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没有把那只大鸟干掉,反而被大鸟随意一翅膀拍飞,刘一不但不觉得生气反而有些欣喜,此刻他竟然打上了大鸟双翅羽毛的主意,丝毫不在意人家大鸟的想法。但反过来说,大鸟也不会在意师清二人的想法, 只是一个劲地朝二人冲去,不把他们撕成碎片誓不罢休。
原本师清一直处于警戒状态,但随着小胖子扒拉柴火出来开始生火,师清便不经意间放松了警惕。即便是刘一和大鸟在空中已经过了一招,动静也不算小了,但师清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竟然有些陷入沉思,小胖子也只是呆呆地望着火堆愣神,对之前在空中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也对即将袭来的大鸟没有任何警惕和防备。
等到大鸟高速袭带起的气浪吹得火堆的火焰向一边飘去的时候,师清也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总算反应过来,大叫一声“小心”便一把拉起还在愣神的小胖子退到一边。不过一步晚步步晚,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师清掌中无中生有一般出现的火焰还没朝大鸟打出去,便被大鸟一翅膀将火焰扇回来,师清立即遭到反噬,血气倒涌闷哼一声便后退好多步差点没站稳。小胖子被师清推到一边反而没有什么事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表姐被袭击却无能为力,想动手还击却连袭击的东西是什么都没看清楚。大鸟一击得手便想再接再厉,师清却拼出最后一股元气拿出自己的那把扇子对着火堆用力一扇,火焰立马膨胀得大了好多倍。大鸟没有预料到师清还有这一招,疏忽大意间被大火烧了一下,虽然并没有太大的损伤,但大鸟终究还是一只鸟,即便依旧很想把师清二人生吞下去,此刻却不敢再轻举妄动。
看到大鸟竟然不再攻击也不走开,反而对师清二人虎视眈眈,刘一感到很疑惑它为啥要这样做,但一看师清二人面前火苗越来越小的火堆便明白了这只大鸟的险恶用心:敢情是在等火堆熄灭啊,脚猪子!
想到这里,刘一岂能如这种狗屁大鸟的愿?只见他立即催动之前被大鸟扇飞的飞剑,使用神识锁定那只该死的大鸟,悄无声息地靠近大鸟的头顶,准备给它来个头顶开花。但大鸟也不愧是空中一霸,立即感受到飞剑的存在,时不时地抬头看着飞剑的动向,让刘一无计可施,有一种下不了嘴的憋屈感。
现在的形势变得很微妙,师清二人死死地盯着大鸟,大鸟死死地盯着师清二人和飞剑,飞剑死死地对着大鸟,而大鸟不知道的是,刘一也在死死地盯着它。换而言之,现在谁也不敢开第一枪,但这种对峙局面能不能长久下去则很难说。刘一恨不得立即干死这种大鸟,然后吃肉并拔了它的鸟毛看看到底有多硬;师清则希望这只狗屁大鸟赶紧滚蛋,自己现在急需治疗好刚刚被大鸟袭击所受的伤;而大鸟则默默等待时机,好把师清二人这两个“两脚羊”吃掉填饱肚子。
现在三方对峙,但并不是三足鼎立,因为师清二人一方情况实在是太过于糟糕。师清之前被大鸟所袭被自己的火系功法反噬,现在感觉自己伤势相当不容乐观,但面对虎视眈眈的大鸟也只好苦苦支撑。目睹眼前的困境,师清不由自主便想起当日被红眼怪物围攻时被刘一所救的场景,心里瞬间产生一个念头:要是刘一在的话……
看到外面的状况,刘一不禁暗自着急,虽然不知道师清的具体伤情,但也知道情况肯定不容乐观。要不要出去帮忙呢?如果单凭飞剑的话,估计对付不了那只该死的大鸟,但如果出去的话,且不说能不能对付得了那只该死的大鸟,自己肯定会暴露在师清二人面前,自己之前岂不是白死了?刘一很是有些纠结。
还没等刘一纠结个结果出来,刘一便发现外面的情况已经变得糟糕起来:火堆的火焰已经变得暗淡,眼看着不久之后便会熄灭,而师清的脸色变得像只煮熟了的虾子,人也渐渐有些支撑不住。刘一虽然不知道师清这样的状况是因为之前被自己的功法反噬,现在元气不听拘束,在经脉中不断乱窜的缘故,但也知道她的情况变得极为不妙。
