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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徐闲早早交代店小二喂好了马。结了账后,便精神十足地跨上马背,慢悠悠地往台州城而去。

继续沿着始丰溪向前走,两岸山峦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只是越往前走,两岸就越荒凉,居然有不少农田撂荒了。

而且路上也不时遇到往山里逃慌的家庭。

徐闲大惑不解,拦住了其中一家,询问之后才知道。

浙江地区自崇祯元年(1628年)起基本上是无年不灾,浙江所属的府县可以说是灾害连年,而且有的年份是多灾并发。

台州府地处灵江之畔,更是多灾多难。崇祯元年七月,台风海啸;四年大水;六年水;八年大水。而一发大水,则水溢街市,田禾尽淹……

在持续性灾害的破坏下,整个台州府的社会生产和百姓的生命财产遭受巨大损失。

首先,大水对农业生产的破坏主要表现就是冲毁农田、毁损禾稼,导致农业歉收或者绝收,从而引起粮食短缺,形成严重饥荒。

其次,大水也导致了大量房屋损毁和大批牲畜的死亡,而大批牲畜的死亡则使灾后农业的生产和恢复缺乏必要的畜力。

再次,大水还引发了海水倒灌,造成土壤盐碱化,植被不能生长,造成大片土地撂荒。

而朝廷因战争还不断地征饷,使得农民的生存更加的艰难,这几乎是一个恶性循环。

究根结底,受小冰河气候的影响,从明朝中叶开始,气温逐年下降,到了明末,气温下降到了巅峰,崇祯朝时期,全国出现了极为寒冷的严冬,甚至连珠江流域都出现了河水冰冻现象。

北方的酷寒还导致了雨带的南移,因此,明末的自然灾害频繁而又复杂。

北方有旱灾与蝗灾,南方则是水灾旱灾轮番上阵,寒冷干燥的天气极大的影响了粮食产量,导致流民四起,各地农民起义频发。

而小冰河期的极端寒冷气候对游牧民族的影响更大,寒冷的气候导致草场退化,为了生存,北方游牧民族只能频繁南下攻打明朝,最后来自东北的建州女真才得以入主中原。

而在天灾、人祸的共同影响下,人口急剧减少。

明末人口最多达一亿两千万,到了清朝初年时只剩五千多万!

这还是明朝在有了马铃薯、玉米、红薯等高产作物的情况下。

呜呼……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徐闲边走边哀叹,脑袋不自觉的想起了挽救民生的一些方法。

既然来到了大明,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同胞受难。

想想办法吧,尽我所能,护我同胞!

就这样边走边想,不觉未及日中,便到了台州府城,远远就看到了气势恢宏的台州府城墙。

台州府城墙

台州府城,城墙高度达到7米,设置了7座城门。全长6000余米,东起揽胜门,沿北固山山脊逶迤至烟霞阁,于山岩陡峭间直抵灵江东岸,延伸至巾山西麓,依山就势,俯视大江,尤以北部最峻。

台州旧时城墙虽能挡住洪水,但无法抵御倭寇的袭扰,往往损失惨重。

嘉靖三十二年,在受到倭寇多次掠夺而付出惨重代价后,遂于当年花巨资对临海城墙的城防系统进行强化建设。

嘉靖三十六年,戚继光驻守台州抗倭,根据军事防御特点进一步改善临海城墙的防御能力。

最终形成现在恢宏的规模。

徐闲从朝天门入城,虽近几年连遭灾难,此时城内倒也还算繁华,好一派府城风光。

入了城后,徐闲先寻了家“四方客栈”住下,交代小二给马喂点草料,便开始在城内逛了起来。

此时恰好正午,街上也开始有了小食摊叫卖的声音,不一会儿,街上就瓢起了各种食物的香味。

徐闲寻了家最热闹的酒家,点了两菜一汤,开始犒劳自己的肠胃。

边吃边听周围人聊天、吹水,满满的生活气息,倒也令人十分惬意。

“哥几位,听说了吗?”

“老丁,你又有什么新鲜事啦?”

“对,对,快说,快说。”

“前几日,我那在府衙打杂的侄儿说,如今天气渐冷,府城物价上涨,特别是米价碳价又蹭蹭往上涨。”

“然后呢,快说啊!”

“然后,然后就是东城又有不少穷人逃慌去了。”

“噫……都老生常谈了!还以为是什么新鲜事呢?”

“嘿!老生常谈!我那侄儿说,府城北边山坳里又有不少贼人出没,专门打劫来往客商。”

“北边,去年不是刚刚剿过匪吗?怎么又有了?”

“唉,还不是饥荒闹的。若能温饱,谁愿落草!”

“是啊,唉,这贼老天,越来越冷了,不知何时能消停啊。”

几人都哀叹了起来……

何时消停,这才开始,至少还要65年呢……百姓苦啊……大明苦啊……

想到这,徐闲哀叹了一声,

唉,我更苦啊……

一顿饭整整吃了近半个时辰。结账后,又向掌柜打听了城里的专打武器的铁匠铺。

徐闲按着掌柜所说的地址,总算找到了“曹氏铁匠铺”。

还没走近,就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只见铺内几个壮汉正在忙碌着,为首是个中年人,正夹着一块剑胚,大声指导着身旁两个徒弟使劲捶打,而另一个徒弟正在拉风箱,观察着炉火。

见徐闲走近,屋内走出了一个老汉,对着徐闲拱手道:“见过道长,鄙人姓曹,不知您有何吩咐?”

原来,刚才这老汉影在屋内,徐闲只看到几个壮汉在打铁,却没发现老汉坐在摇椅上喝着茶。

于是拱手道:“曹师傅,我这有把剑,您看看能不能给修一修?”

说着解下了背在后背的剑,递给了老汉。

曹师傅解开包布,拿起锈迹斑斑的铁剑,仔细瞧了瞧,又在剑身弹了弹。

“嗯,用料还可以,难度不大。”

于是拿着剑,走到火炉旁,开始淬火、回火、打磨,几个徒弟在一旁帮忙,徐闲也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

曹师傅不断在剑身上加了一些特制的矿粉,又和几个徒弟反复捶打、打磨了半天。4个多小时后,铁剑总算修好了,曹师傅还给配了一个剑鞘。

轻轻拔出铁剑,剑身骤然发出“锵”的一声清鸣,闪闪寒光中隐隐还透一些许红光,摄人心魄。

曹师傅从头上拔下一根头发,轻轻一吹,头发立马断成两截。

“道长,此剑不凡啊!老夫我铸剑多年,还未曾见过此等宝剑,此剑可有名称?”

“嗯……没有。”

徐闲只是估计此剑是范增的佩剑,至于叫什么名字,还真没问过。

“曹师傅,您既懂剑,不如给它起个名吧。”

“真的?”

曹师傅兴奋得像个50多岁的小孩。轻轻抚摸着剑身,爱惜地说,

“我曹家,乃江南铸剑世家。今日我曹兴有幸为宝剑命名,就叫它‘白虹’吧。”

“‘白虹’,好名字!谢曹师傅赐名!”

徐闲作了一揖,接过白虹。又问道,

“曹师傅,共计多少钱呢?”

“不,不要钱,能与宝剑相遇便是天大的缘分了。我又怎么能收钱呢!”

徐闲局不过,只得再作一揖,

“谢过曹师傅。此情徐某记下了。”

曹兴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善举。在不久之后,徐闲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回到客栈,徐闲盘算了一下,现在马匹也有了,武器也有了,是该去见见“人质”了。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到松江府拿个伴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