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月魄干笑道,“近来王爷要事缠身,忙的连夜幽阁的院门儿都沾不上!王爷的书房又不可能进别人,哪来的咳嗽声?王妃,您一定听错了!”
是么?风落颜眉头轻轻一蹙。她想起前些日子,萧瑾宸面对她时的那张温和的俊颜,心尖止不住的荡起一抹涟漪。
“萧瑾宸回来以后,给我报个信。”风落颜柔声道。
“行!王妃,您放心!”月魄拍着胸脯保证。
风落颜点点头,这才放心转身离开。
月魄见风落颜远去,才担忧地敲响书房的门,“殿下,您没事吧?”
房中没有传来动静。
月魄心头笃然一怔,连忙推门而入,一眼就瞧见地面上大片大片的鲜血。
“殿下!”
萧瑾宸正靠着桌案躺在那脸,整张脸苍白的毫无血色,莹润的就跟透明似的,嘴角还带着血痕。
“殿下,您说您这是何苦?”月魄上前扶萧瑾宸,不可避免地红了眼睛,“王妃擅长玄门之道,又懂医术,说不定有办法救您的。”
萧瑾宸没答话,只是虚弱地道,“守好这书房,本王不想让她看见本王狼狈的样子。”
曾经是,如今也是。
“属下明白。”
风落颜前脚刚踏出摄政王府,后脚就有人把风落颜的消息汇报给了风洛瑶。
“洛瑶小姐,老奴上回偷偷跟着王妃,亲眼瞧见王妃进了风满花楼。”一个老嬷嬷悄声道,“而且王妃似乎每次出府,都是往同一个方向走。”
“堂堂王妃,竟然会去那种地方,实在有辱摄政王府的门楣!”
“当真?”风洛瑶原先坐在桌前喝茶,听见这话,连忙放下茶盏,面色激动。
如果此事是真的,那风落颜身为摄政王妃,常年流连往返舞楼,可是天大的丑闻!
被瑾哥哥知道,他定会气疯的!到时候瑾哥哥一定会休掉风落颜!
“洛瑶小姐,您听嬷嬷一句劝。”李嬷嬷笑笑,“不管老奴说的是真是假,您去看看总是吃不了亏的。万一是真的,您岂不是逮住一个能将王妃赶出王府的大好机会?”
闻言,风洛瑶心中微动,随即唇角露出一抹会心的弧度,她看着李嬷嬷,勾唇道,“没想到摄政王府还有你这样的聪明人!你放心,如若真的能拖风落颜下马,本小姐势必不会亏待你。”
“多谢洛瑶小姐。”
“玉环。”风洛瑶视线瞥向身边的玉环,淡淡地道,“准备一辆马车,我去会会她。”
“...”
风满花楼。
风落颜穿好舞裙,一同往常一般飘然到中央的台子处。随着她的出现,整个风满花楼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
花怜附在风落颜身上,轻笑道,“今日跳两支舞,我示范一遍,后边你自己来。”
“这么看得起我?”风落颜不由得嘴角抽搐。
花怜自创的舞蹈全部都极难,看一遍就让她自己跳,也不怕她跳砸!
“你很聪明。”花怜意味深长地道,“相信我,你只要看一遍,一定会跳。”
风落颜没有答话,等周遭奏乐声开始响起后,花怜便控制她的身体开始翩翩起舞。
大红的裙摆宛若大片大片花朵盛开,哪怕是戴着一袭面纱,众人还是依稀能感受到台子中央跳舞的美人儿那一分风华绝代。
花怜今日跳的舞蹈就是她重出江湖后跳的第一支舞,名为桃花舞。
“下一支舞,风落颜,交给你了。”花怜适时退出风落颜的身体,轻笑道,“如果看你跟不上,我会帮你一下。但我相信,你能够完成。”
风落颜额头微跳,在桃花舞的音乐再度响起那瞬间,她只能硬着头皮照着脑海中的记忆开始舞蹈。
仅仅只是一会儿,风落颜就发现这支桃花舞,仿佛就是曾经刻在她的骨子里一般。哪怕她不刻意去回忆刚才花怜的动作,她也能够如同行云流水般的完成舞蹈。
无人察觉,台子底下,有道穿着锦衣的男子望着台子中央起舞的妙曼影子,俊逸的眼睛轻轻闪烁。
“翊王殿下,花怜姑娘一舞倾城,你今日看的可满意?”徐娘发现萧翊然看的一双眸子都是沉醉呆滞的,得意地道,“要说咱们花怜姑娘,舞技可不是吹的。当年风满花楼中,花怜姑娘得楼主真传,就稳稳的坐在魁首的位置上,从来没有人能够撼动她的地位。”
萧翊然视线依然顿在那一抹倩影上,只是悠悠地道,“她当真是花怜?”
此话一出,倒是徐娘微微一愣,略有点心虚,“王爷何出此言?花怜姑娘在风满花楼跳了这么久的舞了,天下间也就花怜能够镇得住这满场宾客,不是她,还能是谁?”
“本王的意思是...”萧翊然掌心握住扇子柄,淡淡地道,“现在跳舞的是花怜?”
徐娘咳嗽两声。
跳舞的是谁,她自然是知道的。
上次王妃到台子跳舞时,她就已经明白,这风满花楼,根本就没有什么花怜姑娘。
“本王总感觉,跳这支舞的,跟跳上支舞的,不是同一人。”萧翊然眉头轻蹙。
虽然这两支舞全部跳的一样好看,但却各有各的味道,很显然,不像是同一个人能转换的风格。
“殿下一直在此处看着,也应该看见,并未换人。”徐娘一头雾水道。
不是说这翊王殿下是个聪明人么?怎么问的问题全部这般莫名其妙?
“是,本王的确一直看着,这才是让本王不解的地方。”萧翊然一挥手中的折扇,眯眼道,“风满花楼重新开始营业之时,本王机缘巧合之下,也曾见过花怜跳舞。”
“这两支舞中,的确有一支是花怜本人在跳。但...”萧翊然的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另外一支呢?”
这翊王殿下到底怎么回事?徐娘额间拉出三道黑线,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跟萧翊然翻脸,便继续试图说服,“翊王殿下,风满花楼会桃花舞的,只有花怜。跳舞的,也是花怜!”
萧翊然眼见台子上的人跳完一曲,退下台子,这才视线偏移,落到徐娘身上。倏尔,又勾勾唇角,“本王自己会去验证。”
说罢,萧翊然扇子一合,摸出一个荷包挂在扇骨上,递给徐娘,“跟花怜说一声,本王想见她。”
徐娘掂掂手中的荷包,犹豫地道,“花怜姑娘身份特殊,徐娘只能替王爷进行通传。”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