“脚猪子,给老子去死吧!”刘一瞬间火冒三丈,决定先下手为强。刘一的想法也很简单:老子给你来个先发制人,看你这种狗屁笨鸟如何应对?说干就干,刘一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操纵飞剑如闪电般朝大鸟劈了过去,恨不得把这种大鸟碎尸万段。
实际情况是大鸟一直对刘一的飞剑时刻注意着,就在刘一的飞剑朝它劈过去的一瞬间,大鸟便立马作出反应,迅速躲过了刘一的致命一击。刘一早就料到这一招会被大鸟躲过,所以一点都不觉得恼怒,反而操纵飞剑继续发起攻击,惹得大鸟暴跳如雷但也无可奈何。大鸟虽然没有发现附近还有谁躲在暗处,但似乎也知道并不是师清二人在对付它,眼见着马上就要在师清二人身上得手了却不想半路杀出一把飞剑,很是让大鸟觉得暴躁无比。
看到大鸟拿自己的飞剑没有办法,刘一决定一时半会先不出去,看看情况再说,同时也希望这种可恶的大鸟能自觉退走。但大鸟毕竟只是一个扁毛畜牲,哪里会懂得刘一的“良苦用心”,反而不断地攻击飞剑,看起来它也明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只要解决了这把飞剑,地下坐着的师清二人则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这也就是刘一不知道大鸟的真实想法,否则高低都得给它来一句“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掌握了兵法韬略的大鸟果然难以对付。
而师清二人看不到飞剑,只隐约看到大鸟竟然不再盯着他们两个,反而在空中飞来飞去不知道在干嘛。师清知道现在是千载难逢的跑路良机,但当她准备带着小胖子跑路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现在已经无法移动了,之前功法反噬带来的伤害远远超过了她的预估。这简直是太要命了,在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即便是想跑也跑不了多远,即便是坐着马车跑,这昏天黑地的地方谁知道会不会跑到悬崖峭壁下面,要是真那样岂不是完蛋得更加快速?无可奈何,师清现在只能眼睁睁地浪费逃跑的良机,专心给自己疗伤起来。更让师清绝望的是,她现在并不是缺乏元气,而是元气运行紊乱无法压制,即便是炼化再多的刘一给她的小珠子也只会增加她的伤势。一时之间师清很是怀疑自己真的会陨落于此,想想自己从小要强,想用自己的修炼天赋改变家族命运,但如今却什么都没有做到,自己却要步刘一的后尘早早地陨落在此——好奇怪,为什么这个时候了自己却忍不住想起刘一呢?师清突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谁也不会想到,都到了如此生死攸关的时候了,师清竟然还有心思想别的东西。刘一当然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分分钟跳出去直接干那只大鸟,还是不干死不罢休的那种。大鸟当然也不知道师清的想法,它毕竟只是一只鸟,体会这种思绪未免太高看和为难了它。现在刘一操纵的飞剑已经和大鸟周旋了好久了,双方虽然都有一些疲惫,但都打出了真火气,都想置对方于死地。原本刘一的元气不足了,但他现在已经决定豁出去了,把剩余的水精华小珠子全部拿出来开始炼化,于是刘一一边炼化一边对敌,钢牙咬碎非要干死这种该死的大鸟不可。而大鸟却可能是觉得这把飞剑实在是影响它享用美餐,所以一心一意非要把飞剑干趴下不可。
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刘一指挥着飞剑慢慢地朝远离师清二人的方向而去,大鸟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一个劲地猛追。没多久,飞剑便到了山坡的另外一边,这里是迎风坡,风雪比背风坡那边大得多,刘一操纵飞剑所受影响不大,但大鸟却行动困难了不少。刘一看到这种情况不禁暗自窃喜,果然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之前只是想把大鸟引开,让师清有时间跑路或者疗伤,没想到在外打正着之下竟然还有意外收获。怪不得都说实践出真知,不去这样做,哪个知道可以让大鸟的行动变得迟缓呢?这种攻击它的千载难逢的良机要是浪费了岂不是天予不取?天予不取的后果往往是必受其咎,刘一可不想这样,于是趁着大鸟被风雪交加弄得欲仙欲死的时候迅速挖穿一条通道来到了地面,下定决心一定要干死这种该死的大鸟。
