你看到我身边的那个年轻人了吧,他是来监视我的。

我被软禁了,不交出医书,就一直没有自由。”

是这样?

岂不是说医书还在?

华听心有些激动:“你在什么地方,我来救你。”

华望山压低声音道:“我在老宅子……不说了,他回来了,我要挂……”

一句话没有说完,就挂了。

华听心拿着电话对武田一介道:“我大伯在黄丰村老宅子。

但我先说一件事情,他身边有一个年轻人。

会武术。

很危险!”

武术?

武田一介嘴角露出不屑:“武术跟跳舞一样,全是花架子,有什么危险?

我刀不出鞘,就能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