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风落颜和萧瑾宸的误会解开。
她亲眼见他以命换命,抗下所有,他也看过她不惜进宫盗雪莲,替他挡剑。
感情几乎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在增长。
其实,风落颜想过床第之事,但萧瑾宸这个男人,矜持的时候是真矜持。
一直以来,他们俩都还局限于亲亲抱抱。萧瑾宸平日里连摸都舍不得摸她,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忽然间就...把她给扑倒了?
“风落颜,你刚刚看萧翊然那眼神,本王真想给你一点惩罚。”萧瑾宸埋头到风落颜脖颈边,嗓音带着沙哑,“以后不许看别的男人,听见没?”
风落颜先是一愣,紧接着突然笑出声,低低地道,“咱们尊贵的摄政王殿下,原来是在吃醋?”
萧瑾宸手臂忽然撑在风落颜两侧,抬起下颚看她,那双素来清冷淡漠的眸子此时像是荡漾着一层幽光,“本王心眼小的很,先前放任你跟萧翊然接触,那是因为本王以为解不开体内的毒,深知自己活不了多少天。现在...本王可看不得别的。”
风落颜想起先前经历的各种起起伏伏,抬手轻抚萧瑾宸的脸,眼神温柔,“我的殿下,那你知道彻底锁住一个女人的办法是什么吗?”
萧瑾宸眼底的幽暗愈发浓重,他没有答话,静静地低头看她。
双手搂住男人的脖颈,风落颜主动吻住萧瑾宸,但平时都是萧瑾宸来主导,她的动作实在生涩,吻了半天又不见萧瑾宸有反应,有些羞恼地盯向他。
萧瑾宸深吸一口气,作势要起身,谁知,他刚一有动作,立马又被风落颜拽回来。
“你干嘛?”风落颜咬咬牙。
她都这么主动了,这男人居然还想逃?
“你伤势未愈...”萧瑾宸垂落眼帘,似乎是不敢看她,“乖点,别点火。”
“我早就好了!”风落颜瞪大眼睛,“不信你就试试!”
她点火?明明一进营帐就把她扑倒的,是萧瑾宸好吗!这会儿倒是撩完拍拍屁股想走人?
萧瑾宸周身的气息微变,重新埋下头。
风落颜下意识抚过萧瑾宸的后背,霎时,身上的男人骤然间闷哼一声,虽然极其轻微,但风落颜还是敏锐的注意到。
她突然怔住,一把摁住萧瑾宸,“你怎么了?”
“没事。”萧瑾宸额间有层细密的汗水,像是没听见风落颜的话,丝毫没有要停顿的意思。
风落颜眉头一皱,指尖搭在他的腰间,将萧瑾宸的腰带‘咔嚓’一声解开,扯过他的外衣,一垂帘,瞥见他后背有丝丝缕缕的殷红溢出。
这是...血?
“你受伤了?”风落颜推开萧瑾宸,满是质问,“怎么回事?”
萧瑾宸方才意乱迷神间,没注意到自己后背的伤口有崩裂,闻言,整个身子有僵。
“给我起来!”风落颜沉下脸,语气带着几分严厉。
萧瑾宸苦笑一声,只好缓缓从床榻上起身。
“脱下来。”风落颜将他摁在凳子上,冷冷地道,“让我看看。”
萧瑾宸犹豫,“就是前几日不小心划伤的,没什么大碍...”
风落颜没答话,直接上头去扯萧瑾宸的里衣。
萧瑾宸无奈扶额,平时他都喜欢墨色的衣裳,外衣里衣都是。
这个颜色哪怕血迹染在上边,风落颜可能也不容易发现。
过会儿他们要是真办了事,萧瑾宸只要挥手用内力将烛火一熄,定然不会让风落颜发现他的伤势。
可惜今日偏生就阴差阳错,萧瑾宸随手拿了衣柜里唯一一件天蚕丝月牙白的里衣,但凡有伤口有一点崩裂,血迹就会渗透出来。
脱开萧瑾宸的衣裳,映入风落颜眼帘的是那无数交错的伤痕,旧的伤口已经结痂脱落,看样子已经有段时间。
新的伤口,像是这几天才刚刚留下的,还渗血。
“这...”风落颜仅仅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伤是由什么造成的,心里面一阵抽痛,“都是板子伤?是不是明擎帝下令打的?”
萧瑾宸有些沉默。
“这里有两波伤,萧瑾宸,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风落颜指尖搭上萧瑾宸脉搏处,周身散发猛烈的寒意。
“本王...”萧瑾宸欲言又止。
风落颜眼底渐渐发冷,最后一转身,往营帐外走去。
“风落颜。”萧瑾宸刚站起来,就扯动后背的伤口,让他‘嘶’地倒吸一口凉气,摁住肩头。
风落颜脚步一顿,回头看他,最后长叹道,“坐好,我给你熬药。”
可能是白天舟车劳顿,萧瑾宸的一些伤口都开始崩裂,身子状况也不太好。
他现在定然是不太舒服的,得喝服药才行。
萧瑾宸听见风落颜的话,再捕捉到她关切的眼神,踌躇半晌,“本王陪你一起。”
这里也不是在摄政王府,不够安全,她要遇上麻烦怎么办?
谁知,他这话刚一出口,风落颜眼底又是幽光闪烁。
萧瑾宸干干一笑,重新坐回凳子上,“本王在这等你,遇见麻烦你就想办法联系本王。”
他知道的,风落颜身边跟了很多小东西,可以传递信息。
“嗯。”风落颜点点头,捡起方才不小心遗落在地上的面纱重新戴上,离开营帐。
为了以防在围猎途中,有世家子弟受伤,所以许多随行太医,药材自然也不缺。
风落颜很轻松就得到药材,只是在从太医营帐出来的时候她余光一瞥,就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她没有理会,在一处空旷之处燃起药炉,开始煎药。
许久,风落颜实在被这道灼热的目光盯的不自在,于是无奈地道,“翊王殿下,跟了我一路了,出来吧。”
“呵呵。”萧翊然手中的折扇一晃,从隐秘的暗处缓缓走出,他唇边嘴角一勾,“落颜,自从上次一别,你过的可还好?”
“没有你的打扰,我过的是还不错。”风落颜不断挥着手中的蒲扇,一边淡淡地道,“失去姜茜,翊王殿下倒是不敢翻摄政王王府的墙了,这是件好事。”
“摄政王府?”萧翊然姿态肆意,眼神却是隐隐泛着光,“可本王说的,并不是摄政王府那次离别。”
“风落颜,言而无信,可不是一个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