“朕操!外面怎么这么冷?怎么就没有冻死这只脚猪子鸟呢?”刘一来到地面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冷,第二反应则是冷得不行了,不过因此也更加担心师清二人了,刘一清清楚楚地记得师清比自己更加怕冷来着。
还记得教员说过: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刘一对此深以为然,在自己挖出来的山洞里躺着暖烘烘的火炕上面的时候,刘一总觉得只要自己出去就一定可以干死这只该死的大鸟,但如今自己真的出来了,却发现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自己竟然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能干死这种大鸟。用飞剑?之前的情况表明,这种操作只能骚扰大鸟但并不能干死它,除此之外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对付大鸟的办法。不用飞剑而用丑剑?大鸟会笨到放弃自己的空中优势而跑到地面和自己单挑吗?
想来想去都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刘一很是觉得尴尬和焦急:尴尬在于之前自己信心满满总觉得对付一只鸟是很容易的事情,但实际情况却恰恰相反;焦急则是因为万一这只大鸟突然改变主意跑回去攻击师清二人,那岂不是糟糕透顶?总不能就此退回洞里吧?洞里虽然安全,但气氛都烘托到这个地步了,要是屁都不放一个,不说那只狗屁大鸟会不会暗中耻笑自己,自己肯定也受不了这种鸟气,更何况师清现在已经受伤,自己要是不伸出援手,岂不是要置师清二人于死地?
事实证明,刘一的许多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比如说担心大鸟会改变主意去袭击师清二人。就在刘一从山洞里来到外面的一瞬间,大鸟便发现了他,甚至因此不再攻击飞剑,似乎在思考刘一和飞剑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大鸟当然找不到证据证明飞剑就是刘一放出去的,而且就是为了对付它自己的,但并不妨碍大鸟立即决定向刘一发起进攻,它可能终于发现意识到现在眼前的这只“两脚羊”就是它之前跟踪了很久的那只,只不过跟着跟着这只“两脚羊”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还好后面又来了两只“两脚羊”,让它无论如何也不会扑了个空。如今之前跟踪已久的那只“两脚羊”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眼前,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先抓了吃了再说——大鸟是不是这样想的谁也不知道,但它确实是这样做的,就在刘一还在苦恼怎么把这只大鸟引到地面来对付的时候,这只大鸟却主动放弃攻击飞剑转而朝刘一快速攻击过来,那速度之快根本就看不出来它受到了迎风坡的风雪的任何影响。
正在苦恼如何引诱大鸟来到地面的刘一突然发现那只该死的大鸟竟然放弃攻击飞剑,不禁猛然一惊:莫非它真的改变主意去攻击师清他们了?这可如何是好呢?但还没等刘一担心完毕,他便“惊喜”地发现这种该死的鸟似乎不是冲师清他们去的而是冲自己而来的,虽然这个时候还很“惊喜”多多少少有点变态,但刘一根本就不在意这些细节,只是在心里暗自产生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便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该死的笨鸟,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