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英外祖父是走街串巷的郎中,红英曾经跟着他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因而懂一点皮毛。
为了能嫁给丘茂,她趁着罗二娘流产的时候,去医馆买了药。
丘茂煎了药,灌给罗二娘喝。
最终罗二娘流产下胎儿之后,血崩而亡。
为了不让人发现罗二娘流产,丘茂把胎儿封进了福蜡里,准备以后再处理掉。
罗母得知女儿出事,匆匆赶来,见到罗二娘的尸体,当场昏厥。
醒来后,更是哭晕好几次。
罗父见女儿死了,虽然悲痛,但对她的死因并没有起疑。
因为罗二娘自小身体就不好,大夫曾经说过她不是长寿之命。
再加上见丘茂哭得伤心,根本就没想过女儿的死,另有隐情。
罗父担心妻子身体受不住,无奈之下,只能将她匆匆带了回去。
没多久,丘茂就将罗二娘下葬了。
为了不让罗家夫妻两个起疑,丘茂时常到罗家去探望他们。
每次都当着他们的面忏悔,痛哭流涕没有照顾好罗二娘,让她早早去了。
甚至有媒人要给丘茂介绍姑娘,他都给推了。
所有人都赞丘茂对亡妻深情,罗父罗母也觉得他人品好,女儿没有嫁错人。
罗母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坐地大哭:“我可怜的女儿,你死的好冤啊!都是娘不好,是娘害了你啊。”
罗父气得手抖,指着丘茂怒骂,“你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我真是瞎了眼,才将二娘嫁给你。
我们夫妻千挑万选,原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这才几年,你就跟别的女人偷情。
丘茂,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罗家对你不好吗?想当年你们家不过就是穷得叮当响的货郎。
是我们夫妻俩帮扶着,才让你们做起了蜡烛生意,建起了蜡坊。
没想到如今你有银子了,竟敢干出苟且之事,还谋害我女儿的性命!
你们如此歹毒,我定要给我女儿讨一个公道!”
丘茂心头慌乱:“岳父岳母,你们误会了,我没有,我对二娘的心一直都是真的……”
事情暴露,红英也心中慌乱,但更多的是惊喜。
发现了也好,总算能过明路了。
说起来,是罗二娘抢了她的丘大哥。
若不是她家里穷,拿不出像样的陪嫁,丘茂也不会娶了罗二娘。
她霸占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还长达五年都生不出一个孩子,死了正活该。
罗母恨不得生撕了红英,“你个狐狸精,是八百辈子没见过男人吗?如此下贱,好好的黄花大闺女不当,非要当那没脸没皮的下贱娼妓。
我家二娘拿你当亲姐妹对待,见你家日子不好过,还时常给你送钱送粮,你却暗地里跟丘茂勾三搭四,还害死我家二娘。
你们这对狗男女良心都被狗吃了,实在是该死。
“罗婶子,可不敢说你女儿是我们害死的,明明是她自己自小身体不好,大夫早就断言过她命不长久。
她自己身体不争气没了,怎么能怪我们呢。
红英一脸委屈,“我与丘大哥自小就是青梅竹马,我把他当大哥来往,是你家二娘误会我们罢了。
罗姐姐生前的时候,我也跟她解释过了,我只是把罗大哥当亲大哥。
是罗姐姐自己不相信,非要胡思乱想,我有什么错?
再说如今罗姐姐都死了那么长时间,就算丘大哥想要再娶,也是情理之中的呀?难道你想让丘大哥给你女儿守一辈子吗?”
罗母一听,气得心头一梗。
“你满街问问,我们罗家何时拦着他续弦了?!”
罗父声音冷沉:“丘茂,你害死我女儿,还想续弦了,你做梦!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丘茂和红英对视了一眼,对此并没有多担心。
罗二娘死了那么久,尸体定然早就腐烂了,没有证据,罗家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罗父罗母气得肝疼,可没有证据,他们还真不能拿这对狗男女怎么样。
“罗伯父,罗姑娘留了证据,就在那屋子南边的那个角落里,你去找找看。”
凌初冰冷地扫了一眼暗中得意的丘茂和红英,将罗二娘临死前,拼着最后一口气写下的血书,告知罗父。
为了他们这些破事,害得她和宁大人都受了伤。
她可不是活菩萨,还会放过这二人。
丘茂和红英听说罗二娘藏了血书,惊疑不定。
罗父大喜,顺着凌初的指引,果真找到了一份血书。
丘茂和红英白着脸,肠子都悔青了。
当初他们见罗二娘必死无疑,没在跟前守着她断气,没想到她竟然偷偷藏了血书。
证据有了,可还不够。
“罗伯父,那屋子底下有暗室,里头都是罗姑娘的陪嫁。”
丘茂惊怒,这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他暗中做的事,她竟然都一清二楚?
丘成桐父子不止恼怒,心中还跟被挖了肉一样痛。
蜡坊烧没了,他们还指望靠罗二娘的陪嫁重建,这下子什么都没了。
享受过了富裕的日子,他们实在不想再经历从前的困苦。
罗父可不管他们在想什么,很快招呼了人手,将暗室里的东西都找了出来。
对那些钱财,罗父罗母并不准备再拿回去。
罗二娘刚才杀了人,还有不少被她伤了。
他们决定将这些钱财赔偿给那些死伤的人。
对凌初,罗父罗母心中感激,“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我们罗家感激不尽。
这些银钱,你们拿去看大夫,务必把身上的伤治好。
以后你们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们罗家。
我们夫妻必定尽力帮忙。”
罗父善于经营买卖,身上不缺钱,为表感激,他拿了一万两银票给凌初。
这钱凌初没要,她身上的伤,普通大夫根本治不了。
但她也没拒绝,让卫风接了,分开那些禁军。
丘罗两家的事,让大家受了连累,他们拿些赔偿,也算应当。
揭穿了丘茂和红英的真面目,有了血书,罗父罗母就可以帮女儿报仇了。
只是还要等官府的审判。
凌初受了伤,脸色不大好。
宁楚翊眉头皱了皱,冷声道,“不必如此麻烦。”
凌初正不解他何意。
宁楚翊没解释,身子一闪就到了丘茂和红英身旁。
在二人惊恐的目光里,手中的长剑一挥。
连累她受伤,这二人该死。